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朴又一次凝固成了大虾。
去图书馆查过之后,他怀疑脑袋里的膜或许是封印。
不管是什么,要想弄清楚,只有提高精神力强度,而要提高精神力强度,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刺激。
刺激也只有一个法子,就是冲击密轮咒的境界。
密轮咒七境,他刚入第二境。
韩先朴成了血葫芦,血丝从全身每一个毛孔渗出来。忽然,脑海里一声轻响,膜,终于碎了。
似乎起风了,风是从韩先朴身体里吹出来的,他整个人像飓风中的一根柳枝,但他偏偏不能动。
这种状况不知持续了多久,忽然,韩先朴能动了,他像一团烂泥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似托着一座大山,韩先朴缓缓站起身来,挺直身躯后,蓦地,韩先朴竭尽全力地怒吼,像一只传说中的远古暴猿怒吼。
良久,嘶哑的吼声息止,韩先朴睁开了眼睛,两眼射出两道电光。
一会儿,电光消失,韩先朴又闭上了眼睛。
他有了神力,感觉可以挟泰山以超北海,膜是力量封印。双拳握紧,韩先朴感觉自己可以横扫一般的淬体圆满。
忍住去测力仪看看自己有多少神力的冲动,他不能留下一丝痕迹,韩先朴缓缓坐下。
随着封印破裂,又一部功诀出现在脑海里。
《天地诀》!
《天地诀》是天下第一的内功心法,也是天下第一的启功功法。《天地诀》虽然至高无上,但却算不上秘法,就是韩先朴也不难弄到。
无他,《天地诀》太难了,虽是至高无上,但却形同废物。
《天地诀》之所以能出现自己的脑海里,前世必定是以《天地诀》启功。这一世,他也一定要修炼《天地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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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中省,靖安州,淮中王府。
大殿上,淮中王雍向辰处理完了公务,望着空阔的大殿,坐在大椅上沉思。
祁文杰似一个幽灵,来到玉阶下,躬身道:“王爷,雍京方面传来密报。”
祁文杰是王府的情报总管,雍向辰道:“什么事?”
祁文杰道:“王爷,是关于雷少爷的。”
一皱眉,雍向辰道:“林雷怎么了?”
祁文杰道:“王爷,前些日子臣禀报过帝都大学附中的事儿。”
雍向辰道:“那个少年是叫韩先朴,我记得。”
祁文杰道:“王爷,雷少爷受人蛊惑,触怒韩先朴,韩先朴挑战雷少爷。”
雍向辰道:“什么人蛊惑林雷?”
“一些世家大族子弟。”顿了顿,祁文杰道:“王爷,雷少爷与一些世家大族子弟交好。”
脸现怒容,雍向辰道:“蠢材!”
祁文杰没有接话。
雍向辰和三哥雍向凯的关系最好,雍向辰是雍向凯带大的,可以说没有雍向凯就没有雍向辰。
顺德帝一声令下,剥夺了数千万皇族的特权,成为普通庶民,不得不自食其力。
很多皇族反抗,百万人头落地,雍向辰的祖父受到波及,一家星散,当时雍向辰还小,是雍向凯养大的,培养他成人。
雍向凯突破无望,雍林雷是他最后的子嗣,极其溺爱。雍向辰爱屋及乌,对雍林雷也极为溺爱,视同己出。
一会儿,雍向辰道:“传令,避免挑战最好,如果不能避免,务必不能伤害韩先朴,影响越小越好。”
祁文杰躬身道:“臣领命。”
顿了顿,雍向辰又冷森道:“彻查。”
祁文杰退了下去,雍向辰沉思,脸色凝重之极。
顺德帝剥夺皇族特权,使得他家破人亡,他一直恨顺德帝。
虽然剥夺皇族特权后,顺德帝把大位的继承权扩展到整个皇族,他更是受益者,但获封淮中王的那几年,他是还恨顺德帝。
现在,他一点也不恨顺德帝了,他现在有的只是敬仰。
万古雄主,当如是!
顺德帝天年将至,也就二三十年,虽然表面上平静,谁也不敢乱动,但实际上,大位之争早已白热化。
二十七个藩王,他们当中有一人会成为大位的继承者。现在,步步惊心,一丝一毫都大意不得。
侄子愚蠢的不是挑衅韩先朴,也不是和世家大族子弟交往,蠢的是把这两件事合在一起。
这件事即使无人策划,那事情一起,推波助澜的也必定大有人在。
―――――
庞大的身躯直挺挺跪着,****的背上鞭痕纵横交错,雍林雷脸色狰狞。
雍向凯突破无望,已老相毕露,他指着雍林雷,不住声地斥骂。
突破无望,雍向凯便醉心醇酒美人,什么事也不理,儿子惹的祸事,他还是从小弟那儿知道的。
雍向凯一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勃然大怒,影响到小弟的事儿,就是最溺爱的小儿子也不行。
骂的不解气,雍向凯举起鞭子又要抽,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
放下鞭子,雍向凯道:“八弟,怎么样了?”
摇摇头,雍向海道:“三哥,不行。”
脸一沉,雍向凯道:“他都提了什么条件?”
雍向海道:“三哥,韩先朴没有提任何条件,就是不行。”
把鞭子丢在地上,雍向凯坐下。
雍向海担忧地道:“三哥,这事儿不简单。”
是不简单,确定无疑,这事儿即使不是事先策划好的,现在也肯定有人介入了,要不韩先朴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不可能这样,也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
青云角斗场又一次爆满,而场外的人则比上一次多得多,简直是人山人海,拥挤不动。
“吴胖子!死胖子!”
“吴胖子!死胖子!”
“吴胖子!死胖子!”
……
……
……
随着俩胖子的呐喊声,场内场外,潮起潮落。吴五常没开盘,惹得群情激奋,全场义愤填膺。
吴胖子隐身在旮旯里,满脸苦涩。这个盘,他有多大胆子敢开?
韩先朴这个疯子,就因为雍林雷辱及母亲蔡婉仪,就要废了雍林雷。废雍林雷事小,参与进皇权之争事大,韩先朴把淮中王雍向辰得罪的结结实实。
苦啊,投资韩先朴难了。
九点半,韩先朴和雍林雷同时到了,场内场外同时肃静,但也只是静了片刻,便又同声召唤死胖子。
“疯子、疯子、疯子……”死胖子跟念咒似的嘟嘟囔囔,但他越是嘟囔,投资韩先朴的决心就越是坚定,越是炽烈,直至无可阻挡。
九点五十五,战台上,韩先朴和雍林雷相距十米站立,雍林雷面色狰狞地盯着韩先朴。
雍林雷蛮横而狡诈,长这么大也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就没吃过亏,但这次……虽然父亲一再拿鞭子告诫,那他也是杀机如狂。
韩先朴倒是云淡风轻。
十点整,开打。
雍林雷一步跨出,裹着水缸大小的凝实罡芒,大拳头就到了韩先朴的眼前。
右手抬起,左手横在胸腹,韩先朴如浮叶般连腿三步,然后,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目光里,韩先朴的右手竟然穿过罡芒,轻如无物地扣住了雍林雷的铁拳。
能看明白的,无不叹服。
韩先朴能做到这一步,得是泄劲、扯劲、浮劲、化劲……种种劲力巧妙之极的运用,这个十二岁的少年已到了化境。可以说,很多修为高深的修者,终其一生也没有达到少年现在的高度。
击碎罡芒容易,但像这样波澜不兴地手掌穿过罡芒,太难了。这个动作看似简单,但实际上,这个过程包含了至少一百个以上的动作。
接着,场内场外,人们再次目瞪口呆。
五指扣住雍林雷的拳头,根本没容雍林雷有所反应,韩先朴上步欺身,一个背跨,把雍林雷庞大的身躯扔了起来。
韩先朴的右手始终扣着雍林雷的拳头,把雍林雷扔了起来,与此同时,左掌轻轻按在了雍林雷的丹田之上。
这一切,虽如行云流水,却更是如电光火石,快到了极致。
最吃惊的是裁判,他今天的使命不只是裁判,更是保证双方不要伤了谁,和平收场,那怕违反规则也在所不惜。
一瞬间,裁判变成了影子,下一瞬,雍林雷出现在裁判怀里。稍一检视,完了,韩先朴把雍林雷废了,而且极为彻底。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他根本没想到,也来不及反应。
雍向凯也来了,他一看裁判的脸色,就知道完了。雍向凯老牙咬碎,目眦尽裂,浑身剧烈地颤抖。
裁判看了一眼韩先朴,然后抱着雍林雷下了战台。
韩先朴没走,他独立战台,举目四顾,睥睨万方。
少年英雄!
一瞬间,这四个字几乎出现在所有人的脑海里。
一会儿,少年英雄开口了,声音平静,他道:“我向刘胜敏、柳林中、齐志生……挑战,每人抵押金一亿金币。”
韩先朴挑战的十一个人,都是当日雍林雷挑选时给雍林雷架秧子的,即使没出声,也都是幸灾乐祸。
一愣之后,这十一位大少爷,不是脸色铁青,就是直接尿了。
抢钱啊!
就这架门,谁敢上场!
不能一上场就认输,得坚持三分钟,看雍林雷的遭遇,谁有信心能坚持三分钟?何况,一次不成,小崽子一年后还可以再次挑战,再一年后还可以再再次挑战……
妈呀!
柳文权也愣了,他愣愣地看着毛脚女婿,不寒而栗。
一会儿,转头看了看女儿,柳文权觉得不该干涉女儿了,要是把小崽子惹急了,这个小疯子一旦疯起来,挨个挑战柳家子弟,那是个什么场景?
不管这小子多妖孽,但个性太偏激,绝不是女儿的良配,可真到了那时不管女儿多天才,家族那帮人都必定是牺牲女儿一个,幸福全家人。
他绝不能以毛驴为榜样,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一瞬间,柳文权下定了决心,回头就说。
蔡婉仪也在,她丝毫没有因为儿子胜利而欣喜,她现在只有忧虑,儿子得罪的人太多了,而且每一个都是庞然大物。
如果是以前,得罪一个就能把她压死。
不管她多担忧,也毫无办法,儿子很孝顺,但儿子的心太大,远远大过她的世界,她实在是无能为力。
韩媛也在。
以前,韩媛根本没有把这个弟弟看在眼里,觉得韩先朴太不自量力,她没有脱离韩家,但因为听说弟弟赚了不少钱,所以来看母亲蔡婉仪倒是挺勤的。
对韩先朴击败雍林雷,韩媛也震惊,可随后,韩先朴可能讹到三十多亿金币,想到金光闪闪的三十多亿金币,韩媛直接高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