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玉雕工具拿来,今天本少就让尔等小民开开眼界!”叶昭名大马金刀坐下,淡然吩咐道,好像胖掌柜就是他仆人一般。
傲慢、姓金、敌视聂庆卓的门生冯庆真,这几点线索连在一起,胖掌柜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左相孙子!突如其来的“真相”如同晴天霹雳,震得胖掌柜心惊胆颤。
左相吴鑫斗倒聂庆卓,将吏部也纳于掌控后,权势滔天,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因几块玉石惹他孙子不快,自己丢了老命事小,祸及家人才叫追悔莫及。
“总价多少?”等婢女拿来一红、一白、一翠绿三块玉石,叶昭明盯着胶掌柜问,让他开价,尽显纨绔“不差钱”的风范。
“少爷看得上本店东西是小的福气,尽管拿去用便是,哪还用谈什么价钱!”心思活泛的胖掌柜心惊过后顿时打起攀交情,拉关系的心思。
“你当本少缺这几个小钱,还是说你想跟本少套近乎?哼,也不想想你什么身份。”叶昭明冷笑着,心中暗忖,“我要是真把东西白拿了,看你明天不去跳楼才怪!”
他带叶玉宏来这可不是要教他怎么强取豪夺的。再说,胖掌柜虽然势利,却是商人本性,罪不至死。
“一千五佰两,您看如何?”被“吴少爷”如此挖苦,胖掌柜却敢怒不敢言,还必须笑着欢笑,尽显小人物处境的悲哀。
“哼!”叶昭名不置可否,他一手拿起那块红色玉石,一手握着刻刀,然后闭上眼睁蕴酿着。
胖掌柜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敢出声,只能干等。而其它已经把察言观色铭刻到骨子里婢女看到掌柜如此态度,更不会不识相的去打扰叶昭明;至于聂玉宏,他安然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叶昭明,不知在想什么。
叶昭明说让胖掌柜开眼界,并非是口出狂言,而是胸有成竹。他闭目凝神,便是在眉心祖窍中以蜕变后的玄玉莲子推衍,先行模拟雕刻,以便将手中的上品红玉材质发挥到极至。
片刻后,叶昭明睁开眼睛,他拿出雕刀,或快、或慢、或削、或抹、或扫、或勾的动起手来。旁人看去,他就像浸淫此道几十年的雕刻大师,动作行云流水,浑然天成,该轻的轻,该重的重,该急的急,该缓的缓,不少使一分力,亦不多下半分工,沿着玉石纹理雕琢,最大程度发挥它的品质。
随着时间流逝,点点玉屑从他手中扬起,飘然洒落,反射出渺渺莹光。
这种心随意动,意达手到的极入微境界本不是现在的叶昭明能达到。然而当他将穿入经脉中的莲须自指尖延伸到刻玉刀上,通过莲子来控制后一切便都不再是问题。
当凤凰主体雕刻完毕后,叶昭明拿着刻刀,蓄势凝神,如蜻蜓点水般轻轻在凤凰双眼处抹过。刹那间,一只休态匀称,鳞羽毕现,欲展翅高飞的活灵活现凤凰瑞兽赫然成型。
“如何?”叶昭明将赤红如火的雕玉凤凰放下,傲然问道。
“巧夺天工,惟妙惟肖,神乎其技,浑然天成,好!好!好!”胖掌柜两眼放光,完全不吝赞美之词。
“赏你啦!”叶昭明拿起桌上剩余的两块白玉和绿玉,带着聂玉宏,慢条斯理的向外走去,独留下被突然而来的惊喜砸得愣在那里的胖掌柜和一众婢女。
“谢少爷赏!谢少爷赏!”良久后,反应过来的胖掌柜对着叶昭明业已不见的背影连连哈腰。
……
“叶大哥,你好厉害,一分钱没出不说,还白拿了两块上品美玉!”出了门,如小大人般绷起脸来,让人猜不出真实想法的聂玉宏顿时现了“原形”,用狂热的目光紧盯着叶昭明。
“什么叫白拿?我可是给了他价值万金的凤凰!”叶昭明伸手弹了下聂玉宏脑门。
“价值万金?那只凤凰那么值钱啊!”聂玉宏惊叹。
他的爷爷聂庆卓虽然曾贵为吏部尚书,权势极重,可为官清廉,一心为民,手里并不宽裕,聂玉宏根本无法想像“万金”到底是多少。
“确实!”叶昭明点头,再补充道,“如果三天内他能出手的话。”
“过了三天就不值了吗?”聂玉宏听出了叶昭明话里的意思。
“那时当然!”叶昭明点头,“我自己都是个穷鬼,又不是任性的有钱人,怎么可能会把价值万金的东西给个不良商人。”
“为什么会这样呢?”聂玉宏眨着眼睛,心中不解。
“我用真气作弊才能雕出那么完美的东西。三天以后,当真气散尽,那些在真气的作用下才显得光滑的地方就会显出原来的样子,到时那只凤凰能卖七八百两就不错了。”除了把莲子的力量换成真气外,叶昭明并没有撒谎。
叶昭明敢打赌,三天后,拿凤凰当珍宝收藏的胖掌柜绝对会气得直跳脚,恨不得把他找出来碎尸万断,只是叶昭明并不在意就是了。
“真气原来不但能让人变厉害,还这么神奇!叶大哥,你教我好不好?”聂玉宏渴望的盯着叶昭明。
“我没时间。”叶昭明摇头。
做好准备他就会上京,确实没时间。只是聂玉宏是他未来的小舅子,有变强的心思,他自然会成全,便继续道,“回去后我让叶叔教你!”
此次回京,叶昭明打算只身一人暗中潜回,把叶藏名留下,一来能保护聂玉瑶,二来也可以更好的跟齐管家学艺。
“谢谢叶大哥!”聂玉宏高兴得跳起来,拉着叶昭就往回走。
“别急,我问你,你有从这件事中学到什么吗?”叶昭明开始有意识的引导聂玉宏。
“嗯,叶大哥好厉害!”想了片刻,聂玉宏用崇拜的目光看向叶昭明。
“用不着你来拍马屁!”叶昭明轻轻弹了一下聂玉宏额头,“在此次事情中,我们没有用到武力,对不对?”
“嗯。”聂玉宏点头。
“那我们凭什么空手套白狼,弄来两方上好美玉的?”叶昭明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