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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古惑仔

大晚上的表哥去会情人去了,房间里静悄悄的,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我便起身穿上外套,准备到外面逛一圈,以前就听表哥说过城市里的夜晚比白天还要热闹,还要好玩……

走出宿舍区,看到操场上几个人在砰砰的的打着篮球,看热闹的人群站在外围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评论着哪支球队运气好?哪只球队技术烂?哪个球员没节操,咬烂对方的鼻子?

在诸多的体育项目里,我最喜欢的运动是踢足球和徒步行走,对于篮球,我不是很感冒,但这并不妨碍我喜欢“飞人”乔丹和打进NBA联赛的中国“大个子”姚明。

等我来到离鞋厂有半里之遥的夜市,已是晚上七点半了。说是夜市,其实就是一条大概三百米多米长的柏油马路,倘若在白天,对于不熟悉此处的外地人,根本就想象不到这段路到了晚上是多么的热闹和繁华。此刻?三百多米长的马路像一群刚刚睡醒的孩子,精力旺盛,嗷嗷叫着散发着无限的活力。而在这里发生的那些意想不到的故事,令我这个初来乍到的外地人感到无限的惋惜,惊险和茫然……

夜市像一条川流不息的河,而这条河是由数不清的人组成。这些穿梭其中的游客像猎人一般四处张望,来回往返,寻找着能看得上眼的事物……

和很多穿梭在夜市上的游客一样,我也在来回往返,四处寻觅。马路的两旁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摊位:有卖日常用品的,有卖烧烤的,有卖家用电器的,有卖貌似古董的老物件,还有猜骰子大小赌博的,还有变魔术玩杂技的,还有戴着墨镜,不知是真瞎还是假瞎的算命先生……

这条三百多米长的马路,就像一座缩小版的商业帝国,只有想不到,没有买不到的……

我在夜市上逛到第三遍,正索然无味的时候,终于在一个阴影处发现了一个书摊。书摊上摆放着几十本过期的《读者》,《知音》《青年文摘》和十几部港台地区金古温梁的武侠小说,以及算卦论阴阳,世界名著之类的书籍。蹲在书摊前翻看良久,我拿了一本席慕蓉的诗集和雨果的《悲惨世界》以及几本《读者》,向书摊老板支付了十块钱,便起身准备回去好好欣赏这几本书,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赌博摊前,一阵争吵声传来,一下子吸引了好多游客的围观。

我也好奇的走了上去,听了几分钟才明白事情的发生并不稀奇,这只是输急眼的赌客和庄家之间的争吵,双双互相指责,作弊抽老千但谁也不承认。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围观的游客,议论纷纷,也难以断定是谁在说谎。

就在这时,争吵的赌客出乎意料的一下子掀翻了庄家的赌桌以及上面的赌具。

三十多岁的庄家是个孔武有力的汉子,一看自家吃饭的家伙被人当着面掀翻,那还了得,恼羞成怒的汉子猛地跳起来喊了声“给我打”,从他身后跳出来几个人,向赌客冲了过去,一阵拳打脚踢,赌客哀嚎不止,瞅了一个间隙,便抱头鼠窜,遁入一片阴影……

看着逃之夭夭的赌客,庄家和身后的几个人也没有追上去,把桌子及赌具收拾好,看着围观的游客继续吆喊着,招揽生意,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就在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以为这件闹剧就这样草草了事,草草收场,我也正准备拿着买好的书本回去休息的时候,一道热气腾腾的杀气,从阴影处的小巷子,扑面而来……

看着那个不到片刻功夫,便逃而复归的赌客拿着一把黑黝黝的钢管,身后跟着十几个染着黄头发,不停挥舞着棍棒,双截棍,以及砍刀的青年,所有的游客,当然也包括我在内瞬间惊呆了……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以前上学时偷偷看到的《古惑仔系列》里的大佬浩南哥和山鸡,率领一帮小弟,东拼西杀,叱咤江湖……

“你想找死啊!还不赶紧离远些?”

看到此情此景,呆立原地的我,被一个戴着鸭舌帽,特像大导演冯小刚的中年人呵斥着,拉到了一边。

我向他说了声“谢谢”

?“不用谢,小伙子,好戏才刚刚开始,慢慢看吧!”说着,像冯大导演的中年人抱着双臂一副看戏的样子。

“大叔,为什么没人报警啊”我向戴着鸭舌帽的中年人问道。

“有人报了,但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到?”中年人回答道“在警察没有到来之前,估计也没人敢上去阻拦”

确实是,看到这帮,拿着武器凶神恶煞般的黄毛,谁能去阻拦?谁又能敢去阻拦?

城门失火,万一殃及池鱼,到时候找谁说理去……

我和中年男子的说话间,去而复归的赌客一瘸一拐的带着十几个黄毛来到赌博摊前。

孔武有力的庄家,显然是见识过不少大世面,镇定自若的指着十几个黄毛道:“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还想学人家闯荡江湖啊”

“哥几个上,让这帮小屁孩见识一下什么才是江湖”

瘸腿的赌客也大喊道:“兄弟们,给我上,告诉这些老东西,这是我们的地盘当然由我们做主”

说话间,两帮人马便杀到了一处,棍棒齐飞,喊声震天。不一会儿,便有人腿断骨折,倒地哀嚎,血流一片,惨不忍睹……

“呜呜呜呜……”警笛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听到警笛声,看着现场,我再一次惊呆了,那些原本倒地哀嚎的人员和那些正在激战中的人员,瞬间停止了争斗,扶着各自的伙伴,快速离去,再一次遁入一片阴影处……

那些摆地摊的商贩,那些围观的人群收拾着各自的物品,片刻不留,各自散去……

只留下一片狼藉的夜市和回荡的警笛声……

这让人终生难忘,惨不忍睹,戏剧化的一幕,在我十多年的打工生涯中,并非发生一次,但却因为是我第一次所亲身经历的,永远的停留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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