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镖之上还携带着一张花纹儿底儿的布条,上书:“别来无恙。”
水景明微眯了下眼睛,从袖带中抽出自己惯用的特质的帕子,捏下银镖。帕子上霎时闪耀几分青光,也只是片刻又恍然不见。是他?
“景儿?”去寻觅早饭的水雪风此时也回到了屋内,见水景明侧背对着窗面色凝重,在查看什么,忙上前两步,“怎么了?”
水景明闻声转过身,水雪风定睛还没看个清楚也急惊风似的转过去了,一手提着一包油纸的东西,一手遮挡自己眼睛,“景儿,你衣服还没有穿好啊。”
呃,水景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也不过是外衣还来不及系上罢了,不曾拉下什么,不过看水雪风这模样,便先随手将帕子连同银镖丢在桌上,自己系好衣裳,然后开口跟水雪风说道,“好了。”
水雪风这边听着水景明将什么东西丢在桌上,叮当脆响,又听见窸窸窣窣系衣服声音,耳根有些发红,景儿这是跟他们几个汉子混的太久了,还真当自己是男人了不成?倒是他们比景儿还更注意一点,这若是要阁主发现他险些撞见景儿换衣服,那岂不是有生之年都不用出水阁来了?
“方才是甚么事儿?”水雪风转过身来时候自然已经略调整好了自己心情,耳根的红也淡了下去,笑话,若是此时他还是那副不自然模样,岂不是更加尴尬了。
“喏。”水景明接过水雪风手中油纸,冲着桌上还被帕子掩着的银镖抬抬头,示意他自己过去看。
“这是?”水雪风瞬时跳过去,趴在桌上,他虽是有些性急,却不是傻子,自然也是小心翼翼展开帕子,看到其中的银镖,也看到了上面挂着的四个大字。
“这谁这般狂傲?”敢直冲着水景明而来,虽他不太懂文法什么的,但这字写的比阁主的还要夸张上几分,这些日子也被让景儿与自己讲讲这些读书人的事儿,更何况他查看了那银镖飞入的位置,自窗口如此飞入,还不曾被水景明发现,想来武功也是一流中的一流了。
最最主要的是,而今整个阳西坡都清楚的知道,水景明是水阁而来,这银镖主人还敢直接迎面而来,说两个字狂傲都是小看了他不是?水雪风想到这,只觉得自己眼皮都跳了跳,总觉得这事不好。
“不必放在心上。”水景明倒是淡然,展开油纸,将帕子往侧边推了推,“这茶叶蛋看来很是不错。”修长的手指指尖跳动,开始剥起茶叶蛋来。
该来的始终会来,躲也躲不开,何况他捎来的字也只是问候一句,没有别的意思不是?这人即便是心机只怕都懒得与她计较,若是想太多,反而烦心的是自己这边,被动的也是自己。
“可伤到你了?”水雪风虽在银镖上不曾见到血迹,但也担忧似的看了水景明许多眼。
“他不会伤我。”起码不会让一个报信儿的人伤了她,只是若是他自己亲自来,或许就保不准了。水景明想到这反而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