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出发之时,苏惜雅刻意在东方肃房前转了一圈,如她所料,他早已经走了,还真是个狡猾的人。
到楼下结账时,空空无人,炎武帮的人好像也都已经走了,也不知是何时出发的。
“咦?”李云姗好奇,“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昨天那些人都走了吗?”
苏惜雅看了看四周,真的走了,看来,他还真是没猜错呢,苏惜雅笑了笑,没有理会李云姗,自己走了出去。
李墨轩赏了她一个白眼,“干你什么事,问着问那的。”说完,跟了出去,没有要继续跟她耗下去的意思。
李云姗气不过,小跑几步到他身边,低声的说道:“你要是再这样,我会告诉嫂子的。”说完,还指了指走在前方的苏惜雅,才优哉游哉的向马车走去,只留下李墨轩一个人在那里气得牙痒痒。
李墨轩与冷汮晨驾马,苏惜雅和李云姗坐在马车内,李墨轩一路上都拉丧着脸,车内传来阵阵笑声,幸福感油然而生,不禁转念一想,好像这样的日子也是不错的呢,心情瞬间也好了许多。
“李兄。”冷汮晨看着一旁李墨轩的脸色好了一些才开口。
“其实在下一直有件事不明白?”
“什么事?”
“你和令妹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家世不凡,为何要去常州呢?常州也不是很太平,若是游山玩水,可大有比常州更好的去处。”有些事他还是要知道些才好,总不能一直让李傲牵着鼻子走,他也是试探的问问,问的出也好,问不出也罢。
李墨轩意味深长得看了他一眼,明白他想知道些什么,可他又怎么可能轻易道出呢,这毕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
“此去常州我们自有我们的事,不与直说,还请见谅。”顿了顿,又道:“泽宇兄若是嫌麻烦,到常州也可独自赏玩。”
冷汮晨冷笑一声,现在就开始给他下逐客令了,太着急了些吧,不过,看这反应,到常州去一定有些特殊的事,他倒是突然好奇了,就像对苏惜雅一样,好奇。
冷汮晨不语。
李墨轩见他不说话,也不说话,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忽得李墨轩眉头一皱,像是想到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的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谢谢你。”
冷汮晨一愣,有些不明白,刚才还给他下逐客令的人,怎的突然就转了画风。
“什么?”
李墨轩以为他没听清,清了清嗓子,又重复了一声,“谢谢你救了云姗。”
冷汮晨一笑,原来是说这个,“不言谢,举手之劳而已。”
李墨轩很是没想到,自己生平第一次与别人道歉,是这样的场景,是与一个不熟悉的男子,还是为了云姗,他现在是越来越会忍了,不然发的火都可以煮好一锅粥了。
本来闷沉无声的氛围,被一阵马蹄声打破。
“诸位,请随我走一趟。”
一男子骑在马上,停在了他们的马车前,左右打着转。
李墨轩看着他,还未出声。
冷汮晨倒是没能忍得住,“我们为何要跟你走?”
“你们去了便知道了。”
“你说去就去,不去你又能拿我们怎样?”
感觉到马车停了,苏惜雅揭开帘子,看到了来人,低笑一声,明知故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李云姗一听不太对劲,也探出头来,小心的打量着情况,不敢出声。
“请各位与我们走一趟,我们并没有恶意。”那男子又道。
冷汮晨看着苏惜雅,想知道她的意见,她犹豫了下,心中泛起一种不明言语的情愫,点了点头,放下了帘子。
还未等他说话,那男子已经领会了苏惜雅的意思,“各位,请跟我来。”
说完,自己扬起马鞭,率先打头。
冷汮晨看了一眼李墨轩,发现他并没有什么意见,就跟了过去。而他心里,也猜到了些。
这个人的出现必然是苏惜雅料到的,不然以她的多疑,不会一句不问就跟着去,看李墨轩的反应应该也是知情的,到底他们在谋划些什么?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心里又有些无奈,跟一群这样的人同路,一路上还不的猜死他。
走了约半刻钟,终于在一座山坳下停了,山坳下是一个村寨,拗口写着炎武帮三个字。
苏惜雅和李云姗下了马车,冷汮晨和李墨轩走在前面。
越往里走,人越来越少,起先还有人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到后面一个人也没有。
苏惜雅看着这里一切,草屋一间连着一间,与她想象中的炎武帮出入太大,这儿简直像一个村落,或者说,一个土匪窝子,而且实在无法把这里与一个制毒帮派联系起来,究竟是什么能让一个这样的帮派在近几年名声大噪?
“各位,这边请。”男子指着一间相比之下比较整洁的草屋道。
草屋里面摆设很少,正上方立着一个躺椅,摊着一张虎皮,毛色润厚,是新剥下来不久的,两边放着几张桌子,落着几盏茶,看样子是有人刻意整理过了。
苏惜雅冷笑,看样子这个炎武帮帮主为了迎接她们还费了一番心呢,真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请各位稍等。”男子招呼他们坐下,扭头走了出去。
“真没想到这就是炎武帮,那天打架气势不是挺强的吗,怎么住在这种地方?”李云姗看了看凳子,正在考虑要不要坐下,一个发髻苍白的男子就走了进来,看也没看她,边走边说道。
“住那里又有什么重要呢,到底不过是个栖身之所,有人住在青砖碧瓦,雕栏玉砌的房里,心里也不见得安宁。”说话间,他已经坐上的躺椅,高高在上,“还不如我这茅草屋住着舒服。”
李云姗一听,尴尬的坐了下来,心里却十分的不服气,她就住在那样的房子里,心里可舒服了呢。
“在下舒炎,炎武帮的现任帮主。”他自我介绍着。
苏惜雅打量着这个帮主,与他的那些手下不太一样,这人说话有些文邹邹的,不是个鲁莽的人,眉宇间也泛着正气,到底是帮主,差别还真大。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灭了吴国;韩信遭胯下之辱而后能统帅雄师百万;古人忍辱怀大志,终得天下乘八台;如今帮主,屈尊于这茅屋,想要一举夺下这‘天下第一毒’的称号,看也也不远了吧!”苏惜雅使劲的拍着马屁。
“哈哈哈……”舒炎大笑,“小姑娘,此趟看来是有备而来的了。”
看着她,脸色慢慢的沉了下来,“说说吧,昨晚东方家那小子找你是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