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月清低着头站在宋飞的房中,不敢去看宋飞的眼睛,也不知道如何开口道歉。
宋飞眯着眼睛,吩咐道:“坐吧,我的爱妾!”
“你……”孙月清委屈的眼眶直酸,想要哭出来,可又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便硬生生的忍住,她慢慢的坐到了桌子旁边的椅子上,正对向床头的宋飞。
宋飞满意一笑,开口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宋飞……”孙月清眼神迟钝,说话也半点底气都没有:“我想求你……我想求你放过我!”
“放过你?”宋飞眉头一皱,倒是没有表现的太过气愤:“你想的未免有些简单了吧?当时可是你的丈夫亲口答应的!你的爷爷也在场,他并未反对!”
“宋飞,我知道你恨我!”孙月清听着往事,眼中的倔强多了起来:“可是,你真的有必要这样折磨我么?”
“你可别太伤心,做我的小妾,未必是什么坏事!”宋飞看到对方动怒,心里有些高兴。
“你觉得,对我来说什么是好事?什么是坏事?”孙月清的目光死死叮嘱宋飞的眼睛,一股子小女人的不甘缓缓流出,她的手中忽然出现了两块中品灵石,面如死灰一般说道:“这就是我嫁到你们宋家所得到的一切!”
宋飞这下有点不知所措了,之前他想过很多应对方案,如果这孙月清跟他来硬的,宋飞自然硬回去,如果孙月清来软的,宋飞也不会吃她那套。
可他没想到这女人把话题扯到了这方面。
孙月清忽然用力把两块灵石丢到了房间中的角落里:“你们宋家势大,我们孙家势弱,我爷爷为了巴结你们,所以一直想和你们宋家攀个亲家,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自从我爷爷告诉我要嫁给你之后,我就必须对你百般巴结,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凭什么就那么不知廉耻的对你一见倾心?我告诉你,那都是爷爷逼我的,我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样?当传出你是没有属性的废根时,爷爷反悔了,想断绝这门亲事,可你们宋家遇到了威胁,被马家压制,不想失去我们孙家这股助力,所以,是你们宋家想出了那个遗臭万年的主意!”
宋飞真的是有点手足无措了,他甚至都没法反驳。
孙月清任由眼泪流下也不去擦拭,她绝望的说:“有一天,爷爷回家告诉我,说我不能嫁给你了,而是要嫁给宋天,说完他就走了,因为他知道,我们女子就是用来牺牲的,我根本没有自己的选择!对于我来说,你也好,宋天也罢,无非都是大门大户里不知天下事的公子哥,我分不清你们的差别,也看不出你们的好坏!作为弱女子,我只有听从爷爷的安排,强颜欢笑,去面对你们宋家的每一个人!我知道你恨我,好啊,你动手吧,你想怎么样?我只求你一点,做完你想做的事情,然后亲手了结了我,让我彻底远离这个痛苦的世界!”
宋飞被这小女人逼得面红耳赤,想要辩解吧?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辩解!想要发飙吧,却又发现自己竟然认同了这个女人的说法!
这该如何是好?
正如孙月清所说,这个世界上充满了太多的不平,而孙月清只是无数可悲之人中的一个,女人不易做,尤其是生在这种家族之中,所有的一切都要奉献于家族的利益。
可是,难道自己这个男人就容易了?
在这弱肉强食的修真界中,又有哪个人能够真正的逍遥自在,过那仙人的自在生活?
但他也不能一直不出声,他避开孙月清的眼神说道:“你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既然你能和宋天在一起,为什么现在不能和我以在一块?”
孙月清面色麻木,冰冷的回应道:“我毕竟和他生活了一年,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他是个混蛋,但毕竟是我的夫君,今日,他败在你的手中,我无话可说,只道他技不如人,无法保护自己的女人,我还是那句话,求你快快解恨,然后了结了我吧!”
宋飞挠了挠头,咳了两声提了下声势,然后装模作样的说:“你这女人牙尖嘴利,我跟你过不到一块去,现在我就休了你!你……日后你想嫁谁就嫁谁,我绝不干预,那个……你出去把我太叔公请进来!”
孙月清怔住,她惊讶的看着宋飞的目光,终于相信了自己听到的话。
她站起身子,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走出了房间。
宋飞坐在床头,叹气道:“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会道,差点给我弄哭了……”
……
孙月清出了屋子,快速走到宋家的祠堂,这里是宋家祭祀与商议要事的重要地方,此时,祠堂内人头攒动,除了宋和云与孙东林外,其他几个房头的管事与重要人物全部到场,他们都在等待孙月清和宋飞谈话的结果。
孙月清推门而入,只觉得无数道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整个祠堂中无比压抑。
她微微点头,轻施一礼:“各位长辈!宋飞说……他说把我休了!”
“呼……”
一屋子的人都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清气,这吊在嗓子眼的心脏终于落了回去。
宋征捋着短须,对宋和云说:“这孩子终归是天性善良,此事看来算是应付过去了!”
宋和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拍着心脏说:“娘的,担心死老夫了,若这孩子一意孤行,我们宋家恐怕真就成了天幕城最大的笑话了!”
孙月清看了一圈祠堂中的老头,蔑视的意味一闪而逝,她冲着宋和云说:“太叔公,宋飞请您过去一趟!”
宋和云站起身子,不住点头:“好,好,我这就去,这一年,苦了这孩子了!”
……
“飞儿,太叔公对不住你!”宋和云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宋飞的时候,这个老头还是止不住满心的愧疚和尴尬!
宋飞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从根本上来讲,宋家毕竟是他的本家,也是他和他父母得意生存的依托,虽然有的时候显得绝情,但毕竟骨子里的血脉牵连还在,他咳嗽两声,说道:“太叔公,千万不要这么说,飞儿有伤在身,不能行礼,您也就别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