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扑沉思。
发现影子隐在暗中,他改变了策略。
当日,他要的那些兵甲,上面一点没回,全答应了,他就有所怀疑。得到多少就得付出多少,这天经地义,上面安排他什么任务,他丝毫也没有拒绝的余地。果然,影子是上面派出的人,试探的结果清楚无误,上面确实有人想他死。
影子轻视他,所以进了迷乱血原,临走还通知其他人逃命,但晚了。影子自作聪明,一看他大开杀戒,急了,不想他把事情闹大,引人注意。
可以了,因为影子自作聪明,如果上面的人还想他死,就更不能有一点异常,一切都不能违背规程。
把尸体化成灰烬,韩先扑与吴五常和端木良女汇合。
看到韩先扑,吴五常道:“杀了多少?”
韩先扑道:“二十几个。”
吴五常一愣,道:“这么少?”
韩先扑道:“有人阻止我。”
吴五常一惊,道:“是那边的人?”
点点头,韩先扑道:“他不想我杀太多的人。”
吴五常笑道:“自作聪明,这家伙惨了。”
韩先扑道:“我们出去。”
一出迷乱血原,吴五常吓了一跳,外面聚集了两千多人。目光扫过,吴五常竟然看到老爹吴善于也在。
看到儿子的目光扫过来,吴善于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吴五常粲然一笑,吴善于一愣,知道小兔崽子一定有了大收获,眼前的麻烦根本没放在心里。
韩先扑缓步向前,忽然,一个一身戎装的大汉挡在了韩先扑面前。
大汉沉声道:“上官云雷呢?”
看了大汉一眼,韩先扑道:“贵姓?”
大汉道:“我是上官云风。”
韩先扑道:“节哀。”
噗嗤一声,端木良女没忍住,笑了出来,这小子太损了。
韩先扑转过头,瞪了端木良女一眼,端木良女牙又疼了,手更痒,刺痒。
上官云风愣了,不知该如何反应。
一会儿,上官云风百味杂陈,恼羞成怒,持剑在手,怒道:“我杀了你!”
韩先扑负手而立,平静地看着上官云风。
韩先扑无嘲讽之色,更无嘲讽之言,但却嘲讽的无以复加。
上官云风脑袋一热,长剑劈出,一道青色的罡芒扑奔韩先扑。
韩先扑一动不动,脸色依旧平静如水。
青色的罡芒距离韩先扑只有半尺不到,突然,一道黑色罡芒后发先至,击散了青色罡芒。
上官云风脸一红,嘴角流下一缕血痕。而后,上官云风脸色煞白。脸色煞白不是受伤所致,而是后怕,他这个时候脑袋不热了,想到了杀死韩先扑的后果。
杀了韩先扑,不知道别的会怎样,但他必死无疑。
出手的是影子。
在场的,最想韩先扑死的不是上官云风,也不是其他什么人,而是影子,但他偏偏绝不能让韩先扑死,所以,影子窝囊的********。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自作聪明。
这会儿,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影子无法隐形。影子四十多岁,个子不高,瘦小枯干,一脸蜡黄,好似大病初愈。
影子脸似寒冰,道:“你跟我来。”
韩先扑没动。
影子冷冷道:“没听见吗?我让你跟我走。”
韩先扑缓缓地道:“你是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跟你走?”
影子大怒,他刚要说话,但下一瞬,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了。
影子走了,面对众人,韩先扑道:“我发现了一条五行石矿脉,请问应该上报哪里?”
轰,登时炸窝。
“韩先扑,我是负责保护你的人,五行石矿脉不许说出去!”有人急切传音。
传音刚完,一个穿着制服胖墩墩的家伙电闪一般出现在韩先扑面前,那态度要多好是有多好,要多亲切就有多亲切:“韩公子,我叫王冬来,是专门负责这方面事物的,可以办理一切手续。”
旁边,吴善于的双眼如鹰隼一般看向吴五常,吴五常轻轻摇了摇头。
韩先扑道:“有劳了。”
王冬来一愣,道:“韩公子,你是这就办?”
韩先扑道:“明天下午一点你过来。”
王冬来晕了。
真的假的?五行石矿脉是真的假的?韩先扑说这就办是真的假的?
在迷乱血原的一切所得都归历练者所有,历练者有完全的支配权,像五行石矿脉,开采出的五行石只能卖给有关部门,但由谁开采则由发现者决定。
韩先扑当众说出来,照说是摆下博弈的擂台,让大家去争,但看韩先扑这话的意思是真要给他们。
王冬来只是个小科叉子,这事儿,过了这会儿就没他什么事儿了,但韩先扑竟然还要他参与。
参不参与,差别大了。
王冬来全身的肉发出了一种神秘的波纹,一条金光大道就在眼前。
这时,吴五常过来,道:“我父亲来了,我们坐他的车?”
韩先扑点了点头。
见到吴善于,韩先扑躬身道:“伯父。”
点点头,吴善于道:“先扑,上车。”
端木良女坐前面,车厢里就吴善于吴五常和韩先扑三人。
坐下后,吴善于道:“先扑,你和五常是兄弟,伯父就不拐弯抹角了。”
韩先扑道:“伯父您说。”
吴善于道:“先扑,你真要把矿脉给落日城?”
五行石矿脉涉及巨大的利益,虽然不禁私人开采,但事关五行石,私人一般不会参与,争的主要是各个部门。
韩先扑道:“是的,伯父。”
吴善于道:“为什么?”
韩先扑道:“伯父,保护我的人想要我死。”
吴善于道:“你确定?”
韩先扑道:“确定。”
沉吟一下,吴善于道:“先扑,你这么做就彻底闹僵了。”
韩先扑道:“闹僵了有利有弊,至少那些人不敢过分。”
吴善于看着韩先扑稚嫩的脸,心里不由叹了口气,他明白了儿子为什么不顾一切都选择了韩先扑。
韩先扑这是用事实向所有人证明他是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掀桌子。
这事儿谈过了,吴善于便与韩先扑海阔天空地聊了起来,关于迷乱血原的事儿再没问过一句。
房车开进了一所宅院,安排好韩先扑和端木良女后,吴五常跟着吴善于进了密室。
坐下后,吴善于道:“说吧。”
沉默片刻,吴五常拿出了十三个阵盒。吴善于一看,脸色立时变了。片刻后,他道:“这是一株的?”
吴五常点了点头,吴善于闭上了眼睛。
良久,脸色恢复了正常,吴善于睁开眼睛,道:“怎么得到的?”
吴五常道:“怎么得到的就不告诉爹了,爹只要知道你儿子没这个能力就行了。”
吴善于明白了,他道:“小兔崽子,还有什么能说的?”
吴五常道:“那个女的是狮族贵女,身份极高,先扑说要结个善缘。”
吴善于眼睛一亮。
由于种种原因,做生意的限制太多,尤其是跨国生意,更是几乎得全靠自己。
大商人必须长袖善舞,广结善缘,人脉是最重要的资源,而且,结交大雍死敌不是问题,对大雍不利才是问题。
吴善于道:“你确定?”
沉默片刻,吴五常道:“先扑向狮族承诺,他在,端木良女就在。”
吴善于道:“他怎么向狮族承诺?”
吴五常突变为木雕泥塑。
小兔崽子!
吴善于心里骂着,但眼里全是欣慰,吴家将因儿子而攀上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