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轮到你了。”
淡淡的声音传到耳边,杜彬的心脏瞬间一滞,仿佛连呼吸都是停止了下来。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怪胎,难道他不是已经受到了重创?!而如今……他竟然真的强到如此地步了吗?
此时的杜彬两眼发红,看到古凡眼神之中透露出来的冷漠,他终于是感觉到了害怕,这家伙可是连乔二管家都敢杀的疯子,现在要对付自己,那自己岂不是死定了?
“杀…杀手,对!杀手,我加钱,你现在马上过去把他给我杀了。”杜彬惊骇的咆哮道,他现在似乎是有些庆幸杀手刚才没有马上的离开。
“杀手?!”
古凡淡淡一笑,眼神之中有着一丝不置可否的弧度掠过,摇摇头后,方才缓缓的道:“他,恐怕再也无法帮得到你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早在古凡动手之前,他就曾经用精神力探测过,在那个时候,黑衣人就已经失去生命气息了,这就是为什么这个人当时受到了杜彬的打发,却依然是没有离开的原因。
之所以接下来古凡能够毫无顾忌的大开杀戒,也是因为他心中再无后顾之忧。而至于此人因何突然身陨,这也是古凡感觉到疑惑的问题。
或许,待将这里的事情解决之后,慢慢查找,应该便是能够找出其中的原因吧?!
“死…死了?!不…不可能!”
闻言,杜彬的思绪微微有些失神,而当他看到那黑衣人一直站在那里,这么长时间却是丝毫没有动过时,他的眼睛,终于是睁大了,面庞上,也是涌上了浓浓难以置信的惊骇,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话,但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不是一直在我面前秀优越吗?”古凡看着杜彬,冰凉的声音缓缓的传来:“早在三年前,我身处的优越,比起你来,胜过百倍,可是,到头来又能怎么样呢?”
“到头来,依然难逃一死!”
杜彬突然想开口反驳,但当他看到古凡那冰冷目光时,面色遽然间变得苍白,随即忌惮的将头偏开,他,害怕古凡这种充斥着杀意的目光。
“所以……”
古凡那冰冷的目光一闪,体内的元力,被他在此时尽数的逼进双指,只见得那双指顿时变得锋锐,甚至有着道道伸缩不定的寒光在浮现。
那一刹,杜彬似乎是感觉到了不妙,而还不待他做出任何的闪避,古凡那如刀般的手指,已是顷刻间到了他的身前。
“想要杀我,你也得付出代……”
杜彬话都还没有说完,古凡的手指,已是瞬间贯穿了他的咽喉,接着他的身形,犹如一滩烂泥般,软软的倒了下去。
有了乔二那最后一手的教训,显然古凡并不打算留给对方任何有着将自身陷入险境的余地。
所以,不得不说,自经过三年前那极其血腥的一役,古凡出手之间,无处不透着令人胆寒的狠辣!
……
忠伯拄着拐杖,从屋里艰难的走了出来,刚才那一幕,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虽然初开始对决那黑衣人时,他的确是有些担心,不过最后古凡总算是挺过来了。
其实在他眼中,这些并算不得什么,毕竟是跟随武阳侯出生入死一路走过来的,忠伯甚至觉得,年轻人,本就应该经历一些面对生死的磨练,那样才能够成熟,才能够在修炼之路上走得更远,心性也就会愈发的变得坚韧。
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修炼之人如果没有经历过这方面的磨练,即便他是如何天赋逆天的妖孽,那么也很有可能会在这条万道争锋的道路上,异常黯然的没落,甚至是夭折。
其实自从知道古凡恢复实力与记忆开始,忠伯就曾经勾勒过一系统训练的方法,但令他想不到的是,似乎古家的血液里面,本身就具备了那种杀伐决断的果决,还有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
“少爷,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忠伯随便瞥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问道。
在杜家镇这么多年,忠伯同样是知道四大家族的实力,先前听说古凡杀了乔二管家,他就感觉到惊讶了,而现在又是毫不犹豫的将杜彬给杀了,四大家族已经让这小子得罪了两家,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待得这两家察出端倪来,他一条烂命算不得什么,但古凡,在他心目中可就是天之骄子,古家未来希望的存在……
而比作以前,眼下这些根本就不算事,但现在显然已经是今非昔比,所以如今,他很想听听古凡接下来应该如何处理这些事情。
古凡神色淡漠,听得此话,赶忙走过去将忠伯扶住,同时他也是知道忠伯心中的忧虑,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沉吟了片刻,道:“将尸体抛进山里,反正山里妖兽横行,到时候就算杜家要查,他也是无从查起。”
“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忠伯想了一下,或许是眼下的场面勾起了他的一些往事,面色突然变得有些阴郁,叹了一口气,方才缓缓道:“想当初,那青阳观上的十数名弟子,想必也是落得这样尸骨无存的下场吧!”
从忠伯的话语里透出来的那一股低沉之意,古凡的心境瞬间的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一个晚上,一幕幕血腥,一条条人命,逐渐的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压抑于胸中的那一团哀痛顿时爆发开来,凛冽的杀意使得他的目光都是陡然的变得锋利了起来。
“忠伯,放心吧!他们是不会白死的,因为我会让他们用血来偿还,用命来陪葬!”虽然古凡的心底在咆哮,但说出来的话语却是异常的平静,就像是一阵微风轻轻拂过湖面,过后却什么也没有留下。
然而,立在一旁的忠伯,他对古凡的话却是深信不疑,只因,这小家伙是古家的嫡亲,身上流的是古家的血液,就像…就像武阳侯年轻时一样,如果不是因为后者在当年发生了一件事,现在,在这片大陆之上,恐怕少有人能与之争锋。
这件事,可是武阳侯心头永远的痛,不过好在他只是消沉了一段时间,又再重新振作了起来。而想必用不了多久,他的儿子,古凡,便是有着足够强大的实力,帮他老爹把当年的公道,强势的讨要回来……
“好了,忠伯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处理就好。”
对于忠伯的心中所想,古凡并不知晓,现在他又是恢复成乖宝宝的样子,对忠伯微笑道,这样的一副行径,和刚才那个杀气凛然的家伙,仿佛判若两人。
忠伯似乎也是受到了感染,没好气的看了古凡一眼,摇摇头,然后在后者的搀扶下,慢慢的回了屋。
…………
将近天亮的时分,古凡方才将这里完全的清理干净,甚至连染上血迹的地面,都是被他铲扫了一遍,而待得他感觉到已是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之后,这才满意的回屋进行着修炼。
古凡缓缓的盘腿坐下,双目微闭,回想着刚才查探黑衣人尸体时所带给他的困惑,经脉尽断,心脏爆裂而亡,而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才导致黑衣人死得如此的离奇,整个过程他也从没有离开过,周边也并没有其他的人出现。
“他是一掌拍在我身上,之后他的眼神就开始变得越来越古怪,难道…是因为它?”
古凡陡然醒悟,忙将那张兽皮拿了出来,就这样定定的盯着,越想越奇怪,似乎他体内的伤势也是因为这张兽皮而有所减轻,不然的话,当时受了黑衣人那一掌,就算不死,那也得是落得重伤的下场,岂会像现在的这般轻松。
而然后……
“难道这张看似普通的兽皮,还有着一些什么古怪的存在?!”喃喃自语了一句之后,古凡迅速将精神力凝聚于双目,然后再次慢慢的端详着这张兽皮。
而在这般约莫数十分钟之后,古凡终于是在那兽皮的背面发现了一些东西。
兽皮的背面,隐约可以见到有着些许淡淡的紫色,或者说是紫金印痕。目光循着这些印痕缓缓的移动,最外围似乎是一个圆圈,而在圆圈内侧,则是有着一黄一灰像蝌蚪首尾相接的纹路,只不过或许是经过岁月的流逝,亦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这些无论是印痕,还是内部两半,那种色泽都是被淡化、磨砾得几乎完全消失,如果古凡不是有着精神力的帮助去感触,常人根本就无法发现。
“咦?”
古凡望着那兽皮之上若隐若现仿佛在旋转的图像,一个他所知道的名字顿时脱口而出:“两仪图。”
“看来这东西的确不简单啊!”眼下的这一幕令得古凡感到有些惊讶,随即在心中暗暗喃道。而紧接着,古凡又是再次想起当时乾阳子对他所说的话。
单从这七煞诀上面的文字便是可以追溯到上古年间,而看这两仪图的磨损程度,年月绝对要比那记载七煞诀时还要更早……
目光从那两仪图移开,朝着兽皮的边沿切割的纹路望去,这样注视了数息,古凡却是在此时突兀的闭上了眼睛,而在如此十数分钟之后,双目又是缓缓的睁开,然后随即是深吸了一口气,道:“从刚才在脑海中演化的情形来看,这张兽皮,怎么看都像是一件袍服的其中一部份,说不定,就是袍服的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