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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践踏的生日(2)

下午的工作如常的开始,穆兰心愉悦地进入自己的岗位,李萍看到穆兰心,好奇心再度发作,走到穆兰心旁边问道:

“兰心,兰心,你到底是什么事情笑的这么开心啊,告诉我嘛。”

穆兰心看着李萍如此强的八卦心,脑袋一转说出了个理由:

“李萍啊李萍,你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今天?今天不是什么节日啊。”李萍不解问道。

穆兰心轻轻敲了下李萍的小脑袋,说道:

“今天可以发工资啊,你忘啦。”

李萍突然恍然大悟一般,说道:

“对哦,今天发工资哦,你不说我还忘了,挂不得今天你乐得。”

穆兰心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忽悠过去了,不用再愁着想借口,现在她只需要认认真真做好工作,等下班回家陪孩子就好了。如此一想,笑意再现。

“对了,兰心,我也有件好事情要告诉你哦。”李萍激动扯着穆兰心地说着。

“哦?是什么事呢?”穆兰心疑惑地问道。

李萍害羞地笑了笑,说:“那个啊,今天中午我回去的时候,田刚他来我家提亲了。准备下个月结婚呢。”

穆兰心也是惊喜不已:

“真哒?太好了李萍,你也总算等到了,恭喜啊。”

李萍笑得更开了,说道:“兰心啊,到时候我摆喜酒的时候,你记得要早点到哦。”

穆兰心紧紧握住李萍的手,笑着说:“傻丫头,这个当然,一定到。”

“嗯嗯,记得哦,那回去干活吧。”说完李萍就幸福满满地回到自己的工位。

穆兰心真心为李萍找到幸福而感到高兴,但同样是嫁人,看着李萍那幸福的脸容,不禁令自己回想起当年自己嫁锦权贵,稍作对比,黯然心生。

当年自己穷困的家庭生活确实负担很大,嫁给锦权贵也是无奈之举,双双病重的父母为了不拖累自己,将自己嫁给锦家。至于锦权贵的父母其实是村里颇为有钱的一家人,人也算不错,只是给锦权贵的溺爱太多,导致他至今现在的性格嗜酒成性,嗜赌如命,加上他父母过世后家道中落,锦权贵反倒活得愈加糜烂,自己这些年的生活自是苦不堪言,若不是子星遥在她生命中出现了,估计自己会一步一步被逼疯吧。

想着想着,心里突然添了堵,忧郁的眼泪似乎将要突破自己的眼角。此时刚好见到准备巡查过来的厂长,穆兰心连忙拭干自己的泪花,不让任何人看见。安安静静地待在那儿工作,默默无闻地工作,外界任何的杂音似乎都已经听不见,就连内心的哭喊似乎也听不见。

金沙村本是一个比较宁静的小村庄,但再宁静的地方,只要有了一个赌徒的聚集地,就永远不会静下来,没错,就是村里的唯一的一个小赌场。锦权贵正在乐此不疲地在卖力地叫喊着:

“大大大……。大”

随即,他身边买大的人们也跟着卖力地叫喊,每个人的目光都是呆滞的,如同被下了某种咒一般的,不断地复读同一个字,眼神无一例外地盯着庄家手中摆弄的骰盅,然而,这种情况却是庄家最为喜欢并且享受的一幕,这样情况的出现,正是接下来捞金最凶的时候。

感觉差不多之后,庄家停下手中的摇摆的骰盅,全场的赌徒的叫喊声来的更加汹涌澎湃,犹如见证什么奇迹发生的前夕。

“大大大……。”全场都期待着出现自己预想中的情景。

“来来来,开!二四六点小!”庄家一边吆喝着,一边露出满意的笑容。

在场的赌徒们,纷纷发出倒喝彩的声音,目光呆滞的众人瞬间转变出各种各样的眼神,忿恨的,失落的,无奈的,不甘的,也有小部分买小的人是狂喜的,兴奋的,欢颜的。

锦权贵一看结果愤愤不满地跺了一下脚,骂道:“狗娘养的,连续出了三把小,还出!”

刚骂完,气上头,转身就想走,赌场的管理人李河看到了锦权贵,立刻不怀好意地走上前,嬉笑地说道:

“哟,锦少,今天这么快就走咯?不像你风格啊。”

“狗娘养的东西,今天不知道倒了什么霉,妈的没有一把是顺心的。”

“唉,锦少,所谓有赌未为输嘛,说不定下一把就来运咧。”

锦权贵手一挥,说道:“去去去,玩得老子闹心。改天再玩。”

说完就要走出赌场,李河连忙拉住锦权贵说道:“怎么了锦少,难道今天手头紧了?钱不够?”

锦权贵乃心高气傲的人,哪能听得这些话,解释道:

“你这话是跟谁说?说老子没钱?”

说话间从口袋掏出一叠钞票,接着道:

“兔崽子,看,老子没钱吗?”

李河见状顿时变得哈巴狗一样,说:

“是是是,锦少怎会没钱,小的掌嘴,小的掌嘴哈。”说着就作出掌嘴的样子。

“你看是吧。”锦权贵摆出一副得意的样子。

李河拉着锦权贵往赌台走两步,指着台上的骰子说道:

“锦少,你看,这一把就出了大了,你看看,我刚都说叫你继续吧,赌这玩意儿,你不到最后,都不会知道自己会不会翻身呢,怎么样?想拿回一口气不?”

锦权贵听着貌似觉得好像有点道理,接着又开了一把,果然开了大,瞬间心情大喜。

李河一看自己的引诱成功了,赶紧附和两句:

“看吧,锦少就是锦少,运气就是旺啊,你大人慢慢玩,小的回去工作。”

锦权贵看到自己赢了一把,早就吧李河忘记了,挥了挥手说道:“去吧,去吧,别挡老子财路。”

李河走出赌台,别过头看看锦权贵的背影,冷冷地笑了一下。

……。

下午6点,毛织厂的下班时间,穆兰心拿到了工资之后,急急忙忙就跑出工厂,朝着市场走去。

傍晚的市场很多都已经收摊了,就只有伶仃几摊卖鱼和卖烧肉的摊子在摆,穆兰心走到一摊烧肉店里对老板说:

“老板,还有烧鸡卖么?”

“有,你来的算及时,还剩半只烧鸡。”

“好,你给我砍半只吧,帮我装进这个黑色袋子里面吧。”

“好咧。”

回家后,穆兰心照常地走进柴房叫唤了一声:

“小遥?”

子星遥看到妈妈回来了,立马欢蹦乱跳起来,跑到穆兰心身边抱住她的小腿。

穆兰心把东西放好之后,急急忙忙开始做起饭来。

“妈妈,你早上跟我说的惊喜呢?”子星遥问道。

穆兰心摸摸子星遥的小脑袋,说道:

“妈妈记着,小遥不用急哈,今晚就可以看到惊喜了。”

子星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时候,锦权贵也从外面回来,一脸的晦气,一边走一边嘟囔着什么。

穆兰心听到锦权贵的声音,心急败坏地跟子星遥说:

“小遥,快点躲起来。”

子星遥也是知晓的,迅速地躲在床底下。

锦权贵一步一步走前来,看到穆兰心在做饭,十分不友好地说了句:

“饭赶紧给老子做好,老子饿着。”

穆兰心‘嗯’的应答了一声,没有说多余的话。锦权贵稍微多看了一眼之后,看不见让自己烦心的子星遥,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往厅里走去。

穆兰心和锦权贵吃饭都是沉寂的,两人几乎从来都不说话,每顿饭都吃得不过十来分钟。眼见两人都已经吃饱了,穆兰心起身面无表情地说了句:

“我去收拾一下。”

锦权贵也没有理会她,直接走到天井开始抽起烟。

回到柴房后,穆兰心将碗筷放好,然后叫子星遥出来,说道:

“小遥,出来吧,妈妈给你个惊喜。”

子星遥一听到惊喜立马了提起了精神,叫道:

“好呀,好呀,小遥要惊喜。”

穆兰心帮子星遥盛了一碗白饭,将袋子里的烧鸡倒在碟子里,碟子中间放上一个红鸡蛋。走到子星遥面前笑道:

“今天呢,是小遥的生日,妈妈为小遥买了烧鸡,快点试试,很好吃的哦。”

子星遥用小手拿起一小块烧鸡品尝起来。

“妈妈,烧鸡好好吃,我好喜欢。”

“喜欢就好,小遥,生日快乐。”穆兰心欣慰道。

人生第一次吃烧鸡的子星遥,这种味道让他觉得特别的好吃,不像每天吃的米粥那么清淡,浓浓的味道,让他产生了新鲜感。

穆兰心看到吃的狼吞虎咽的子星遥,说道:

“小遥,不要光顾着吃鸡,也要吃饭哦。”

子星遥立马又大口大口地吃了两口饭,场景十分的逗乐。

“小遥啊,喜欢吃烧鸡吗?”

“好喜欢。”

“那以后小遥生日,妈妈都买烧鸡给你吃好不好?”

子星遥连续应答了几声好,显得十分兴奋。

正当两人享受快乐的时光的时候,一个让人心惊胆战的脚步,久违地走来。

推开柴房的门,锦权贵就看到吃的其乐融融的两人,心中顿时萌生一股怒意。他再看了一下两人吃的菜,发现两人居然吃的是烧鸡,他心中的怒意一瞬转化成了怒火,他大声骂道:

“臭婊子,你敢这狗崽子吃肉?你长胆子了?”

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锦权贵,两人一下子吓坏了,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锦权贵对着两人怒目而视,提着手中的烟枪就想打过去,穆兰心见状马上上前阻止,劝道:

“权贵,今天是小遥生日,你就行行好,让他吃这一顿好吗?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听到穆兰心如此一说,锦权贵忽然就给了她一巴掌,接着骂道:

“你个贱人,老子的生日见不着你记着,你却陪着这狗娘养的东西过生日?看来老子很久没有打你,你变得放肆了吧。”

穆兰心捂住火辣辣的脸,跪在锦权贵面前求道:

“对不起,求你,让孩子过完这个生日好不好?”

“我过你妈!”说完就一脚把穆兰心踢倒。子星遥立马就吓哭了,他跑到了穆兰心面前,叫喊着:

“妈妈!妈妈!”

锦权贵看到子星遥叫喊怒火更盛了,提前烟枪就打了过去,危机之下穆兰心也顾不上起来,直接把子星遥扯到自己身边,使得他的烟枪打在自己的身上。锦权贵看打子星遥不成,又看到木登上摆着的烧鸡,他走上去踢掉凳子,整碟烧鸡就掉在了地上,他用脚一边使劲地践踏地上的烧鸡,一边说道:

“喜欢吃烧鸡是吧,你他妈给老子吃啊,吃啊。”

穆兰心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泪腺了,眼泪哗啦哗啦地就留了下来。

“不要,求你,不要。”

眼看穆兰心如此伤心,锦权贵越是踩的兴奋。一直踩了十来脚之后,地上的烧鸡,已经完全不能吃了,就连那个生日的红鸡蛋都被他踩得不堪入目。看到眼前的两个泪人,他却丝毫没有任何怜悯之心。他停下脚,看着穆兰心,诡异地笑了一声,他上前一把抓起穆兰心,径直地往厅里拖去,穆兰心竭力的挣扎,但是力气相对锦权贵来说明显是过犹不及。

子星遥一直往穆兰心跑去,可是小小的子星遥根本追不上,眼睁睁地看着穆兰心被锦权贵拖入主人房中,紧紧地锁上门。

这一次子星遥没有躲,就蹲在门外哭泣,在他生日的这一天,他能做的,只有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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