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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凤凰与野鸡3

东方的天空开始泛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天亮之后,鲍伯做了个伪造的报告,将报告呈给北区行政厅。大家将小猫的尸体带回下平村安葬,并为小猫举行了一个隆重的葬礼。

自从布鲁特之后,村落周围相安无事。陶周虽然受了伤,可是并无大碍。毕竟年轻人身体恢复起来也快。

每隔一段时间,白水就会带些食物去布鲁特家人墓前拜祭。隔天再去的时候在,这些食物统统不见了!

白水相信,布鲁特和他的儿子一定就在附近偷偷注视着自己。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雪开始逐渐融化。春天更近了。

在布鲁特事件之后,狼鬼见了白水就规矩多了。不是狼鬼怕白水,也不是狼鬼敬白水,只是狼鬼觉得自己真的摸不透白水这个人。

眼前的这个叫白水的男人,连变异人都能降服,狼鬼不得不对其另眼相看。

鲍伯有意将狼鬼和白水分到一个行动组里,因为鲍伯觉得只有白水能够压制住狼鬼,制止其胡作非为。

正午的阳光暖洋洋的照着地面,白水和狼鬼在村庄外围例行巡逻。鲍伯带着陶周从村落的街巷跑过来。

“白水,出事了!”

白水莫名其妙的看了看狼鬼,想问狼鬼发生了什么事情。狼鬼耸耸肩,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别着急,鲍伯!”白水扶助报的气喘吁吁的鲍伯,“慢慢说!”

“还慢慢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鲍伯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圣城……联合政府已经知道咱们私放变异人的事情,打算治罪你们。”

“你们?这其中不包括鲍伯你吗?”白水疑惑的看了看鲍伯,又转头看了看陶周。

稍微喘息了一下,鲍伯说话也流利多了:“的确不包括我!是因为我父亲的关系,我父亲‘阿格斯?马丁内斯’毕竟是北区议员……”

陶周肯定的点点头:“是鲍伯父亲传来的消息!”

鲍伯接着说:“那天晚上,咱们闹得动静太大。被你们上平村的一个无赖‘矬瘤子’给盯上了。”

鲍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了白水。

白水知道矬六子这个人。矬六子这人好吃懒做,在村里就是一个无赖。平时没少挨孙鹏的揍。对孙鹏和白水早就怀恨在心。

矬六子家断粮好几天,矬六子也熬不住了!出事那天夜里,矬六子半夜起床,打算到附近几户人家偷些食物。矬六子知道村里组织了防卫队。更提前查明了防卫队的巡逻路线。

矬六子没偷别人,正是打算偷白水他们的防卫队的饼子。却阴差阳错的看到了白水等几人和变异人对战的一幕。白水放走布鲁特的前前后后,都被矬六子看在眼里。

矬六子畏惧于孙鹏。犹豫了好几天之后,矬六子还是前往北区告了白水等人的状。

狼鬼一把拽住鲍伯的衣领:“所以你把责任撇得干干净净,全都推给我们了是吗?你和你那讨人厌的老爹一个样……”

“住手,狼鬼!”白水拉住狼鬼,“冷静,先冷静!”

狼鬼松开了手后,白水接着问鲍伯:“我们会被定罪吗?”

鲍伯点点头:“据说可能会被定为叛国罪!”

白水吐了一口冷气!

在圣城的联合政府面前,叛国罪如同谋杀罪一样严重!

“特别是你,白水!联合政府的人认定你是放走布鲁特的主谋……”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鲍伯将一叠报纸从怀里取出来,塞给白水。

“哟,这可是稀罕物。”白水接过报纸。

白水识字并不多,遇见不认得的字还要请教鲍伯。可白水第一眼就看到了哥哥“白粥”的照片。

报纸上刊登了哥哥白粥的照片!

下面还有一段文字:“白粥,二十一岁。已婚。昨日正午,白粥于家中杀害了圣城屠宰场老板尼科夫和自己的妻子。在被警察围捕,走投无路之时,白粥抱着女儿跳了悬崖,父女双双毙命……”

接下来报道的内容无非是抹黑白粥,借机诋毁生活在圣城之外的农民的人格。

白水手一滑,报纸跌落在地上。两行热泪不自觉的顺着白水的脸庞流下来。

“这……这不是真的……”

“不,这是真的!这个尼科夫是检查长——摩多的亲戚。”鲍伯小声说道,“白水,我很遗憾。没想到你哥哥竟然遇到了这种事。”

“我了解哥哥,他是一个善良温和的人,一定是被人陷害了。”白水喃喃道,“圣城并非天堂!”

鲍伯拍了拍白水的肩膀:“或许你说的没错,圣城并非天堂。”

“我要离开这里,我要远离圣城!但总有一天,我会再回来!”白水伸手指着远方磁场层保护下的圣城,“我会让冤屈的人从坟墓爬出来。我要重新做一次审判,就在那里……”

“你这种想法很伟大,”鲍伯坚定的说,“可你毕竟不是上帝!”

“你要跟我一起来吗?”白水问鲍伯。

鲍伯摇了摇头:“我终究要回到父亲身边。我的一生都被安排好了——无聊的一生!”

白水忽然笑了起来,一直笑出了眼泪。

“白水,你听我说……”

“刚来的时候,我村落里有人形容你哥哥是凤凰,你是野鸡。其实不然!我了解你,你才是一只凤凰。终究要带着炽热的火焰飞舞天际,在天的尽头涅槃重生。”鲍伯用两只肥硕的手扶助白水的两个肩膀,“去吧,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领域。”

凤凰也好,野鸡也罢,白水终究要背井离乡,找寻自己的归宿……

远处,从另一头巡逻的孙鹏和乔利走了过来。

孙鹏的头发长长了些,向上竖起来。半边脸上黑色的图腾依旧和新纹的一样。

乔利嚷嚷道:“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鲍伯将事情的原委又说了一遍。

孙鹏骂道:“这群混蛋,不但害死了白粥大哥,还想治罪我们!”

鲍伯将自己的冠鹰手枪送给白水。这把手枪还剩下十二发子弹。大家各自收拾了行李,带走了所有能带走的财物,一起上路了!

临行时,大家又到布鲁特家的坟前,多放了些食物。

“希望布鲁特能挨过最后的冬天!”白水意味深长的说。

“放心交给我吧。”鲍伯亲自送白水到村口,“祝你们好运,朋友们!相信有一天我们会重逢的。你们沿着路走穿越黑暗森林,那边有你们新的世界……”

“好朋友,咱们再会了!”白水拥抱了鲍伯。

鲍伯转身走回村落防卫队驻地。回到旧木屋时,旧木屋已经被宪兵围得水泄不通。鲍伯的父亲“阿格斯?马丁内斯(阿格斯)”已经在门前等候。阿格斯身穿灰色格子西服,打着领带。戴着一顶和西服匹配的礼帽。

“鲍伯,我亲爱的鲍伯,你去了哪里?”阿格斯伸长了脖子使劲朝鲍伯身后观望,“你的部下呢?”

鲍伯昂起头,斩钉截铁的说:“他们不在,已经走远了!”

“哦,上帝!我不是让你盯着他们吗?”阿格斯面如土灰,“看在上帝的份上,鲍伯,他们去了哪里?”

“我放走了他们,父亲!”鲍伯摊开手,“对不起!”

领头的宪兵队长将脸凑到阿格斯面前,怒气冲冲的吼道:“马格斯,你擅自泄露政府机密并放跑了罪犯,你和你的儿子要负上全责。”

宪兵队长一挥手,两个宪兵将鲍伯夹起来。

“住手,海格尔!你不能这么做!”马格斯叫道。

被称作海格尔的宪兵队长狞笑着:“马格斯,你就等着政府的逮捕令吧!”

“你知道,我和大法司长‘贝雷利’是朋友……”

白水带着大家一直向前走!村落和圣城距离白水等人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地平线下!

为了安全起见,大家没按照鲍伯指出的路走。而是沿着河流一直朝河流的下游走。毕竟河流是从穿过圣城流出来的,没有辐射污染。活动的水能净化周边环境,沿着河流走可尽量避免辐射伤害。

孙鹏一如既往支持白水的决定,乔利和狼鬼本来就信不过鲍伯。陶周是好好先生,只要大家决定的事情他都没有意见。

经河水冲涮多年的河道果然没有污染。初春的天气还比较寒冷,河流上漂浮着破碎的残冰。

虽然偶尔也能看到远处有几块儿因为辐射结晶化的岩石,但对白水一行人构不成威胁。

当天夜晚,大家在河畔安札起帐篷。虽然没遇到什么追兵,可白水病倒了。

夜里,狼鬼在外面站岗,大家一起挤在帐篷里,守着白水。白水咳嗽的很厉害,一直咳出了血。

喜欢夸夸其谈的乔利叫道:“这是辐射病发作。我听说过,这种辐射病每繁衍过一代,下一代的生命时间就更短,发病周期更提前……”

“我也听说过。”受到乔利影响的陶周叹了口气,“咱们还继续往前走吗?”

“别瞎嚷嚷,白水身体本来就弱!”孙鹏坚定的说,“留在这里我们早晚会被联合政府的人逮到。我们只能继续往前走。”

第二天早晨,大家继续赶路。由孙鹏、乔利和狼鬼、陶周分成两组,轮流搀扶着白水继续前进。

中午时,大家经过一片因辐射而枯朽死亡的树林。树干表面发白,树芯却发黑。

乔利立即有了主意!

乔利建议:“与其咱们这么走下去,不如咱们做一个木筏。顺着河流往下游漂流,这一来不仅速度更快,还会省了我们力气。只是……”

陶周问:“只是什么?”

“只是不知道树干上是否还存留辐射。我们伐木时会不会被感染到……”

孙鹏冷哼一声:“只要你们敢坐,我来伐木!”

“我和你一起去!”狼鬼总算主动提议为集体做点贡献!

狼鬼和孙鹏负责伐木砍藤来搜集材料,陶周画了张设计图纸,然后和乔利一起扎木筏。

眼见太阳偏西,一条能够容纳五人以上及行李的木筏做好了。孙鹏找来几根枝干当桨,狼鬼背上行李,陶周和乔利扶起白水一起上了木筏。

木筏随着泊泊河水漂流而下,一直到太阳沉下地平线,大家才将木筏停靠在岸边,在河岸架起营帐休息。

隔天太阳出来的时候,大家又登上木筏继续顺流而下。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也不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事情。白水和大家乘坐木筏顺水漂流。到了正午时太阳暖和和,染病在身的白水昏昏沉沉睡下了。

乔利坐在白水身边抱着膝盖打盹儿。孙鹏坐在木筏前端仔细的勘察前方。狼鬼将木杆交给陶周,由陶周接替自己来木筏,自己从背包里翻出食物来自顾自的吃。

忽然间,天空中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响雷声。

孙鹏腾一下站起来,警觉地环顾四周。乔利也醒了,抬头看着天空莫名其妙的道:“这大晴天的,怎么会雷声阵阵……”

伴随着声声雷响,天空忽然暗了下来。紧跟着狂风大作,河水掀起了汹涌的波涛。

“咦?怎么感觉这木筏在向后漂流!”乔利转过身,眼睛直勾勾盯着木筏后面……

“噢——”随着乔利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大家不由都转过身向身后看。白水也想看看乔利究竟看到了什么,却使不上力气爬不起来。

众人看去,无不变色。在木筏身后凭空出现一个黑色的大洞。黑色大洞的周围有闪电在噼里啪啦的作响。

大洞不断吸纳着空气和河水,木筏失常的随着逆流往回行驶。

“这……这是什么鬼玩意儿?”孙鹏瞪着黑色的大洞!

陶周摸了摸下巴:“如果跌进去,我们会有百分之五十的死亡或然率……”

乔利怀疑的问:“你这百分之五十的‘或然率’是怎么计算出来的?”

陶周直截了当的回答:“当然是……一种可能性是死亡,一种可能是生还,各占百分之五十!”

“陶周,我去你妈!”乔利叫道,“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木筏接近黑色大洞时,回流的速度忽然变急。狼鬼大喊一声“快逃”然后跳下木筏,可惜还是没能逃脱被吸进黑色大洞的厄运!周围的一切,木筏,大家伙儿,河水以及空气,只要能吸进去的,都被黑色大洞吸了进去。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黑洞么?”孙鹏抓住白水,和大家伙儿一起跌进了黑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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