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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恻隐之心

“只是蓝木她出宫去了。”

“出宫?没有朕的允许她如何能出宫?”夜月穹大声质问,小张子不知道如何回答,还是李全达开口回答说:“皇上,蓝木她出宫是不需要皇上您的准许的,她只是袁太医的小徒弟,出入宫内只要袁太医批准就行了。”

“那她出宫做什么?何时回来?”夜月穹转而问下一个关心的问题。

“奴才不知,不过袁太医正在外面候着,皇上您看要不要叫他进来?”小张子就猜到皇上会追问详情便让袁天宝也一块来。

“快让他进来。”听到袁天宝在外面,夜月穹自然是要当面问他来的快。

袁天宝一进来正要行礼夜月穹就直接让他免礼,然后迫不及待的追问蓝晶玥的下落,对于夜月穹如此迫切想要知道蓝晶玥的下落,袁天宝不是没有疑惑不过转念想也许是他又头疼了才会这么急着想要见蓝晶玥,对于其他可能存在的原因根本连想都没想过。

“回皇上,小徒蓝木她出宫去采药了,至于何时回来这个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她没有说吗?”

“皇上有所不知,出去采药的归期向来都是说不准的,如果运气好那么一两日便可采齐药材返回,如果运气不好就有可能耽搁十天半个月也是常有的。”

夜月穹皱眉,他一听蓝晶玥要十天半个月不在皇城,这心就开始莫名的焦虑。

袁天宝见夜月穹眉头紧皱便上前询问,“皇上如此着急找蓝木,是不是头疼又犯了?”

“啊!”夜月穹一愣,知道袁天宝是误会了但也不好解释说是自己想她了便将错就错,“恩,是啊!”

“即使如此,那皇上大可放心,蓝木不在的期间微臣会来为皇上治疗的。”说着袁天宝便挽起袖子准备给夜月穹做治疗,夜月穹赶紧又说:“不用了,朕又突然觉得不痛了。袁太医,你还是先回去吧!”

“走开,走开。”夜月穹不耐烦的推开李全达,发牢骚说:“看了这么多次怎么就没学到一星半点儿,真是没用。”

李全达一听赶紧下跪为自己叫屈,“皇上,这奴才又不是学医的怎么会那些按疗啊!”

“还敢顶嘴!”夜月穹干瞪一眼,李全达立刻噤声,只好在心底委屈。皇上分明是因为蓝木的事情才借题发挥跟自己泄愤呢,突然叫自己给他做按疗,这本就是病急乱投医嘛。不过平常蓝木也就那样这样在皇上的头部按按,也不见得有那么难,为何自己做起来就一直被皇上嫌弃,说做的不对,一下子说轻了一下又说重了,总之一句话就是不如蓝木。

而且近几日皇上对蓝木真的是越发不寻常了,每日都要派小张子去典医苑看看她回来了没?听到她没有回来的消息时脸上就会浮现失落的表情,真的很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这还是自己头一次见皇上如此记挂一个人,就是对如今最受宠爱的月妃也没有这样,而且最近皇上张口闭口说的最多的也是蓝木而不是月妃,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李全达不是没有想过夜月穹是不是对蓝晶玥有了不一样的心思,可是一想到蓝晶玥的模样他就立刻否决了那个想法。若说她是个美女那还说得过去,可她偏偏一脸麻子,怎么会让皇上为她倾心。

李全达自然是猜不透夜月穹的心思,就连他自己本人都不曾察觉自己的心思变化,他只是认为蓝晶玥和别人不同,只是认为她让自己觉得很快乐很开心,只是觉得有她在就算枯燥的生活也会变得多彩,只是觉得她的医术很好让自己可以不用受疼痛的折磨,只是这样而已。

夜月穹决定出宫去,他嘴上说出去走走体察民情,看看外面,其实心里盘算着或许能和她遇见。

夜月穹一旦决定便开始行动,他们三个人乔装打扮一番后便出发了。

在城内走走看看,基本上没有别的什么特别发现,李全达便提醒皇上回宫的时辰差不多要到了,夜月穹心有不甘可是还是打算作罢。

“公子,回去之前要不要去醉仙楼吃点东西啊?”李全达眼尖发现前面不远处醉仙楼的招牌便提议着,其实是他嘴馋想吃醉仙楼里有名的烧鹅。

夜月穹看了眼李全达,知道他那点心思便爽快说:“也好,我记得月妃好像也很喜欢吃醉仙楼的桂花糕,正好可以带点回去给她。”

“好嘞!走吧!”李全达立马眉飞色舞,恨不得脚底抹油立刻跑去醉仙楼,可还是故作矜持慢慢跟着夜月穹朝醉仙楼走去。

要了一处最好的雅座,楼上临街靠窗,不仅可以享用美食还能观赏街景,看着底下人来人往。

享用过半,李全达看着街上一群孩子们在嬉闹,突然一个人影闪入他的视线,紧接着便惊叫起来,指着底下一个人影说道:“公子,你看这个人像不像蓝木啊?”

听到蓝木这个名字,夜月穹和段慕廷立刻起身离开位置纷纷走到窗边顺着李全达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背影,的确和蓝木有那么几分相似却看不到正面。

“走,去下面看看。”夜月穹当机立断,他就算只有一线可能也要去证实是不是蓝木。

李全达放下银子然后就紧跟着他们离开到楼下去。

此时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远在十米开外,虽看不清楚却还能看见。

蓝晶玥惊慌的一路跑,她不敢有一点停留深怕一个喘息就会让自己被他们抓到,直到她跑到河边的树林里躲起来才敢休息,她想起刚才在街市上的事情依然害怕的心脏狂跳不止,只差一点自己就要酿成大祸了。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皇上他们会出现在集市上,更没想到他们会看到自己,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认出自己?

她出宫来一个原因是上山采药还有个原因就是躲夜月穹,毕竟自己不能一直避而不见所以她就想出来几日。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竟然会这么巧。她也是昨日刚采完药后今日来看看小五子他们顺便给他们每个人检查下身体,谁知孩子们非要自己带他们去集市玩耍不好拒绝他们这才跟他们一块出来,结果就碰见了皇上。要不是自己停下去扶摔倒在地的二蛋自己就不会发现被跟踪了,要不是自己让小五子帮忙阻拦夜月穹他们,自己就不会如此顺利逃离他们的视线了。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里。”一个声音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传来,吓的蓝晶玥脸色顿时煞白,连呼吸也屏住不敢换气,她听出来那是段慕廷的声音。可此时她根本没有时间去害怕,她得快点想个办法,这次和上次在假山后面的情况不一样,自己此刻不仅穿着女装而且脸上还没有画麻子,要是被段慕廷看到了那就等于夜月穹也会知道,那自己就彻底完了。蓝晶玥还在焦急的想办法那边又再次传来段慕廷的声音。

“如果再不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段慕廷看着面前那颗大树,他知道她就藏身在后面,自己从集市一路追来绝对不会错的。

等待了一会依然没有动静,段慕廷握紧剑一步一步朝着大树走去,在快到的时候树后走出一位用手巾遮面的女子。

“不知公子找小女有何贵干?”蓝晶玥强装镇定,从容的面对眼前的段慕廷。

“你是不是蓝木?”段慕廷直直的盯着面前的人看,知道她有意掩饰自己的面容要不然又何必以手巾遮面。

“看来公子认错了人了,小女并非是公子要找的人。”

“是不是一看便知。”

段慕廷的话音刚落那边蓝晶玥脸上的手巾已经被扯落,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再次遮掩,真容已经暴露,那一刻一张绝色容颜还带着一点惊慌神色的娇容清清楚楚通过眼睛深深地被烙印在段慕廷的的脑海里。

“你,你的脸……”段慕廷从未想过手巾后面的模样竟会是如此一张让人忘神的容貌,圆圆的鹅蛋脸,五官精致俏丽,肤白如雪脸上光滑细嫩没有一丝瑕疵,让人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便是那个一脸麻子的蓝木,段慕廷甚至看的有些忘神。

“难道说你一直在乔装欺瞒皇上。”段慕廷说出脑海里浮现的可怕念头,如果是真的那么她有什么目的,要是被皇上知道她便是死罪。

“如大人所见,这就是小的的真容。”蓝晶玥见无法继续遮掩便大方承认,心里存在一丝奢望,有个声音在说也许他会再帮自己一次。

河边的木桥上,蓝晶玥向段慕廷解释了自己为何乔装易容的原因,并跟他再三保证自己这么做绝对不是想要做任何对皇上不利的事情,更不是受任何人指示,请他放心。

“既然你只是想要学医,那何不大大方方以真容相示为何一开始要故意女扮男装还故易丑容。”段慕廷依然有些无法理解蓝晶玥的做法。

“段大人应该清楚在皇城内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小的一心只想平平淡淡的跟着师父学习医术,不想在皇城内惹人注意更不想因此惹祸上身。”

“你口中的人和祸难道是指皇上?”段慕廷讶然,他没想到她心思如此细腻想的那么多。

“并非特指只是也包括其中。”说完蓝晶玥略带尴尬的笑了笑,这笑容包含的那层含义段慕廷心中了然,她不想成为皇上的女人,她会出宫采药也只是想躲着皇上召见而已。这个女人和自己常见的那些宫里的女人不一样,凭她的音容样貌要是想要得到皇上的垂青简直易如反掌,可是她宁愿将自己丑化也不愿飞上枝头变凤凰。

“段大人。”蓝晶玥突然对着段慕廷鞠躬行礼,“小女有一事相求。”

段慕廷看着蓝晶玥,就算她不开口他也已经猜到她要说的是什么。“你想让我帮你一起欺瞒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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