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了二十年,七千多个日夜里,也曾想过某一天被宇宙射线射中,拥有了超能力,成为了拯救世界的英雄,被千千万万人狂热崇拜,到处都是关于我的新闻报道还有杂志小说和海报电影……然而那也就是想想而已,作为一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信仰者,合格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在五星红旗下宣过誓的共青团员,起码,我还是唯物主义者。怪力乱神,总只出现在各类艺术作品中,真的不会是真的,也不该是真的。
可惜前不久那场差点搞疯了我的轮回,却让我对我的信仰产生了怀疑。
有的,真的有超自然的现象的。
有了那次轮回的时间经历的我一面害怕,一面又很激动,心率不齐,就容易恶心,想吐。
是的,对于那种超出常理的东西,我是好奇的,并对它无限遐想。但是,好奇归好奇,遐想归遐想,当它真的降临到我头上时,我就傻了。
当那个红毛的刀弋欢对我说“你拥有‘司宙之力’,需要你来当‘噎呜’”时我就开始恶心,想吐,干呕却呕不出来。
天呐,我刚从恶梦里逃出来,就不能让我平平安安开开心心过几天好日子吗?
“我拒绝。”我都不看他,斩钉截铁。
刀弋欢脸上挂着微微的笑容,眯起了眼睛,“真的?真的要拒绝?”
我讨厌或者说害怕他的一点就是因为他这样子笑,那天他就是这样笑着把那病锷口是时钟的银色匕首插进了我的胸膛!他杀人都不眨眼,还笑得出来!
你能不怕吗?
我咽了咽口水,虽然现在天黑了,但是这里是操场,旁边就是篮球场,球场上打球的同学不少,来往过路的人也很多,万一他又拿出刀来,我只需要大声呼救他应该是不敢妄动的,在这次谈话前,我还是给自己找了条退路了的。
我朝四周看了看,人真的多,于是更安心得多。
“拒绝!我没有理由相信你去当个什么时间之神,我也没有那种义务!”我打算晓之以情,更打算动之以理,让他从内心深处打消要我去当那个什么鬼的“神”的想法。
“我不适合,我很怂,真的,我会给你丢脸的。”
“你去出任噎呜不是为了我,而这就是你的责任!”他抬眼盯着我的眼睛。
“啥玩意?我活了二十年,跟那什么时间之神噎什么呜的屁关系都没有!在这之前我连听都没有听到过这个名词,怎么的它就成了我的责任了?啊?”我有点生气,妄自给人扣帽子!我有点儿了解岳飞将军当初被戴上那莫须有的罪名时候的心情了。简直是无理取闹嘛。
“正是,因为你身怀‘司宙之力’。”他一脸的正经。
“嘿!我就想问了,这个‘司宙之力’到底是什么?从一开始你就‘司宙之力’‘司宙之力’的,我根本没有听懂!”
“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所谓‘司宙’,就是掌控时间。”他竟然给我解释开了,我完全就不想知道啊!
“‘噎呜’是掌控时间的主神,其下有‘刹那’‘倏忽’和‘瞬间’三位时间侍者。这四人,维持着三界的时间的秩序。说是维持,可惜我们只能是眼睁睁看着它自己玩,对时间我们只算是能够了解一点点,使用一点点。能做的不多,就是小心地侍奉它,让它不要突然暴起绞碎一切。我们就存在于时间之中,时间最大。”红毛解释。
“三界……三界是真的?人?鬼?神?”我目瞪口呆。
“你关注的重点……不对啊。”他有些诧异地看我。
“好吧,你觉得这么重要的位置我能坐?”别开玩笑了,我自己都不信我能。
“能不能不是我说了算,实际上也由不得你,”他又笑起来,“上一代噎呜跑了,如今只有三个侍者根本管不过来那么庞大的时间,时间有狂暴的迹象了,因为它的不安分异动,所以你前不久才会陷入时之罅隙。不过也恰好是在营救被困在时间里的人我才会发现你,其他被卷入时之罅隙的人一瞬间就被绞碎了,根本不用救,因为救不了,但是你不仅没死,活的时间比我能活的极限还要长。你说,不找你,找谁?”
“去找你们上一代的神啊!跑了?神也是能说不做就不做的?跑了?开玩笑的吗?”我一脸的黑线,时间之神跑了?这是什么鬼,这么不负责任也能当神?
“找不到,他也有‘司宙’的能力,躲进时间里,谁都找不着他。”红毛顿了一下,接着说“其实不能怪他,他已经当了太久的神,几千年的守望,总也会厌烦了……”
“几千年……”
我靠了,闹呢?意思是当上这个什么噎呜,还能长命百岁?
然而上一代都坚持不住跑了,这到底是一个什么位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