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了那片平地之后,我们果然看见了一个不大的村子,在村民们的帮助下我们顺利的坐着拖拉机到了镇上,坐完大巴回到厂里的时候我们才感觉到全身的骨头跟散架了似的。
一切却都像是注定好了的一样,在我们回厂的第三天,我们的名字便从下岗工人的名单上被勾去了。不仅这样,厂子还给年轻工人们分配了几个去省里进修的指标,我们几个的名字赫然都在上面。那个时侯,我们都开始确信了那些故事的魔力了,于是又一个更大胆的念头在我们的内心里滋长着:既然听完一个故事就给我们带来了那么大的改观,那么再多听几个呢?
一场交易在大家心照不宣的情况下秘密进行起来,进修的当天晚上,乔林江推开了我房间的门,一脸茫然的坐到了我的身边。
“你说咱们进修之后,厂子会怎么对待咱们?”他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眼睛却一直盯着我。
“还能怎么样,回去你该干你的车工,我该**的装配,咱们没被厂子踢出门去就行了。”我将背紧紧靠在椅子上,故意装作一副随便的样子。
乔林江像是急了,他一下把烟塞回烟盒里,将椅子又朝着我的方向挪了挪。
“你说那五个故事咱们光是每人知道一个就已经把饭碗保住了,要是再多听一个呢?”
“你什么意思?”我还是装糊涂的问道。
“我是说......”乔林江刻意压低了声音,“你要是把你知道的那个故事讲给我听的话,我也会把我听的那个故事告诉你,到时候......”他阴阴的笑了笑。
我皱了皱眉头,“不告诉其他人么?万一就咱们交换了,对楚晴他们来说是不是有点......”
乔林江哈哈笑了起来,“你以为大家都和你一样墨守成规啊,刚才顾娟已经进来把她所知道的那个故事告诉给了我,我相信这会儿她正和肖慕,楚晴她们在一起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心高气傲的性子,又怎么情愿把大好青春都奉献在厂子里呢?”
我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在接过乔林江的烟猛吸了一口之后,终于答应和他交换了故事,而他讲给我的那个故事那个一直戴着帽子不肯露脸的家伙的。
乔林江在听完我最后一句话之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我的房间,夜晚的宁静从窗户的缝隙里渗透进了房间,我呆呆的躺在床上,手里夹着一支烟,忽然产生了一种由内而外的失落。
几年的同学感情在这几个所谓的能给人带来好运的故事里仿佛变成了一种交易.......
一股由指间传来的剧烈疼痛将我拉回到了房间里,香烟已经燃到了尽头,烟灰掉的满床都是。
“我可以进来吗?”我正要起身将烟灰从床上拍去,敲门声再次响起。
我将烟灰迅速扫了下去,然后走过去把门打开,顾娟一脸微笑的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打啤酒。
“文杰,咱们好像从毕业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怎么喝过了,今天咱们俩好好喝一场。”
我低头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顾娟这次前来肯定不只是喝酒这么简单。
“怎么,不让我进去吗?”顾娟将手里的啤酒扬了扬。
我一愣,“快...快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