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洋收了电话,从昨晚到刚才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回归到了原位,从刚才的通话中他感知到了,她的感冒确实已经全愈了。他在心里默默地感谢着上苍、感恩诸神的照拂,一直紧缩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了。他把手机网络打开,点在她刚刚发过来的定位上,手机定位刹那间运转起来,那定位的播报在他听起来就像仙乐般,是那样的悦耳,他深深吸了口气,满怀欢欣的顺着导航的指引向她靠近,以至于路口的红灯他都没有留意到,一脚油门“嗖”的就过去了,等他回过神来,已被电子警察记录在案,一个六分和二百大洋又被干掉了,“****”他暗暗骂了句,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紧张和不安又慢慢地涌上了心头。
“她正在干嘛呢,我这样不期而至,会不会吓着她了?”“奶奶的,到了这儿还想这些干嘛呢?要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他不停地反问着自己,随即又马上蹦出另一个自己否定着这些问题。虽嘴上也这样说,但真要叫他放手,他的心却绝不甘休。
几经婉转,也算是百折千回,终于到了她单位的旁边,杨海洋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好,在车上暗暗斗争了片刻,“要不要买束花呢?”“花到哪里去买呢?”“算了,我也不熟悉这里,不买了吧,别让她等急了吧。”他推开车门向她单位大门走了过去,她单位所在的地方很大,杨海洋在里面转了十几分钟都没有找到她,只好无奈地退回到大门口,再次拨响了她的QQ电话,这次很快就通了。
“你好,你在哪里呢?”杨海洋眼睛盯着门口来来往往走过的人,问道。
“我在西边,马上我到西大门门口,就是门口有工人正在施工装饰门头的这个大门。”
“哦,知道了”杨海洋回应着。他瞅了瞅,自己所在的这个门没有施工人员在作业,他这才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是中门,他急忙向西边的大门小跑而去。在距离西门大概三十米远的地方他发现一个上身黑衣,下身白色裤子的女子安详地站在那里,眼睛直视着正前方,并没有东张西望。“是她,真的是她!”,杨海洋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停住了小跑,定了定神,迈开步子向那女子走去。
“你好,我是重影!”
“你好!”她浅浅地笑笑。在杨海洋的心里显得是那样的妩媚和动人。
“你们这里有点难找呀,导航刚才转了好几个圈才找到。”他主动找个话茬,不敢放肆地盯着她看。
“大概吧,这里刚刚才建好,有好多扫尾工程还在继续着呢。”她的近似吴侬细语比QQ语音上更加动听。一边说着,她一边把杨海洋往她单位引领。
杨海洋注意到这样一个细节,她引领的时候,是微微侧着身子,几乎和自己并排一起往前走。“这是一个很有素养的女人。”他暗自赞叹了一句。
经过几个转折来到了她的单位,在她的店堂坐定后,杨海洋张眼四处扫了扫,她的店堂干净而有序,一切的物品摆放都很科学,看上去很是舒服,就像她本人一样收拾得相当利索。“这是一个很精干、很会归置、很懂生活的女人。”他在心里又暗暗给她加了分。
等她也坐定后,杨海洋这才敢仔细打量她一番,她的轮廓同照片上一点没变,但脸色不是很好,没有一丝血色和红润,可能是刚刚病过的缘故吧,杨海洋的心里抽搐了一下,有些为她难过。“生活真******不是个东西,对如此一个好女人咋能这样虐待呢?”他暗暗又诅咒了一把生活。
“你现在这个绿健尔热水器代理,是整个省级代理还是本市代理呀?”杨海洋问道。
“就在我们这里代理、独家代理,省级代理目前没有?”
“目前生意咋样,这产品价格不低吧?”杨海洋继续追问。
“这地方刚搞好,市场还在培育中,一般的一套大概3000-5000元,生意一般吧。”谈到市场和产品,她很是自得。
“今年经济形势总体不是很好,对你们应该也有影响吧?”
“有影响,但影响有限,我们的产品主要还是走集团用户。”她眼里散发着熠熠的光芒。
“那你们技术和安装售后咋弄?”杨海洋上心地问道。
“从做方案到安装到技术售后服务,我们都有一整套完善的流程和人员配置,我们做得很专业。”她满是自信的神色。
杨海洋和她愉快的交流着,刚开始时的拘谨也慢慢消失了,谈到生意,两人都是驰骋市场多年,有很多共同的话题,也相互学习了很多东西。他们像多年的老友一样,交流着对许多问题的看法和意见:从股市异动到楼市低迷、从国内反腐到国际合作、从钓渔岛归属到乌克兰危机。气氛相当融洽。当然,主要是话唠杨海洋在演说,她在聆听为主,时不时插上几句话,却每每都有画龙点睛的妙处。但是也许是刚刚才见面,也许是场合不对,他们俩都似乎刻意规避了情感这个话题。
也许是下午了吧,客人到店里来的不是很多,连那个站台的店员都请假回家了,他们直聊到将近五点半,杨海洋见她不停地看表,就关上了话匣子,关切地问道:
“咋的了,你有事么?”
“我女儿放学了,我要去接她。”她柔柔地回道。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这茬,要不我送你去吧,晚上一起吃饭,带着丫头。”杨海洋邀请着。
“不用,不好意思,我晚上从不出来,女儿还要写作业,本来你来这边我该请你吃饭的。”她把所有的意思都表达了出来。“这是一个十分聪慧的女子”,杨海洋暗暗赞道。
“那行,你忙你的去吧!路上小心一点,明天我还会在这里。”杨海洋故意留了个尾巴。
“谢谢,我知道了,你也一样!”她收拾着东西。
离开的时候,在征得她的同意后,他从桌上名片盒里拿了一张她的名片,杨海洋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和电话,他手持重宝似的小心翼翼地收好了她的名片,找了个地方随意吃了点东西,然后住进了附近一个快捷宾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