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惠被分配在一个房间,这是个四星级的温泉假日酒店,房间干净舒适,还有个小小的阳台,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色。
课果然很快就结束了,无非是讲了什么是新闻之类的。接下来就是吃饭,菜式很丰富,不少酒店的特色美食。因为是主办方,自然要招呼客人,曹部长自己一组、两个副部长一组、罗主任和赵哥一组、我和张惠一组轮番向每个人敬酒。
酒有啤酒和白酒,我选择喝白酒,张惠选了啤酒,主办方喝饮料是不可能的事,即使你是个小丫头。仔细观察了下今天的白酒,酒的颜色泛着点淡淡的黄,趁人不注意,拿着有1/5白酒的杯子溜了出去,大包间的外面,我开始调制自己的酒:半杯白开水,四分之一杯茶水,加上原来的白酒,满满一杯酒气扑鼻的水就成了。
不放酒是不行的,有人怀疑了,大可以把杯子递到他的鼻子下。这么做可不能怪我,年轻女孩只有我和张惠两个,被灌酒是必然的,被灌可以,喝醉就不可以,让人笑话不说,一会游泳时我们还要保证大家的安全,让喝多的人避免发生危险,作为主办方,时刻都要保持清醒。
我拿的是白酒,一般人不会要求喝多少,有信心一杯搞定今天的酒宴。就算万一喝没又没法去弄第二杯,那时我已经吃了不少东西,以我的酒量,就算真的再喝一杯也没什么关系。
果然,我的假白酒还有小半杯时,张惠已经不支了,脸红红的坐在那里,小声说她想吐。本来嘛,喝酒都是开始最凶,她还没来得及吃什么,已经喝了好几杯了,我们都空着肚子来的,这么喝换谁都完。让她赶快去吐,那样会好点,我们刚刚敬完,一会就该有人回敬,难的还在后面。
有时候能感受到陈宇射来的目光,我都尽量回避。
张惠还没回来,铁西书记却笑咪咪的端着酒过来了,这是七个书记里最不像样子的人,不像公务员,倒像个混混。
“来,来,小韩,我敬你一杯,我们铁西的报道以后还要你多帮忙。”
“书记您客气了,铁西的信息一向是数量多质量又好,个个都是成型的好稿子,我想帮都帮不上。”
“小韩真会说话,人也与众不同,你端着这白酒格外漂亮。”说着他的手还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于书记,我先干为敬。”没办法了,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堵住这家伙的嘴。
“好样的,我也干了。”他满满一杯白酒都喝了。“宣传部果然出人才,来,小韩,我给你满上。”他拿起旁边的白酒就给我倒满,还想再说什么,看别人也过来敬酒,也就回去了。从这开始,人没断过,没什么机会换酒,一会工夫,我感觉脸热热的,但还没有醉意。看看张惠还没回来,出去找她,也能躲几杯酒。
洗手间里没有,出了门口,看见张惠做在外面的石阶上吹风。
“好点了吗?”
“头晕晕的,难受死了。”站起来时有点晃,她醉了。
“再多呆会吧,这会敬酒敬得很凶。”
“没事。”她往里走。
张惠就是这样,凡事都要拔个尖,还喜欢邀功,这样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如果没个好家境或找个好婆家撑腰,在机关里很难混下去,因为不是谁都买她的帐。
几轮下来,张惠脸色发白,却依然坚持着。我手里的酒也下去小半杯了。大学念下来,我的收获就是把酒量练出来了。班里虽然男生不多,但非常喜欢喝酒,在他们的撺掇下,我们班时不时地聚会,那时候实惠,人家一劝就喝,总是醉。醉多了,就能喝了,也学会了不少躲酒的方法。
趁着没人过来,刚想溜出去透透气,陈宇端着酒杯过来。
“两位小朋友辛苦了……”旁边的罗主任见他来敬酒,拍着手笑道:“陈书记是特意过来敬弟妹的吧?”
众人一听,都笑了,眼光也都集中在我们两个的身上,旁边刚端起酒杯的张惠有点不高兴。
“既然都知道,就拜托大家多费心了。”陈宇笑着说,大家附和答应着,然后又各自说笑去了。
“少喝点吧,别醉了,你们还是孩子。”见没人注意了,他冲我们两个扬扬酒杯小声说,然后转身回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