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位穿着黄衫的女子从他后面走来。黄衫女子发现了叶生,她的身子微微一顿,心中奇怪道:师父还真准备收他为徒?
带着疑惑,风芷晴来到洞口处。刚才小师妹说师父有事找自己,莫非是为了这人的入阁礼仪?师父也太宠着小师妹了,普通人怎么都收了进来?
风芷晴无奈的摇摇头,师父做的决定,自己怎么劝改也变不了,她只能摇头暗叹。
叶生也发现了风芷晴,身上的倦意消失无影,急忙站起身子,把衣服理了理,好给面前的美女留个好印象。
“哈哈,师父这次莫非要收新弟子?五年了,终于有人要叫我师兄了!”人未至,声先到,一阵喜出望外的声音传来,叶生好奇的回头看去。
只见后面来了四个人,刚才发笑的人走在前面,而寒小霜紧着后面,再后面也有两个男子。
走在前面的男子约有二十几岁,穿着一袭蓝衫。头发用一根木钗扎起,除了身前的两缕发丝,其它都披在背后。
再看他面容,叶生顿时一愕,这张面孔很是稚嫩,皮肤也是光滑异常,面容更是精致到了极点,跟女人有的一拼,要不是刚才那声音,还有下巴处的喉结。叶生几乎认为他是女的。
“六师弟,俺都提醒你了,叫你别走在俺们前面。看把七师弟吓的。”这时后面的壮汉窜了出来,摸着寸长的头发,一脸憨样的笑着。
“也多亏是吓着了,万一是看上了,那岂不是麻烦?”穿着橙色长衫的男子笑着走出来,这话一出,其余人也都跟着笑着,只有穿着蓝色长衫的男子一脸无奈,平常都被取笑惯了。
叶生也发现了什么,今天的寒小霜换了一件青色长裙,看着面前的橙、绿、青、蓝四色,加上自己身后的黄衫,七色就缺红与紫了。
“人都到齐了?”就在大家哄笑的时刻,一句苍老严厉的声音传来。众人齐齐闭上嘴,大气都不敢吭一声,显然老人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很重。
老人缓缓从山洞中走出来,与昨晚相比,今天的他显得格外严肃。虽佝偻着身子,但他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山峰,庞大而稳重。
那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严肃的扫过六人。六人立马按着彩虹七色顺序排好。当目光移到叶生的画卷时,叶生有些慌了,真不知道一张黑纸能不能过。
只见老人眼中微不可查的一闪,然后看向叶生,两眼仿佛寻思着什么,随后说道:“今日我便收你为徒,对着这块石头磕三个头吧!”
叶生听闻激动万分,急忙照做,随后又给老人磕了三个响头,毕竟叶生也懂得一些规矩,老人虽然未说,但叶生却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看着叶生如此懂礼的给自己磕头,严肃的脸庞不由一笑,柔和的说道:“起来吧!”
见老人要过来扶自己,叶生急忙站了起来。这时却发现老人并不是来扶自己,而是蹲下身子,拾起地上的毛笔。叶生顿时无语,还以为这老人要扶自己呢。
“右手伸出来。”老人手持毛笔说道。叶生虽然疑惑,但还是伸出手去。
老人手持毛笔,轻轻的在叶生手心上,写下了一个“紫”字。写完后便叫叶生握紧拳头。
叶生一一照做,当老人让他摊开手时,手中的字竟然神奇的不见了!叶生惊奇的翻转右手,似乎在寻找手上的字。
老人满意的点头,他走到五人面前,对着叶生介绍道:“这是你的二师兄,潘明。”
叶生看向那位穿着橙衫的男子,这男子年纪不超过三十,面目俊俏,光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仙人的洒脱。可以用偏偏君子来形容。方才一句话引笑全场的人便是他。
站在潘明右边的是风芷晴,叶生每次看她都有一种心脏蹦出来的感觉,这种美姿一直萦绕在脑海中,怎么都挥之不去。
她的另一边便是那个傻大个,看着那一脸憨笑,叶生顿生疑惑,这种人也能画画?随后叶生甩甩脑袋,自己怎么可以以貌取人呢!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并不能一一看外貌。
就比如站在寒小霜身旁的齐远,这还是叶生第一次见到如此女人的男人。
经过介绍,叶生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是他的七师弟,属于紫系辈。也就是说,老人不会在收徒了,如果叶生收弟子,那么就属于紫系一辈。
老人递给叶生一本古朴泛黄的书,“这是紫系心法,我现在传给你。”叶生愕然,他脑子一片糊涂,什么画画还有心法?
他接过老人递过来的书,他认为,这或许是什么画画心得吧!
接过紫系心法他并没有急着打开看,而是认真听着老人说的画阁阁规。
许久,叶生听到最重要也就是不能同门相杀,不准学习其他派系的心法,这其他派系心法,也就是其余六彩系法。
“好了,你们先散去吧!生儿你留下。”老人摆摆手,示意其他人离开。众人都明白自己师父的意思,齐声回是,便纷纷离开。
“跟我来吧!”老人带着叶生来到洞中,叶生环顾洞中,洞中很简洁,只有一张床和一张石墩。洞壁上有些老人的画,其余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看着这周围的画,叶生不禁感叹,果然深山老林出前辈啊!老人来到石墩前,叶生看见石墩上还有纸张,这应该是老人作画的地方。
老人提笔就开始画,边画边说道:“你听说过修仙吗?”
“修仙?”叶生两眼疑惑,修仙跟画画有什么关系?他不自觉的瞥了瞥那本书,心中暗想:这书难不成与修仙有关?
“听过一些,传闻有一些人可以腾云驾雾,御剑劈山。但终究不过是传闻,并没亲眼见过。”叶生老老实实回答道。
老人闻言,缓缓点头,手中依然画着画。叶生目光一扫,老人画的是一支笔,已经有了初步轮廓。
“你知道我多少岁了吗?”老人又问道,这一句话与上面的话完全不搭边。叶生虽然很疑惑老人的问法,但毕竟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师父,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道:“应该九十几吧?”
老人笑了笑,画中的笔已经画了出来,但他好像并没停,继续画着。“我才三十七岁。”老人平淡的说道。
“啊?”叶生一愣,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不是三十七而是八十七。
“三十七岁!”老人又说了一遍,这话完全让叶生陷入沉默。一个中年的人为何变成七老八十的样子,虽然没有问,叶生相信老人会告诉自己的。
“想知道为什么吗?”老人目光从没移开自己的画,手中任然不停的画着,按理说已经画好了,为何还在画?
叶生点点头,老人这么快的画速,叶生看之都不禁惊叹。他现在都开始相信老人的话,若真是八九十岁,哪会有这么快的画速。
“噗!”老人刚要说话,一口鲜血喷在石墩前方。
“师父,你!”叶生急忙上前扶住老人,但老人摆摆手推开了叶生。他到并不在意自己的身子,而是急忙的看着自己的画。
“还好没有喷上血迹。”老人喃喃说道,用衣角擦去口边的血迹,然后继续的画着。
叶生目光也转移到画上,为何面前这老人如此看重自己的画。看着已经完成的画,叶生忽然发现一个细微的差别,这幅画与以前见的不一样!
画上的图案是一枝古朴的笔,叶生能分别出是紫毫笔,是应为老人就连光泽都画了出来。
紫毫因色泽紫黑光亮而得名。此种笔挺拔尖锐而锋利,弹性比狼毫更强。这对于经常以画为生的叶生来说,要分辨出不难,况且老人画的如此形似。
笔杆叶生也能看出,这笔杆是紫檀木。老人画的无比细腻,就连上面的年轮都精致到了极点,仿佛紫檀木就在自己面前一般。这时叶生才想起自己画石头,不由一阵苦笑,原来真的可以把细小的东西画出。
“来,你摸摸看。”老人停下笔来,叶生心中早就是一团疑惑,他不解的看着老人,刚画好的画能摸吗?
当接触到画面时,叶生整个身子一僵,墨迹竟然干了?他不解的看着老人,“师父,你用的什么墨,怎么干的这么快?”
老人笑了不语,又要开始画。叶生奇怪,还没有画好?看着面前栩栩如生的紫毫笔,自己这师父还要画什么?
目光再次扫向纸上,只见老人在笔杆上写到“造画”二字。“造画?”叶生轻吟,耐着性子看下去,接下来发生的事把叶生吓得连连后退。
忽然老人一手抓向纸去,竟然把画中的笔握在了手上。而石墩上的纸,任然是一张白纸,似乎刚才没有人作画一般。
“过来吧!这是送给你的入阁礼物。”老人温和的说道,并没有对叶生的恐惧产生反感。
叶生走了过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老人。老人把画出的笔递给叶生,为他讲解道:“这就是我们画阁的造画之术。”
“造画?创造画物?”叶生摸着刻有造画的紫檀笔杆,双手颤抖不以,画术竟然可以达到这种程度,那岂不是成了造物主,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想到这里,叶生觉得太逆天了,这逆天程度比修仙还厉害十倍,百倍不止!
不过转头一想,难不成这世上真有修仙?他看向老人,又忽然想起之前的话,他不确定问道:“是不是有代价?”
老人微笑着点着头,“造画之术及其伤身,在造画时,身体冥冥中会受到一股威压,若是身体骨骼不行,便会像为师刚才一样,喷血而出。倘若执意要画下去,便会损耗寿命!”
听完这话,叶生彻底明白了老人为何如此之老,原来是造画过多啊!“那师父你刚才损耗了多少寿命?”想起自己手中的笔,叶生心中有些愧疚,这已经不单单是枝笔,而是自己师父的寿命。
“一年而已,无妨,反正都一把老骨头,不差这一年。”老人不在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