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宇通过石门之后就进入到了一条狭长的通道之中,这个狭长的通道用青石板砌成的阶梯,慢慢的向上延伸,也不知道通向哪儿。
虽然看不到这条狭长的通道前面有些什么,会通到哪里去,但这是唯一能离开石室的道路,所以陈晓宇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下去。
这个通道好像有很多年都没有人走过了,所以布满了灰尘和蛛网,陈晓宇一脚踏上就激起了大量的灰铺面而来,呛得他十分的难受,而且身上也挂满了粘人的蛛网。
走了大概一刻钟之后,陈晓宇发现前面被一块大石板挡住了去路,幸好陈晓宇平时帮父母做农活练出了一身力气,所以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终于将这块石板往旁边移开。
石板一移开,一道阳光便刺眼的照在陈晓宇的脸上,照得他睁不开双眼。
陈晓宇慢慢的从通道中爬了出来,在适应了刺眼的阳光之后他四处打量,发现这里正是村后面的那一座小山的背侧。
因为这个通道的洞口的前面有一块巨石,旁边还有几棵参天大树,而且洞口还被石板挡着,这块石板好多年没有人动过,上面堆满了泥土长满了杂草,所以平时不可能有人能看到这个洞口。
“失踪了这么久,爹娘都着急死了吧。”
陈晓宇想了一会之后就挑了一条最近的山路向山后自己的家走去。
“好饿啊,妈妈现在应该正做好了可口的饭菜等着我回去吧。”陈晓宇一边天真的想着一边充满希望的快速的向家里走去。
没过多久,陈晓宇就翻过了小山,站在山坡之上,看到了眼前的村庄,,他吓得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整个村子的房子全都垮塌了!还有几栋房子还冒着烟,黑漆漆的被烧得一干二净。
陈晓宇忘记了自己的身上的疼痛,忘记了自己的饥肠辘辘,疯一般的跑了下去。
刚跑到屋门前,看到房子已将坍塌得破烂不堪,陈晓宇已经像使了心智般扑倒房前一般使劲般摊到的房子,一般嘶声力竭地喊爹娘和小妹。
“爹、娘、小妹!”陈晓宇扒了一天一夜在自己家那垮塌的木房子里面找到了自己的爹娘和小妹的尸体。
陈晓宇的亲人仿佛并不是被垮塌的房子砸死的,他们三人全部都好像失去了血肉一般整个人都瘦成了皮包骨头,在每个人的脖颈之处还有一个小洞,但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张二叔。”
“李大妈。”
林明轩的爹娘和小弟弟也在这场惨剧中去世,陈晓宇一个人不停地将各处垮塌的房子里面去世的村民都抬了出来,看着一个个昨天都还对着自己笑的亲人和村民都变成干尸一般的模样,想着村民虽过得不富裕,可淳朴憨厚的他们却一夜之间变成天上人间,陈晓宇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突然,陈晓宇猛的抬头。“是你,一定是你,肯定是你!”陈晓宇想起在石室中遇到的进入到林明轩身体的人形黑影,因为他说过要补充精血,肯定是他从石室中出来之后干的。
“既然是我放他出来的,那就是我害了爹娘,害了小妹,害了所有村民!”陈晓宇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悲痛中。
陈晓宇心中的怒火砰然爆发,跪在地上面朝天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撕心裂肺的咆哮:“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一定会!我不会原谅自己,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陈晓宇正沉浸在自己的悲恸当中,耳边传来苍老的声音:“孩子,你是这个村里面的人吗?”
陈晓宇转过头,只见一个穿着灰白长袍,长须白发,戴着一个青色的道士帽,一手正漫不经心的摸着自己快要到地长长的白胡。
陈晓宇看到这个仿佛画中神仙一般的道士,便哭道:“老爷爷,我的亲人,村民们都死了!他们都死了,是我害了他们。”
随后陈晓宇将在石室中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这个老道士。
老道士耐心的听完陈晓宇的哭诉之后,对自责的陈晓宇说到:“傻孩子,这事不怪你,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形黑影是什么,但按照你的描述来看肯定是他用了什么密术将你的思维控制住了,并不是你有意这么做的,所以孩子你别自责。”
老道士和陈晓宇将所有的村民火化之后全部都埋葬在小山腰上,其中爹娘的坟前还移栽了几株母亲平时种的兰花,他摘了一朵兰花放进自己怀里的那个木盒子里面。
然后陈晓宇对着每一个坟墓都磕上三个响头:“只要我陈晓宇活一天,就一定会找到那人形黑影,为你们报仇。”
老道士看着陈晓宇那可怜又可爱的模样,十岁的他竟背负着太多仇恨和痛苦,还成了孤苦伶仃的孤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爱之心。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陈晓宇泪眼婆娑的说:“老爷爷,我叫陈晓宇,我的父母亲人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孩子,我偶然经过这里,没想到竟看到如此人间惨剧。”
“我叫罗雾子,是清风山上清风观的道士,现在的家人村民都已经去世了,遇见你也算是缘分,如果你没有别的去处,可否愿意到观中做做杂务。”老道士含笑慈祥的对陈晓宇说道,“我希望能帮到你,可怜的孩子。”
陈晓宇含泪说:“老爷爷,我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隔壁村的舅舅也在前几年去世了,只有一个心肠狠毒的舅妈,吃人手长拿人手短,我并不想去投靠她。我愿意和你去,你只要给我一口饭吃就行了,我什么活也能做。”
老道士点了点头,说:“孩子,你再对他们磕三个头,我们就上路吧,此去路途遥远,或许你将永远告别这里也说不定。”
人间别就不成悲。
陈晓宇抹着眼泪转过身,对着山中所有的三十多个坟墓磕了下去,然后从自己的衣衫之上扯下一块布,将父母坟前的泥土装了一包放进怀里。
一捧泥土,千重离愁,仇恨扎根心里头。
老道士看着陈晓宇弱小的身体,满身的伤痕,估计很久没吃东西了吧,便从行囊里拿出几个馒头和水。然后带着陈晓宇离开了这个他从小长到大朝夕相处的地方,一老一少在夕阳的照耀下一路向北走去。
夕阳徐徐生辉,白雁纷飞,从来秋色不悲凉,只是命运多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