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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登高望远

“真的,我真的觉得是晶玥小姐来看我了,她就坐在这里握着我的手跟我说别担心。”小雅拍着床边说的有模有样。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可是从她醒来后就一直有这个想法,睡梦中她真的好像听到晶玥小姐的声音了还有感受到晶玥小姐的气息了。

“怎么可能呀,你肯定是病的分不清现实和梦了。今天除了典医苑的太医就没其他人来过这房间,难道典医苑的太医会是晶玥小姐吗?”春儿觉得好笑,都说人一生病就会胡思乱想看来一点也不假,小雅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好了好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快躺下休息吧!明天还有事呢。”春儿让小雅躺好给她盖好被子,好言好语的劝她,“晶玥小姐从离开到现在都快要八九个月了,你还是老对她念念不忘,真是有你的。”

“她要是真的舍不得你当初就不会自己一个人离开了,你也别再惦记她了。”

“不是的,晶玥小姐她只是不想让我跟她一起受累才不带我走的。”听到春儿说晶玥小姐的不是小雅心里就为小姐抱不平,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小姐,更明白小姐的心意,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丢下自己的。

“就算是那你现在也没办法啊,你人在宫中她又在外面,就算你想她她也感受不到啊。”春儿不想跟小雅争论蓝晶玥的是非,反正要是换了自己才不会去惦记一个扔下自己的主子呢。

春儿的话让小雅有些失落,她的确很想念晶玥小姐,可是自己这种想念又能怎么样呢,自己和小姐也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再见的可能,也不知道晶玥小姐在外面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找到爷爷?

“别多想了,快睡吧!”春儿见不得小雅愁眉不展的样子,她也懒得继续开导小雅,该说的自己都说了,可是小雅就是一条心死心眼。

“你说今天来看我的是太医吗?太医怎么会愿意来帮我们奴婢看诊啊?”小雅看出春儿的不耐烦便将话题转移。

“正确来说不是太医,是袁太医那个什么小徒弟来给你诊治的,他说你只是感染了风寒,休息好了就没事了。”

“哦,原来如此。”小雅还奇怪,太医怎么会肯纡尊降贵来给自己一个奴婢诊治。

“那些太医也太过分了,竟然不把月妃娘娘放在眼里,明知道我们是月妃娘娘的贴身丫头竟然还敢派一个小徒弟过来,真是太过分了。”提到太医春儿就来气,刚才问过去传太医的宫女才知道那些太医自己不愿意来就随便找了个小徒弟来打发。“这件事我一定要在娘娘面前说说,绝对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算了,这种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你告诉月妃娘娘了,娘娘难道还要为这种小事跟皇上说吗?”

“那难道就这么便宜他们了吗?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越发目中无人,不把我们这些奴才当回事。”春儿还是有些愤然。

“气不过也没法呢,谁让我们是奴才他们是大人呢。”

“唉!真是的。”

春儿拿着衣服去洗澡,小雅躺在床上还在想着那个梦,嘴里念着蓝晶玥,在心里许愿希望晶玥小姐可以平平安安,希望自己还能再见到她……

最近皇城上下气氛很是紧张,要说起因还得从几日前皇上的书房里开始说起。

“怎么样,太妃她肯喝药了吗?”小张子一进来夜月穹便迫不及待的追问。

“回皇上的话,太妃娘娘她还是不肯喝药,非但如此还把药给打翻了,将奴才们都给哄了出来。太妃娘娘还说……”小张子接下来的话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禀报,就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她还说什么?”夜月穹追问。

“太妃娘娘还说她就是死也不会喝药的,让皇上您死了这条心。”

“岂有此理!”夜月穹嗖的站起来用力拍桌子,一屋子的奴才吓得全都跪在地上不敢吱声,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老女人,都这样了还敢跟朕作对。你要死,好,朕就成全你。”夜月穹愤愤的说,“传令下去让太医不用再管太妃,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是。”小张子领命刚要退出去,门外进来的姜德海制止道:“皇上且慢!”

“微臣姜德海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姜德海移步到夜月穹跟前向他鞠躬行礼,夜月穹上前将他扶起。

“爱卿免礼。”

“皇上,您刚才的圣谕有欠考虑,微臣认为着实不妥。”

“是,是,是,朕也只是一时气话,的确有欠考虑。”夜月穹努力将心中的怒火压制下去,让自己冷静下来。

“爱卿对此事有何高见?”夜月穹问姜德海意思,想听听他的看法。

“皇上,太医怎么说?”姜德海答非所问。

“小张子,去把袁太医找来。”夜月穹便让小张子去宣袁天宝,是袁天宝给太妃诊治的有什么情况直接问他本人更快。

“皇上,微臣知道太妃娘娘曾经对皇上您和玉瑶公主的所作所为是不可原谅的,可她现在毕竟还是太妃娘娘,她的生死不仅仅只关系到皇上您一人更是整个朝廷乃至江山社稷啊,皇上切不可再做出刚才那番意气用事的言论。”在小张子退出去后,姜德海忍不住要说几句皇上的不是,分析一下其中的厉害关系好让夜月穹知道这件事的轻重。

“朕就是知道她的生死关系到江山社稷才一直容忍她到今时今日,要不是因为要顾及这些,朕早就将她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提到太妃娘娘就让夜月穹想起那些不堪的往事,眼神流露凶光,握紧拳头,他真的很想将这个女人亲手杀死,可是碍于朝廷碍于江山社稷自己一忍再忍。前几日她病了,自己还派太医去给她诊治,可是她不但不领情还出口辱骂自己,还拒绝服药。要不是真的忍无可忍他也不会说刚才那番气话。

明明一心想要她死可是却还要违背自己的心意尽力去救她性命,这种痛苦又有谁能明白。她若不死,自己心里的仇恨是绝对不会化解到的,背负仇恨的自己又甚感疲惫,每每想到这些夜月穹心中便很是郁闷,而这些心情又无处释放只能靠自己去克制压抑在心底。

“臣袁天宝参见皇上!”袁天宝随小张子来面见皇上。

“袁太医,太妃娘娘情况如何?”夜月穹一见袁天宝也不说多余的话就直接开门见山。

“回皇上,太妃娘娘犯的是胃病,虽然目前还不是很严重,但是若太妃娘娘一直拒绝服药那情况就不太乐观了。”

“难道除了喝药就没有别的方法治疗了吗?”

“回皇上的话没有其他方法了。胃病是属内伤,而且是长年累积的病需要慢慢调理切不能急功利近,所以唯有长期服药才能痊愈。”袁天宝实话实说,对于太妃娘娘的事情他也很头疼,如果患者不肯配合那么就算大夫医术再高明也是无济于事,自己该说的该劝的都试过了,可是都不管用。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夜月穹听完袁天宝的话脸上的神色更凝重了,袁天宝领命悄然退出书房,他只是大夫治病救人才是他的本职,对于其他的事情还是不要过问太多以免惹祸上身。

“皇上,既然袁太医说只要太妃娘娘肯服药就能痊愈,那只要找个人能劝太妃娘娘服药便可。”

“那这个事情就交由爱卿去办吧,朕的头又开始痛了,要休息一下。”夜月穹顺势将这个事情推给姜德海,自己则让李全达扶着回寝宫休息。

“皇上,要不要找蓝木过来给您按按啊?”李全达扶着夜月穹一路走到正阳宫,见皇上都未开口召蓝木便试探着问,看皇上脸色也不太好心里很是担心皇上的龙体,这几日为了太妃娘娘的事情皇上真的是精疲力竭。作为皇上的心腹奴才又不能为皇上排忧解难,李全达心里也不好受。

“不用了,你们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夜月穹有气无力的说,李全达便率众人离去。

夜月穹坐在地毯上斜靠在柱子上,闭上眼睛让自己放松心情,此刻他真的很想彻底放松可是闭上眼睛就会回想小时候的事情,想起和太妃娘娘之间的仇怨。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自己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因为父皇意外驾崩自己年纪轻轻就被推上了皇位,太妃以自己年龄太小为借口实行垂帘听政,硬生生将自己变成她的傀儡,听命于她受她摆布。如果自己稍有做的不好或者不按她的意思做事她就会惩戒自己,轻则打几棍重则关禁闭不让吃饭还要挨鞭子。那段日子对夜月穹来说真的有如梦魇一般,充满痛苦和艰辛,也是因为这样将他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转变成一个冷漠无情的人,为求目的他也可以不择手段,为求活路他也可以虚情假意地迎合她。自己的妥协换来的却是太妃的变本加厉,她对自己更加吹毛求疵,有时候甚至无中生有,更可恶的是这个恶毒的女人还杀了万福,这个对自己来说犹如亲人的公公,那时他就发誓一定要亲手杀了太妃为万福公公报仇,还有就是再也不能让任何人夺走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坚决不行。

在十五岁那年,在姜德海的帮助和策划下自己成功扳倒了太妃,原以为可以终于等到杀她的时刻为自己报仇雪恨可是姜德海说不能杀,非但不能杀还得留着她,只有这样她的那些残余势力才不会反抗,权衡利弊自己最终只是将她打入冷宫软禁起来。

这些事情全都积压在自己心中无人诉说,就连苏梦茹他也从未对她多说,即便说了也未必能了解自己心中的苦楚,可以说这个皇宫内根本没人能懂自己,每每想到这些夜月穹就倍感孤寂。

姜德海找了很多人去劝太妃娘娘最后都是无功而返,就连他自己亲自出马也被太妃赶出来,太妃娘娘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她放话除非夜月穹放她出去否则她宁死也不喝药,气得夜月穹暴跳如雷,心情就好像雷雨天气。大家都怕这样的夜月穹,就连苏梦茹也都不敢轻易来打扰他,深怕会惹火上身,有时候皇上召见她,她也都是小心翼翼,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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