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屋内正对墙上楹联一副,上书:“水底月为天上月,眼前人是面前人”这幅楹联显然是新作,纸张崭新,字迹清晰放佛刚描写上去的。只是那字迹却不敢恭维,明显看得出不见何章法,偏偏又自带着一股豪爽气息,随人心自在任性一般。
水景明笑得自然就是这幅对联,只因这联乃是先前她与水银山不对盘时,嬉闹拿着前人对子考他,因着对子里衬着水月二字,水银山还跑去问水千月,结果却惹来一通教训,彼时她笑得自然是不得了,直到而今想起这事儿知情的人都笑不住口,因着怕水银山恼了,许久不见这对子了,想来这对子定然不是出自水银山之手,倒十之八九像是水飞白作为,这想来是飞白所提前订下的院子?
人这般想着,已经迈步进去。
桌上放置着一小碟新鲜青梅子,想来每日有更换才得如此新鲜,水景明随手丢进嘴里一颗,满足的眯眯眼,当然也自然是有点酸的忍不住眯眼,桌上还留了个信封,拆开来,里面只有几个字,“痴儿亲启!”然后,然后就没有了。
如此这般,大约是师傅在阳西坡停留时,令银山再落脚时提前约下这院子,银钱多少虽不知,倒是也算师傅一贯习惯,便是到了这穷乡僻壤,也自得几分闲乐,这样想来在柳溪镇上师傅所居住的大概会是这一路最为落魄的所处了,倒是自己这做徒弟的不好,不过这对子想来水银山和水飞白之间怕是有出了什么赌约,水银山第千百次输了,任凭水飞白把这对子挂在水景明一眼便看得到之处,然后留下师傅帖子,早早跑走。然后水飞白又叮嘱掌柜给留下的梅子,这样想来在方才水飞白递给自己的梅子也该是出自一处了。
水景明略微想了想,约莫这事儿就是这么个情况了,更就不由得想笑出声儿来,下次遇到飞白定要问问此次和水银山又是打赌的什么,让银山都同意把这幅对子让水飞白撰写出来,甚至悬挂至此,她可是清楚这幅对子都算得上是水银山长大至今奇耻大辱之三呢。
这方水景明在屋里转着查看,那边早有人分别通报了常家与陶家,水阁那小子也回到阳西坡了。阳西坡本就不大,常家陶家为两大家别无他人,这里的所有动静自然也都为两家所完全掌握,只是多或者少的关系罢了。
“你可看清楚了?是当日的水公子?”常虹儿一再与前来后院的丫鬟确定,脸上倒是喜气浓浓,她还说呢,水公子她是见过的,翩翩风姿不说,单那份护着小姐眉目相对的情义便值得她多倾过去半分,想到这儿走回去的脚步都是轻快几分。
“哦?水阁的人又来了?上次那小子捣乱还嫌不够是怎地?”陶士先放下手中特制的小铲,这不过松个土的功夫,又有棘手人到了阳西坡,这连接几日的人倒是接连不断,却不曾打听出是何消息引来诸多人士。
“水池儿,这次要欠我一只烤兔腿儿了。”余小自己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