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卿玥知道鱼儿的意思,便说:“没事的,我心中的结已经解了,自然你的担心也可以除了。”
“王妃的意思是众人所猜测的那一事其实并没有发生?”
“其实依照我个人的回忆也是不相信会发生这等事情,可是无奈流言霏霏,只是那时候我心里的两种想法都在做斗争,又多多少少确认发生这件事情的想法压过了没有发生的想法?”
鱼儿高兴得说:“既然事情都已经明了,王妃大可放开心怀了,之前的事情都可如浮云散去,对了,要不要把这消息快些告诉王爷?”
“不用,嬷嬷既然是王爷请回来的,他自然会回禀王爷。”
“娘娘说的是,还是鱼儿没有想周到了。”
洛卿玥又露出了以往熟悉的笑容:“走,鱼儿,到外面去逛逛,这么大的好消息总要让外面看好戏的人知道。”
鱼儿明白洛卿玥的意思,自这事传扬出去之后,有许多原来妒忌洛卿玥的人,尤其是宰相府的那位小姐,估计天天做梦都在笑呢。既然自己的主子已经找回笑容了,自然该哭的就是他们了。
鱼儿收拾了一些东西,便陪着洛卿玥出门了。
这一出门最不开心的就是林莞尔,身边的眼线早就告知了林莞尔王爷是如何请了一个宫里的老婆子,洛卿玥又是怎么从里面笑着走出来,如今躲在王府外暗处亲眼看见洛卿玥出门心里更是不悦,后悔当初不把事情做得更绝一些。
说回在街上闲逛的洛卿玥和鱼儿,正看东看西在兴头上,只见迎面跑过来一个熟人。
洛卿玥抬头看去,竟是隐怜,只见隐怜不在凤凰楼好好呆着出来干甚?而且没有往日花魁的风采,头发散乱,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像以前那样华丽,风尘仆仆的样子,隐怜直直地往洛卿玥这边来,洛卿玥带着疑惑也赶紧迎了上去。
“玥儿!”隐怜唤了一声便抱住洛卿玥哭了起来。
洛卿玥有些不知所措了,若不是隐怜瘦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又怎么会忍不住立即哭起来呢,可是隐怜的花魁做的好好的,多少的男子只为一睹她的芳颜就豪掷千金,这样的日子虽然少了一些尊严,但不至于过不下去。
洛卿玥一边安慰着隐怜,用手拍拍她的后背,一边问她:“你先别哭,有什么委屈和我说就好,若是真的有人欺负你,你也是知道的,恐怕死都无全尸了。”
隐怜梨花带雨地抬起头来,不过自己的事情在大街上说总是有些不好的,于是隐怜就自己拭干了眼泪随洛卿玥回府去。
进了屋子,隐怜也得到了安全感,便将自己的苦水倒了出来。
“不知是何人,竟然杀了我的母亲,花魁之名被人夺了去不说,妈妈还将我赶出,让我自谋生路去,我在这浮沉的世道里还有什么生路可循,只能来投靠玥儿你了,望你可千万不要嫌弃我。”
洛卿玥连忙说:“瞧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早就同你说过我们两个人是朋友,既然是朋友,又哪里来嫌弃之意,是你自己多想了。”
隐怜感激地看着卿玥,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鱼儿打破了这份沉默:“王妃,隐怜姑娘这事是不是太蹊跷了,怎么母亲被害之后立刻就被妈妈赶出了青楼,好歹隐怜姑娘也是那里的招牌啊!”
洛卿玥却不接鱼儿的话茬,反而说:“你没看到隐怜受到惊吓了吗?现在最重要的倒不是去究其原因,先带隐怜下去休息一下吧。”
鱼儿会意让小丫头去打扫了一间客房出来,待鱼儿想带隐怜下去休息的时候隐怜却一万个不愿意离开洛卿玥左右。
“我有些怕,玥儿,你能不能陪着我?”
洛卿玥看隐怜这副样子自然是答应了,把她留在了自己的房间里,空闲时分,洛卿玥慢慢引导隐怜说出所经历一事。
“本来母亲意外遭人杀害我已经很伤心了,同妈妈说好几天不会出去表演,当时妈妈也是答应了的,就这样过了几天以后,妈妈突然同我说如果不接客我这花魁也是不能做了,我为了生计当下答应恢复表演,可是妈妈说花魁已经易主,现在不需要我表演了,过了几天妈妈又说养不起闲人将我赶了出去,出去之时我连自己多年积攒的钱财都未带走,无路可去之下只好来找玥儿你了,当时没想到卿玥你会正好在大街上。”
洛卿玥叹了一口气:“你也不要着急,这种事情不是你一说就能知道其中原委的,现在你反正都是如此,就在王府安心住下吧,这里不会少你一分吃穿用度,而且还不用你为生计奔波,多好。”
洛卿玥这样说,隐怜就下意识地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屋子,屋内金碧辉煌,香气弥漫,各摆设一看就是贵族才会有的东西,就连一块垫子上面都绕着金线:“想人与人的命运也许注定不一样,想必你的日子一定很好吧,省去了一般老百姓整日要忧心的问题。”
洛卿玥苦笑,反问隐怜:“你在烟花之地这么久了,什么都见过,那些寻常的风气暗条你也知道,你觉得我这个王妃真的能高枕无忧安享我的富贵日子吗?”
隐怜心下一想,洛卿玥反问的也极是,所谓一个人有一个人的难处,处境不同难处也就不同,可是归根结底只要没有脱离这俗世就不可能没有烦恼。
“难道你也遇到什么烦心事了?”隐怜问。
“前些日子我遭人绑架,险些没了清白,好让痛恨我的人高兴一番,索性老天还是眷顾我的,绑架是事实,清白留下了。”
隐怜皱起了眉头,常常听那些爱嚼舌根的女人说后宫人心险恶,但是想不到就一个王妃也会弄出这么大的幺蛾子来。
“我真是想不到看似戏文里的手段也会发生在你的身上。”
洛卿玥笑:“怎么?听起来很不真实吗?我身上看似不真实的东西多了去了,你要一一惊叹过才作数吗?”
隐怜勉强露出一丝笑意:“不了,自我认识你的那一刻起我心里就有感觉你是个不一般的人,以后多让人惊奇的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我也不会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