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也想不到,宋奕扬竟然是个“执行者”。
不过我对红毛他们的同盟了解不多,也仅仅是知道有个同盟,同盟里有群执行者而已。
“确实同盟已经解散了,否则的话今晚上你们又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情来。”宋奕扬淡淡地说道。
“那既然同盟已经解散,你这个小小的执行者,又为什么要来插这一脚?这恐怕既不是你的任务,也不是你的义务吧。”“老大”看着宋奕扬。
他们说了这么多,本来好像要动手的样子,却突然好像又打不起来了。
难道宋奕扬仅凭一张嘴,就能说动这个滴滴打人的“老大”,放我们走吗?
宋奕扬却没有再提同盟解散的事情,他只是说:“你知不知道执行者也分很多种?”
“老大”摇摇头,“我对同盟的了解并不多,你们的保密做得很好,我能获得的资料很少。只不过知道你们是一群自诩正义,爱管闲事的家伙。”
宋奕扬没有回他,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同盟最高等级的执行者,被称作‘审判官’,而我,是审判长。”他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我说出这些的意思,只不过是让你清楚,如果今天我真的出手,你们整个滴滴打人都将给那些在今晚上被你们杀死的人陪葬。”宋奕扬淡淡地说。
“老大”眉头一皱,他鼻梁上的眼镜已经滑下一截,但是这次他却并没有伸手去推。
“我说的已足够多,也足够清楚,你怎么还不打开门?”宋奕扬伸手指了指身后,他身后,就是学校的后门,那扇牌楼一样的三个门洞的大门。
门洞中充斥着“老大”的风暴能量,尖利的风啸传出,那一大二小三个门洞,看起来跟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其实它已变成了能要人命的绞肉机!
我觉得宋奕扬跟“老大”说这些话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的。
毕竟就算红毛的维稳同盟之前很了不起,但是现在,它已然解散。
就算宋奕扬本来是同盟中的执行者,是很高等级的执行者,但是既然同盟都不复存在,他有能给滴滴打人,给这个“老大”带来多少压力?
但是他说出那样的大话,“老大”听了却仿佛好像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并不仅仅是虚张声势。
难道宋奕扬能一个人对抗一整个滴滴打人?
这当然不可能啊。哪有这么厉害的人。
可是“老大”却伸手摘下了自己的眼镜,在沾血的衣服上蹭了蹭,拿到嘴边吹了几口气。
重新戴上。
“同盟的审判长?留下你的名字,然后你们走。我不拦。”“老大”淡淡地说,他低着头,眼镜镜片反着光,并不能看清他的表情。
但是,他的表情肯定不会好看。
只是,我很不能相信,宋奕扬真的仅凭几句话,就能救我们走!
真是太玄幻了!
“我的名字,叫宋奕扬。”
宋奕扬话刚说完,我们身后的门洞中的锐啸突然就消失了。
我小心翼翼地伸手进去,触摸到空气,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风刃已经消散,门开了。
“老大”挥了挥手,“你们走。”
宋奕扬伸出两个手指头,在额侧一点,然后转过身,冲我们眨眨眼睛。
“走吧,出门左拐,走不了多久就是约束地域。”
我回头看看,“老大”已经转过身往回走,现在这所学校已经属于他们。
石大叔弯腰将那个浑身焦黑的大汉抗在肩头,对我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我叹了口气,重新搀起老王,我和他都不那么好过,互相搀扶着好走些。
宋奕扬走在前边,他双手抱在脑后,很轻松的样子。
我们跟在他身后,霍曦和田蕊儿跟在我们身后。
路两旁路灯很亮,除了我们没有别的行人,我转头看看左手边,围墙里就是学校的楼,那一幢幢楼房全都黑着灯,除了走廊的位置有光外,其余的屋子都是一片漆黑。想不到那些学生临走的时候还把灯关上了。
往前走,果然有好几幢楼已经倒塌,残余的废墟上还燃着火,不仅是一教,行政楼,招待所还有其他的楼。
在学校里和前门的地方发生的战斗,一定比我们后门这边要惨烈。
起码我们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死......
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让我脑子里有些乱,也许还有使用了能力的关系,我还有些微的头疼和眩晕。
老王似乎更累,他走路都显得有些艰辛,走上两步,就要喘上几口。
我们走在路上,夜一深,风就特别冷,我紧了紧衣服,转头看了看霍曦和田蕊儿。
“你们两冷不冷?”
霍曦摇摇头,田蕊儿冲我笑笑,也摇摇头。
“冷不冷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我们就算是去到约束地域,可我们也没有地方住啊。”老王叹着气。
“这么晚了,而且我身上根本连一分钱都没有带着,身份证也没有,什么都没有,连住个旅店都住不了。”
我转头看看老王,他愁得不行。
不光他犯愁,我们也愁。
学校本来是我们住的地方,可是现在......
我什么东西都在宿舍里,身上什么都没有带着,除了这一身衣服,现在连学校也回不去了。
宋奕扬在前边走着,听到我们的话,转过头来看着我笑了笑,“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其实你们可以跟我到我那里住一晚的。我想,你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吧。”
我愣了愣,想起面前的这个人甚至会读心术。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他不管我们的话,我们根本不知道能够去那里,现在室外的温度可是零下三十度!
“那就麻烦你了。”我看着他说。
宋奕扬笑笑不说话。
我们沿着街走了一阵,来到十字路口。
宋奕扬说:“咱们在这等会,打辆车过去,我在的地方离这里不近。”
他话才说完,从对面就来了辆出租车。
宋奕扬伸手拦下。
“我们四个在后座挤一挤,你坐前边吧。”我对宋奕扬说。
宋奕扬摇了摇头,他笑着朝我眨了眨眼睛:“你们坐车就行,我先回家等你们。”
我反应过来他会瞬间移动。
于是我坐到了副驾驶上。
宋奕扬对司机说了个地名,在城北江边上,离我们这里确实很远。
关上车门,宋奕扬冲我们招了招手,司机一踩油门,出租车窜了出去,在半夜,路上没什么车,开得很快。
车里暖气很足,刚才我们在外边也冻了很久,这下总算是稍微舒服一些。
我们坐在车里,并没有人说话。
经历了刚才的那些事,我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我感觉很累,我就想去睡一觉。
老王更是,他一靠在车座里就马上睡过去了。
刚才他一定是苦撑着才没有倒下。
今天我们每个人都累坏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们非但连一点准备也没有,甚至想都不曾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
莫名其妙的,我们这群学生就丢了学校。
这种事说出去谁会信?
我反正是不敢信,但是却又不得不信!
我叹了口气,看了看车窗外边的街道和楼房,除了橘色的路灯明亮得晃眼,路边的大楼上亮灯的窗户已经不多了。
现在本来就应该是睡觉的时候,为什么我们却要在车里坐着?
我好累啊,这几天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根本就不明白。
希望待会到了宋奕扬那里,他能给我解释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