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约上有一点,如果顾安然单方面提出终止合同,那么顾家就必须偿还二十亿的债务和利息。
开玩笑!
甭说是让林美娇将到手的二十亿吐出来,难如登天了。
就是她愿意,但把顾家全家卖了也不值二十亿,甭说还有利息了。
顾安然这一生能卖到二十亿,已经算是走了****运了。像薄家这样财大气粗的金主,这个世界不会再有第二个。所以,这么一个财大气粗的大金主,顾家必然要紧紧抓着。
所谓,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即使是结冥婚,牺牲一个顾安然,幸福全顾家。
林美娇绝对能做出灌她一瓶敌敌畏,让她赶紧去阴曹地府与薄大郎团聚的事情来。
顾安然知道,顾前程靠不住,林美娇更不敢靠。其他顾家人,顾安然更是靠不上。
顾安宁,顾安然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今年二十岁,大学都没上,被林美娇惯得跟一二傻子一样整天做一些偷鸡摸狗逼良为娼的下三滥事情,不给顾安然添乱,她已经烧高香了。
顾安心,顾安然的亲妹妹,今年才十八岁,花一样的年纪,刚进入大学正是享受大好时光的时候。顾安然可不想让她唯一的妹妹担心。
她,只能一个人孤军站斗。
其实,顾安然觉得只要薄璟年没有死,不是想让她结冥婚,即便他是一个口歪嘴斜的口足生疮的烂人,她也能接受;或者他是一个同性恋也可以,她本来就学表演,天天卖笑她也挺美的……
顾安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跟本忘了她这死党贾温馨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贾温馨人如其名,温馨是假,彪悍是真。
见顾安然敷衍她,贾温馨显然不高兴了,“顾安然,你别哄弄我,我虽未婚,可是言情小说看了不少。女人婚前婚后怎么能一样?结婚前你一个人睡觉,结婚你还一个人?”
顾安然真的想说,婚后她真的是一个人。
言情小说害了新中国多少少女少妇,顾安然觉得国内离婚率飙升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一些女人网络小说看多了,分不清了幻想和现实。
“你们婚后生活和谐吗?”
贾温馨那模样跟社区老太太一样八卦。
顾安然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却一本正经的回道,“挺和谐,不吵不闹。”
“顾安然你非要跟我装傻是不,我就问你,粗不粗?长不长?久不久?爽不爽?”贾温馨叉着腰跟泼妇一样。
顾安然忍不住拿起录取书遮住脸,就是因为这样,顾安然才会觉得朋友也靠不住。
如果把她结婚的内幕,告诉嘴巴比脑子快的贾温馨,她敢保证不出意外,第二天整个江海都会知道,她顾安然结婚三个月还没见过老公仍然是个处的事情。
顾安然耳朵中都能听到电梯里贾温馨吼完之后的男人低低的笑声。
即便她脸皮跟万里长城一样厚,这个时候也不禁红了老脸。
“贾温馨,别告诉别人我认识你。”
顾安然觉得大概是她今天出门没看老黄历。先是三个月以来的早餐饭友——小叔薄瑾言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送她上班,为她无辜拉了不少不少仇恨;到了公司还正好遇到贾温馨忘了吃药,公共场合胡言乱语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贾温馨说完也直觉自己一个未婚少女问的太直白没下限了,尤其是听到电梯里竟然还有其他人的时候。不禁也红了一张老脸。
刚才进电梯的时候,只顾着跟鞋拔子脸女人吵架了,没注意电梯有没有人。
这会儿见顾安然竟然连名带姓称呼她了。
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贾温馨最恨别人连名带姓一起称呼她。
男人那低低的笑声,听在她耳中分外的刺耳,她忍无可忍。
转身骂道,“笑你妹——”
可看到身后其中一个男人的相貌,即将出口的国骂,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里。
此时她们身后站着两个男人。
一个笑的花枝乱颤跟人妖一样,而另一个黑着脸一言不发却明显让她感觉不寒而栗的男人,不正是被顾安然甩的第一任男友景伯年吗?!
“安安安……然,他他他——”
顾安然不管不顾的遮着脸,“别碰我,我不认识你。”
顾安然记得她们大一的时候,学校组织学生去偏远山区义演,在去目的地的火车上,作为他们班带队老师的景伯年,曾经问了一个问题,“如果在荒郊野外解决内急,却正好路人发现的时候,你手里正好有一把散,你们觉得要先遮住哪里。”
有女同学理所当然的回道,“当然是护住屁股。”
景伯年嗤笑,“错,应该是脸,因为脱了裤子白花花的屁股都一样,可是脸却不一样。”
那个时候坐在她旁边的贾温馨就举手道,“老师,你错了,这屁股也得遮起来。屁股可不一样,我们安然屁股上有一颗痣,她的屁股比脸更有辨识度。”
那个时候,整个车厢里一片哗然,甚至有的男生都吹起了口哨。
对上景伯年那似笑非笑探究的神情,顾安然恨不得直接从车窗里跳出去卧轨自杀。
那会儿贾温馨也像这样豪气的站起身骂道,“笑妹啊,我家安然前面胸挺,后面臀翘,哪里都不能让你们白看。”
那个时候,顾安然的心情跟此时是一样一样的,恨不得掐死这个损友。
可是,她终归胆儿小,既没有勇气卧轨,也没勇气杀人。
从那之后,顾安然屁股上有颗痣的消息不胫而走。
叮!
这电梯到达的声音,在顾安然耳中,犹如玉皇大帝圣母玛利亚耶稣基督听到她祷告之后发出的拯救她与水火中的福音。
如果,她再跟贾温馨这个女人待下去,保不准她会疯掉。
电梯门打开,顾安然便像躲瘟疫一样赶紧逃掉。
当然,顾安然知道,无论她怎么嫌弃贾温馨,她都会像牛皮糖一样黏在她周围。
顾安然走了,贾温馨脚丫子却像被钉住了一样。
“景老师,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