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经入冬,这些日子里绾卿的精神有些恍惚,因为在绾卿的梦里,以往模糊的片段渐渐清晰起来,也可以慢慢拼凑起来。在绾卿的梦里她好像身处在一个混沌的世界里,直到有一天分开了天地,她以婴儿的形态生活在这个世界里。只是分开天地的那个人把她送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在绾卿的身边只有一棵树和一只很美的鸟儿。她的脚下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海,树伯伯很高,枝丫露出整个海面,那个时候她很开心,一直生活的很平静,听着世间的欢声笑语。树伯伯告诉她世间很乱,人心叵测,要她保持一颗平静的心去面对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她总是仰着头,看着蓝天,想着树伯伯话中的含义。
“想什么呢?”君炎看到发呆的绾卿,忍不住刮着她的小鼻子,因为君炎知道像这么平静的日子就快要打破了。
“没什么啦,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绾卿在君炎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我想快点见到你啊,所以就快点回来了。你今天去看过守辰了吗?他怎么样?”君炎一想到像是人间蒸发的顾祁辰就觉得好像有更大的事情在等着他。
“他已经活蹦乱跳的了,他好像要跟蓝阿姨一起回美国了。”绾卿有些伤感,每到要跟朋友分离的时候她总会难过一段时间,就像是消失了的黎信,虽然他现在成为了她身体里的一部分。
“这样也好,我们一起出去散散心吧?听说马尔代夫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要不要去看看?”君炎想趁着这段时间跟绾卿两个人再过一段两人世界的生活。
“可以吗?真的不用管公司里的事情吗?”绾卿真的很想去马尔代夫,那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我让老三回来,他们两个没问题的!你啊就专心陪我就好!”君炎宠溺的揉了揉绾卿的头发。
“好,听你的!”绾卿甜甜的笑着。
“好,我尽快安排,只是在此之前我们把结婚证办了吧?”君炎手里握了握早已准备好的戒指。
“为什么?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绾卿有些迟疑,事情来的太快,她从未想过君炎会这么快向她求婚。
“虽然结婚证只是一张纸,但是没有它我怎么也不安心,总觉得办了证才算真正得到了你,这样你才不会从我身边溜走。”君炎知道结婚证并算不了什么,但他只是求个安心。
绾卿从未想到君炎会这么没有安全感,轻笑着说:“好,都听你的!”
“谢谢你,绾卿。”君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戒指,牢牢的套在绾卿的手上。
“这是什么做的?好漂亮!”绾卿抬起手看了看,只见右手的无名指上套上了一枚戒指,这个戒指并没有太繁琐的东西,也没有钻石之类的。这个戒指的特别之处就是中间镶着的像一滴泪珠,晶莹剔透,没有任何杂质,只是也看不出它是由什么材质做成的。
“它是千年之前,你流在我手心里的泪,在它脱离你身体之后,在我的手心里变成了这个样子的。从那以后我就发誓再也不会让你哭了。”绾卿楞楞的听着,因为君炎从没有主动提起过他们前世的事情。
“我们前世很相爱吗?”绾卿睁大了眼睛,看着君炎若有所思的样子。
许久,君炎才开口说道:“是啊,我们很相爱,哪怕是互相折磨也想要留在彼此的身边。”
“为什么要互相折磨,爱一个人难道不希望他快乐吗?”绾卿不是很懂君炎的话,她一直都以为两个人相爱就要快乐的在一起。
“可是那份爱像是毒药,你我都中毒太深,离开了彼此就会死去,所以哪怕我们互相折磨也要拼命的在一起。”君炎的神情有些忧愁,眼神之中掺杂着太多的东西,让绾卿看不懂。
“那这一世我甘愿被你囚困,不再让你痛苦!”虽然绾卿不明白,但是她想和君炎在一起,永远的在一起。
“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后悔哦!到时候哪怕你哭着求我,我也不会放你走!”听到绾卿的话,君炎的心里踏实了许多。只是以后他们会面对更多的东西,绾卿真的会一直不离不弃吗?君炎不确定,也不敢去想这个答案。
“好!”绾卿印上了君炎的唇,微笑着说道:“这里有我画的压,说话算话!”绾卿指着君炎湿热的唇,笑的很开心。
入夜,绾卿又开始被噩梦侵袭。绾卿住的地方原本很平静,她也从襁褓婴儿长到了五六岁模样。从没有任何人进入到这个地方,直到有一天她的世界里闯入了一头小白狼。这头小狼受了重伤,绾卿悉心照料了许久才使它复原,而这头白狼却因祸得福拥有了强大的灵力,它开始学会了说话,会了变化之术,又跟着精灵们学会了很多秘术。绾卿很喜欢这头小狼,她明天都会带小狼到她的灵界里去嬉戏玩耍,直到有一天树伯伯告诉她说小狼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它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理想抱负。迫不得已的绾卿没有再阻碍小狼的离开,她多么希望小狼能够永远的陪着她,可是绾卿知道,她所在的世界太过枯燥乏味。临走的时候小狼告诉她说:“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娶你的!”
“你走了之后一定会把我忘了的!树伯伯说世间的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绾卿摇了摇头,表示不相信小狼说的话。
“不管别的男人怎么样,我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小狼信誓旦旦的说着,那认真的模样逗笑了绾卿。
小狼走后绾卿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小狼,每每想到小狼的承诺都会使绾卿脸红心跳。可是过了千年绾卿才长到十七八岁的样子,绾卿总幻想着能够快点长大,能够早点嫁给小狼,只是有些事情并不如人所愿,都已经过了也不见小狼来兑现诺言,绾卿由期盼变为心灰意冷。她始终没想到他终究也像世间男人那样薄情寡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