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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玉堂喋血街头,林静偷窥城墙

“两位大哥,这是要去哪呢?”

玉堂虽然个子不低,但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粉面小生”,自是不能与一左一右两个膀大腰圆的道上“大哥”相抗衡。

“小兄弟,胡同里就是我家,哥哥请弟弟喝杯茶。”右边的“大哥”光头,正头顶有一个不知道是心形还是桃子形状的留发,像是刚从德云社跑出来的那个谁谁谁,他一边用铁钳子似的的双手粗暴地架着玉堂胳膊,一边还能够如此温暖地说着客套话,“对比”太鲜明,玉堂已经嗅到了“暴风雨”就在前面。

“停一下,大哥”,被拖到了一个街头的拐角处,玉堂使出吃那什么劲儿一挣,两位“大哥”就停顿了匆匆脚步。

“我买了花生糕,你们先尝尝,要不下次再去大哥家吧,这次太急,我也没怎么准备,您看怎么样”?由于恐惧在作祟,玉堂说话也仿佛带点哭腔。

“小子,记住,你年纪太小,别逞能,啥事别不懂装懂,知道吗?”

“心形”大哥把玉堂手里的花生糕、绿豆沙之类的一把扯过来,像掷铅球似地扔到了墙角的垃圾桶里。然后一个挥臂“大回环”,像一只胖螃蟹一般蛮横地揪住玉堂领口早已摇摇欲坠的蝴蝶结,单手举重似地用力上举,“锦毛鼠”柔嫩的脖子瞬间就被顶得不住咳嗽。

“小兄弟,这次就先别吃点心了,吃点拳头,长点记性”。

说着,“心形”大哥就联合他的“帮凶”,用霹雳似的拳头和雷霆似的膝盖,结结实实地招呼着玉堂的肚子。虽然“锦毛鼠”皮包骨头,但奈何肚子却是一处练拳的好地方呢。

“暴风雨”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就宣告结束了。两位“大哥”像刚吃了一顿霸王餐,酒足饭饱后摸摸肚子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我靠,真TMD倒霉”,被打趴在地上的“锦毛鼠”往地上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望着慢慢走出巷口的两位“大哥”,心有余悸地慢慢起身,把蝴蝶结取下来,检查了一下,就扔向边上的垃圾桶,可能因为“元气”大伤,缺点力气,只扔到了桶边的地上。

随后他四下望了望,确定附近只有几盏昏黄的灯光和若隐若现的猫叫之后,就从裤兜里掏出一个袖珍型的镜子盒,用卫生纸轻轻地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然后拨拉了几下刘海,就跌跌撞撞地往回走。

走了几步后,玉堂回头看了看垃圾桶,“这可是血染的风采,有什么能比这更有意义呢?”

于是,伤痕累累的“锦毛鼠”就折回到垃圾桶边,伸手把他的几包“点心”拿出来,就回去找心竹。

街上人声鼎沸,“花市灯如旧”,像是从没发生过波澜,祥和了千年一般。

田心竹的画摊前依旧没什么人,倒是有一位年轻的妈妈领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煞有介事地在和她交流着什么。高点的是个女孩,大约已经上幼儿园,矮点的是个男孩,大约不到1岁的样子,还不太会走,被妈妈架着胳膊在地上学步。

“同样是被架着胳膊,这个多有爱啊。”玉堂想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双臂,不禁有些哀怨。等他继续走近,听出来,貌似这位年轻妈妈要女儿拜心竹为师学画画呢,而心竹也笑语盈盈地向他们介绍着经验。

“心竹,怎么样?”

“你怎么了?打架了吗?”心竹看到玉堂裤子上的土,以及空空如也的“玉颈”,便知道了一二。

“嗯,刚刚一个小偷,在街上扯了一位大妈的钱包,我追了上去”,玉堂平静的语调尽显英雄气概,“追了几个胡同,钱包追回来了,只是我自己却成了这副样子,连给你买的点心都掉地上了。”

“小田,这是你对象?长得挺俊,还见义勇为,不错”,年轻妈妈刚一听完,就为玉堂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啊?哦”,心竹一听“对象”俩字,便是一愣,然后就羞得略一低头,“伤得挺重吧?我们赶紧去校医院看看吧”。

心竹也顾不上给人家多做解释,也不管玉堂连连说“没事、没事”,很麻利地就打包东西,和年轻妈妈告别之后,在路边顺手拦了一辆“蹦蹦”(摩托三轮出租车),返回学校。

与正规出租车相比,“蹦蹦”里的空间本就不大,玉堂和心竹俩人面对面坐着,仿佛能闻到彼此的气息,再加上这车特殊的动力总成和地盘构造,跑起路来一蹦一跳地颠簸着。

“这车不会翻吧,安全吗?”心竹有些恐慌地问道。

“你没坐过?那你干嘛拦下来啊?”玉堂问。

“不是怕你伤得重,赶时间去医院嘛”。

“你担心我?”

心竹脸又是一红,“你别臭美,我担心任何人”。

“那刚刚人家问你,我是不是你对象,你干嘛不澄清?”

“这有必要对一个陌生人解释那么多吗?你我心知肚明就行喽”。

玉堂也不知道为何,心竹和别人能够和颜悦色,却对自己总云淡风轻。

“林静说你长得像程英。”

“谁是程英?”

“黄药师的徒弟啊。”

“哦,你认为像吗?”

“像啊”。

“拾人牙慧……”

G城做为一个古都,老城区在岁月的雕琢下,本就是一处小而精致的所在,古街和G大之间隔得不远,不一会儿,玉堂和心竹就来到了G大的校医院。

当城市华灯正浓,此时的校医院也正慢慢地陷入沉睡,除了几个值班医生和护士,并没有很多人,不用排队,两个人很快就找到了一位医生,他是一位年轻儒雅的眼镜男。

玉堂躺在床上,被眼镜男掀起肚子上的衣服,心竹守在旁边关切地看着。

“请问,您能转过头吗?”玉堂觉得很不自在。

“啊?哦,好”。心竹就又羞得红了脸,转过头背对着呆呆地站在边上。

“没想到你这竹子似的身材上,倒是给画了好几朵梅花啊。”眼镜男调侃说,“哥们儿,你还真有情调。”

“嗯,见义勇为抓小偷了”。

“是吗?那这小偷还真够猖狂的,看着梅花都画黑了。”

校医院是一处神奇的地方,医生用回春妙手,就可以治愈人身体的创伤。而图书馆却是一个精神的家园,能够复苏人们心灵的荒芜。

但是,林静却算不上一个很好的农夫,他在图书馆一边走马观花地翻看着杂志,一边看着秀臣无比地陶醉在学习中,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反正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实在受不了了,林静就把书一还,在校园里逛逛透透气。

风有些凉,G大成为一处祥和静谧的所在,林静知道,这个时间点,花园里和湖边是不能去的,因为一不小心就会打扰到一些男男女女“抱团取暖”的温存,因此,林静就想到城墙边走走。

这是一处宋代的城墙,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此处一段,却成为G大的一处院墙,感染着百年学府青春学子的昂扬生机,当然也平添了大学的历史厚重感。

“靠,踩雷了,”林静在通往城墙的入口,不小心踩到一些湿润的异物,他定睛一看,“这是谁扔的麻辣涮菜,暴殄天物啊。”

“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这还是原来的穆萍吗?”

林静被吓了一跳,“里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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