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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雪之歌与永远的两个人

(“哥哥你怎么哭了?”宠儿醒了过来,好奇地问着我。此时已经是深夜,点点星光在天空闪耀。我转过头去,深深地埋在枕头上。“哥哥……”宠儿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小声地说,“没关系……每次当我做噩梦的时候,我也很害怕,可是我有小熊先生。每次当我伤心的时候,小熊先生就会安慰我。所以啊,所以啊,我把小熊先生送给哥哥,哥哥以后就不会哭了。”这时一个毛绒绒地东西贴在我脸上。我能感觉到,宠儿开心地笑了。我又缓缓地转过去,在两人中间,小熊先生也躺在背子里,只留出一个头来。暖暖的感觉。半响……“睡觉啦……”微笑……)

小男孩不停地走,不停地走。寒冷的风打在他身上,可是他却仿佛一点也感不到寒冷。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他把帽子盖在了头上,谁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的景色,他把它们都深深地留在脑海里,变成美好的回忆。小小的身体不断抽泣着,犹如失去家的流浪的小鸡,渐行渐远地消失在长长的街道上。在杂货店里,李正在买完东西出来之后,随意一望,“咦……”,皱了皱眉头。可是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宠儿发现半天房间里半天没有动静,终于把蒙在被子里的头探了出来,没有人,慢慢地爬了起来。走到了房间门口,打开了门,愣住了,地板上端端正正地放着小熊先生,一如平常般微微带着笑容。

已经走到了镇子口,身后就是一块木牌:索米亚镇欢迎你。他微微一停,抬头看了看,那边是一座大山,心中一片痛楚,不再犹豫地往前走。

“哥哥,哥哥!爷爷,爷爷!不好啦,不好啦!”。雪一正在准备晚饭,突然看见宠儿哭着跑了进来。“哥哥,哥哥,哥哥不见了。”宠儿边大声哭,边说。

“怎么回事?”“都怪我,都怪我……”

(“汪,汪,汪。”“走开啦!不要伤害我哥哥!”一只猎犬突然从角落里跑了出来,对我吠叫,吓得我不知所措。宠儿一下子跑了上去,挡在我前面,对着狗大声喊。“汪,汪,汪。”“给我走开啊!”“汪~~呜。”跑走了。“没关系的。”宠儿转了过来,安慰我。虽然她也很害怕得发抖,不过她知道她要保护她哥哥,因为

她不能让人伤害他。“没关系了。”两人开始蹲下来默默地捡起散了一地的菜……)

(“平一,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怎么是黑色的啊?“李叔叔好奇地说道。“该不会是被咒语吧?”“不准你说哥哥坏话!”宠儿生气地嘟起了嘴,转过起不理李叔叔。

李苦笑道,连忙道歉,“我只开个玩笑啦,我道歉还不行么?我的好宠儿。”在求爷爷告奶奶了好一番,在宠儿郑重的警告下,李才被释放。“这个小丫头片子,越来越厉害了啊……”)

我爬上陡坡,两边的树被大风吹得哗哗直响。(“哥哥,哥哥,快来,快来,这里被爷爷藏了好吃的。我们把它偷偷吃了。”“哥哥,哥哥,你快起来啊,我想上厕所,我怕黑……”“哥哥,你是从哪里来的呢?你爸爸妈妈呢?放心好了,没关系的,你就住在我们家,你以后就是我哥哥,我们就是一家人。要相亲相爱,

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哥哥,你干嘛躲在这里发呆啊,我们一起出去玩啊,走吧走吧,一起走吧,啦啦啦~~~~”)

我背靠着一棵大树,这里再也没有一个人了,我忍不住大声地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

“快快快。”“出事啦,出事啦。”天色渐暗,小镇里一片骚动。一个大房间里,围着一群人,“就是这样,大家快去找。”“知道了。”“一起去找啊。”“对,大家一起

去找。”这里很多我曾认识的人,有镇长老约翰,有冒险公会会长沃夫先生,但更多的是不认识的人,都开始行动起来。

“我真不是一个好哥哥。我不能给宠儿买她喜欢的布娃娃,而她却把她最喜欢的小熊先生送给了我。我老是惹她生气,可是没当我伤心的时候她都会安慰我。她哭了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真是太没用了,我果然不是一个好哥哥,我真是太没用了……”我一遍一遍的深深自责。脑海里不断地回忆起宠儿大声喊的那一句,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哥哥!“我只能给他们带来麻烦,只能给宠儿,给爷爷带来麻烦。我果然一点用都没有,我在这里只能给大家带来麻烦,我应该离开的,没错,我早就应该离开。这样爷爷就不会辛苦了。他们就会幸福了,他们就会幸福了。”我站了起来,拉了拉长袍,继续往山上走……

“我不准你去!”“不行,我一定要去!”托力又与他老爹发生了争吵。“现在太晚了,你必须回家去,呆在家里。”“不,这次我一定要去,就算你把我锁在家里我也要去。平一是我朋友,我一定要把他找回来!”托力毫不客气地瞪着他老爹,两人大眼盯小眼。过了好一会儿,“还不给我去把衣服拿过来,冻坏了不要找我。”托力一笑,这事成了,赶紧跑开。沃夫看着自己的儿子感慨道“他已经十岁了啊……”,“还看什么,还不快走!”随后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是。”“把灯都拿好了啊。”“咚咚咚。”敲门。“是宝林大叔吗?有个孩子走丢了,我们向你借你借下猎犬。”“哦,知道了,快拿去吧。是雪一的孩子平一吗?他常常来我这的,一定要把他找回来啊。他是个好孩子。”“小石,小峰,小智。上。”“汪汪汪。”

“喵~~~~~”三眼灵猫哆啦咪躺在祖母怀里,张开嘴叫了一声,跳了下来。祖母点了点头,顿时哆啦咪一下子蹿到院子里,真的成为了黑夜的精灵,消失了。祖母抬起头,静静地看着黑色的天空。一个小小的身影坐立不安,不时地看向窗外。“放心好了,你留在这里,我一定会把他找回来的。怎么说我也是大魔法师啊。你出去太危险了。”戴卡拉阿姨穿上了厚厚的衣服,拿起了杰克魔法书,对着吉米说,然后走出了房门。绿西瓜脑袋顿时趴到窗户上,紧紧贴着玻璃窗,把自己的鼻子都压扁了都不知道,只是死死地盯着窗外。“宠儿,你也快回去吧。呆在家里,我一定会把平一找回来的。安安心心地呆在家里吧。”爷爷穿上了大衣,提着灯。宠儿还在不停的抽泣着,两只眼睛红红的,可怜的样子惹人怜爱。托力可以走,他已经十岁了,但宠儿才五岁,绝对不能让她跟来,万一出意外了那就麻烦了。“李,麻烦你,把宠儿送回家去。”“好的。我好像看到平一了,他好像是往那边走的。”李指了指。“什么!好!拜托大家了。”“没事,一定要把孩子找回来。”“对,走,一定要把孩子找回来。”……李叔叔牵着宠儿的手,一路把她送回家。“李,孩子找到了吗?“原来是苏珊大妈。苏珊大妈一脸担心地问道,“这么冷的天,一定很冷的吧……真叫让人放心不下。”两人开始交谈起来。宠儿抬起头,看见远方,一座高大的后山静静地坐落在小镇后面。(“啊,好想去那里看看……”)宠儿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啊,那我先走了……”“嗯。再见”“?”李叔叔环顾四周,宠儿不见了。

与此同时,在小镇的每个角落——凯丽姐姐的杂货店。她正在往每件货物上写上标签:今天,耶鲁伊德家的孩子走丢了。他是一个六岁的男孩子,有着黑色的头发……”

……

风好大,整个树林都被风吹的哗哗直响。我紧紧的捂着灰色长袍,这是雪一爷爷第一次遇见我时为我穿上的,仿佛这样做会给我为数不多的温暖。可当我闭上眼,眼前就是宠儿挥之不去的声音。我露出痛苦的表情,我的泪水已经哭不出来了,整只手都冰凉冰凉。“他们不需要我,谁都不需要我……我只会给宠儿、爷爷带来麻烦,我不是一个好哥哥,我什么都办不到。可我不想离开,我真的不想离开,我真的不想离开……”我抬起头,看着黑色的天空,呼呼的大风刮在整个林中,整个世界只剩下我孤零零地一个人。再也没有回关心为了。我闭上了眼,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迈开腿,顶着寒冷往山上走……

“找到了没有?”“没有?”“走,去那边看看。”“好。”一群大人举着火把,照明灯四处需找。雪一大叔也在里面,脸上怎么也藏不住那焦急。“雪一,不用着急。我们一定会找到孩子的。人多力量大!”老约翰镇长走了出来,盖着厚厚的帽子,劝慰道。“是啊是啊,人多力量大嘛。”“放心好了。”已经四十岁了的雪一,看着乡里乡亲那一张张笑脸,只剩下感动。随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哥哥!哥哥!你在哪里啊?你快出来啊!我错了,我错了,你快出来啊,你快出来啊。”宠儿环顾四周,山上一片漆黑,那树林间仿佛有很多未知的恐怖。可是一想到哥哥,她就奋不顾身地继续往前走。“哥哥!哥哥……”

今天就睡这了吧。我靠在一棵树上,这是山上最大的树,十个人都抱不过来,其它树的叶子都凋落了许多,就这棵树还完好地立在那里,俯瞰整个山林。此时我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又冷又饿,我好困啊,我好累啊,我好累啊。我坐了下来,脸上满是疲惫和憔悴。”宠儿……爷爷……宠儿……爷爷……祖母……宠儿。“

我喃喃自语道。“我想回去……我想回家……我不想离开……”我的脸上出现不正常的红润,意识逐渐模糊了。从遇见祖母那天就一直放在我腰间的金铃铛,轻轻地摇晃起来,“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哥哥!哥哥!你快出来啊,我错了我错了,你快出来啊,求求你快出来啊。“宠儿独自一个人在黑黑的树林中苦苦寻找,整个身上满是泥巴。看也看不清,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哥哥哥哥……你究竟在哪啊……”“叮铃铃……”宠儿睁大了眼睛。毫不犹豫地往那里跑。

“宠儿宠儿……”“我怎么了,是不是做梦了啊?我怎么听见宠儿在喊我啊,我好饿啊,我好累啊,爷爷,祖母我想吃你做的饭。我好饿啊。”我真的累的昏迷过去了,不只只身体累,更是心灵上的累。“哥哥!哥哥!你在哪啊?你在哪啊?哥哥!”“宠儿,宠儿……宠儿!”我一下醒了过来。宠儿来了!我一下子惊喜地站了起来,想立刻跑过去,可是下一瞬间,我生生地止住了脚步,脸上露出万分痛苦的表情,没有人需要你,你只会给他们带来麻烦,没有你他们才会幸福,走吧走吧,没有希望了,本来就没有希望……我缓缓地移动,躲在了树的后面,准备逃走。“哥哥!你不要动!我知道你在那里!”宠儿哭着喊。我一下子动不了了。“我知道你在那里,你不要走好不好?都是宠儿不好,都是宠儿的错,你不要走好不好?”“不要抛下宠儿啊!我求求你,不要抛下我啊,我很害怕啊,宠儿只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啊,不要离开我啊!”无声地打水滑落在我脸上,嘴唇不停地打颤,我也,我也……“对不起,宠儿。”我一下停止了颤抖。“我只想你们能幸福。”下一秒,我冲了出去。

“哥哥!”宠儿看见一个黑影一闪,立刻疯地跑了上去。“你不要走啊,你不要走啊!”后面是宠儿撕心裂肺地喊叫。我拼命地跑,宠儿拼命地追。“啊……”

突然宠儿一声惊叫,重重地摔倒了。宠儿!我不假思索地停下毫不犹豫地立马跑了回去。“哥哥!”宠儿一把抱住了我,死死地抱住了我。冰凉冰凉的泪水在寒冷的空气中晶莹剔透。“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不要再离开宠儿了,不要离开宠儿了,宠儿需要你,宠儿只要哥哥……”我看着宠儿狼狈的样子,红通通的脸蛋上满是泥巴,米黄色的头发散乱在额头上,那件一起去买的粉红色风雪衣脏得不成样子……我抱着宠儿,颤抖的点了点头,呜咽说不出话来。原来我和宠儿也再也不能分开了……“找到了吗?”“还没有?”“快,加把劲,一定要把孩子找回来!”“诶?等一下?”“怎么了?”黑暗中走出一个穿着黑色的大衣的女人。“原来是戴卡拉法师大人。”一群人尊重地对女人说。“大家辛苦了。“”不,这都是我们应该的。只要孩子找不到,谁都一样的。”“嗯。”戴卡拉点了点头。“喵~~~”戴卡拉脸色一变,“原来是哆啦咪大人。”“喵。”纯黑的哆啦咪看了一眼戴卡拉,喵的叫了一声,追了过去。“都跟过来!”戴卡拉说,马上朝着猫的地方跑了过去。

众人一脸惊愕,随后才反应过来。“喂,都过来。““快,快跟上。”……

“哥哥……”“嗯?”我们两人相互依偎在那一棵大树的底下,紧紧地靠在一起。不仅仅是相互取暖,抵御寒风,更重要的是心灵上的依偎。“哥哥……”宠儿的声音都沙哑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嗯,我在也我不会离开你了。”我轻轻说道。宠儿脸上露出甜甜的微笑。两人的脸蛋都被冻的红通通的。“不行。”宠儿像醒悟了什么,“到时候你甩赖了这么办?”“啊!”我一下子傻了。“拉钩!”宠儿伸出冻红的小小手指,停在我面前。“好,拉钩。”我突然站了起来,向前跑了几步,对着那庞大的大树郑重地说,伴随着稚幼地声音“我平一和宠儿定下约定,从今以后,再也不分开,永远都要在一起。”“好了。”我看着宠儿,说。宠儿也跑了过来,我伸出了小手指头,“一,二,三,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后山上的一棵大树下立着两个小小的身影……

“宠儿……”“嗯?”“害怕吗?”我问。两人重新的回到了树下。“不害怕。因为我们已经立下誓言了,我有哥哥就足够了,哥哥会和我永远在一起的。”“是啊。”我露出微笑。“冷吗?”“冷。”“那你再过来点。”“好”“饿吗?”“饿。”“那我唱首歌。”“好。”我摇着头,轻轻地哼唱起来“苹果pen……苹copen……苹呀苹copen……苹果ring……”

“找到了,找到了。”大人们欢呼起来。在一棵大树下,两个孩子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已经睡着了,但却给人一种感觉谁也不能分开他们。雪一突然哭了,把我们两个轻轻地抱了起来,“走了,回家了回家了……”(叮铃铃~~金色的铃铛轻轻晃荡)“哇,下雪了!”“啊,下雪了。”“真的啊,真的下雪,好大的雪啊。”抬起头,一眼过去,满山遍野,整个世界,都洋洋洒洒地漂落着雪花。

(三日后)“宠儿我们先出去吧,让哥哥好好休息。”房间里,爷爷对着宠儿说。祖母坐在床边,床上躺着一个闭着眼睛的小男孩,脸色苍白。“哥哥……”一声轻轻的呼唤,爷爷带着宠儿离开了房间,那小小的影子长长倒映在房间的地板上,是多么的孤单,仿佛无言的哭泣。可是床上的小男孩到最后也没有睁开眼睛。

“哥哥……”最后一丝光线随着门紧紧地关闭终于消失了。房间里陷入黑暗。一片黑暗。(祖母)平静祥和地地闭上了眼,抚上了双手,“冬日的歌谣啊呼唤遥远的

天空啊自由的精灵啊永远欢乐的飘荡啊春天的绿意啊之后秋天的丰收啊人们的双手啊捧腹丰富的笑容啊真挚的祝福啊,真挚的祝福啊,今日是孩子要沉睡了啊,今日是孩子要沉睡了啊……”点点白光出现在祖母的手上,飘逸在漆黑的房间里……

窗外,雪花洋洋洒洒的飘下。“咚……咚……咚……”小镇悠扬的钟声响起,向无边无际的远方传递,纯色小镇,纯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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