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娆长的很可爱,身上一件粉色绸缎的旗袍,脖子上围着白色的貂绒围脖,双颊飞上一抹红晕,那双眸子中,有慌乱、有惊恐、有羞涩,还有一丝温怒。
她的性格很大胆,和司茹、鲁婵大不相同。司茹一直拿自己当了丫鬟,刘羿就是她的天,刘羿是她的一切。聪慧的司茹有一双能够看穿世事的眸子,恬静、淡然。
而鲁婵又有不同,她就像是一个邻家的小妹,早已对刘羿芳心暗许,但却因为害羞,只敢躲在暗处偷偷的看上两眼,然后独自偷笑。
侯府来了齐娆这么一个糊涂虫,当真让刘羿头大。“本侯爷要去早朝了,齐小姐请自便。”
齐娆连连点头:“坐我的轿子去。”
听这话音,齐娆是不打算走啦。刘羿转头看了一眼那粉红色的轿子,不由一阵恶寒。到马厩里牵出乌骓,骑上马直奔皇宫。
刘羿刚到金銮殿外,就听见魏亮捏着公鸭嗓高喊:“皇上驾到~!”
百官跪拜,而后皇上走上龙椅,坐下后才道:“平身吧。”
百官刚起身,李计便道:“皇上,臣有本奏。”
刘丙点头:“嗯,准奏。”
李计道:“皇上,博望侯抗旨不尊,目无皇上,乃是欺君罔上之罪,今日检查司列出刘羿八条罪状,弹劾刘羿。”百官早就检查司要弹劾刘羿了,也没人意外。李计打开奏折,朗声道:“其一罪,抗击沙俄毛子,刘羿好大喜功,带三千士兵深入敌后,未尽寸功,三千兵马只剩二百,按军法,当斩。
其二罪,刘羿招安陈浩霖,却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如今陈浩霖听调不听宣,便是刘羿办事不力,欺上瞒下之罪。
其三罪,刘羿杀吏部尚书邹远一家,其后毁尸灭迹,擅杀朝廷重臣,与谋反同罪。
其四罪,刘羿结党营私,图谋不轨,带禁卫军杀宦官三百八十人,祸乱宫闱,与谋反同罪……
其八罪,刘羿拥兵自重,抗旨不尊,目无君上。八条罪状条条属实,刘羿不除,国一日不宁,还请皇上决断,剥去刘羿官职,株连三族,凌迟处死。”
刘丙听了刘羿八条罪状,面色并无变化,但听到株连三族,凌迟处死却是眉心微皱。李计所说,确实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虚言。
还在金銮殿外的刘羿听了李计这些话,不由的眉心深锁,李计当真毒辣,所说罪状,条条死罪,若是抛去他做这些事的动机不说,他今日必死无疑。
刘丙沉声道:“博望侯刘羿何在?”
刘羿走进金銮殿,拱手道:“臣在。”
刘丙问道:“检查司左副司弹劾与你八条罪状,你可有话要说?”
刘羿摇头:“臣无话可说。”
刘丙有些诧异,刘羿竟然认罪了,八条罪状照盘全收,他想要饶刘羿一命,律法也容不得他。刘丙眉心锁的更深了:“羿陨,你回国三载,招安陈浩霖,开试科举,组建检查司,抗击沙俄进犯,却有功绩。但左副司所言,也是条条属实,功过相抵,朕现在免去你太子太傅、破虏上将军军衔。调离帝都,到西韬县认县令,你可服气?”
刘羿面无表情,拱手道:“皇上,臣不服!”
刘丙长处了一口气,这才对,若是刘羿一声不吭就认了罪状,他必然派人到半路劫杀。因为刘羿的能力让他恐惧!是的,恐惧。
就如刘丙都不得不承认,刘羿很有能力,若他去了西韬,搞不好就是又一股叛军势力。
刘羿道:“左副司所说之事件件属实,但臣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大秦!为了皇上!!臣没错,更别提臣有罪!!!皇上若想剥去臣的官职,臣无话可说,但这不白之冤,臣不能受。”
公孙宏谋反,在这朝堂之上还有一人是既得利益者,那便是李元,因为公孙宏要扶刘述登基,而刘述是李元的外孙。而如今呢?李后还被关在冷宫之中,外孙更是换上了疯魔症,这一切都是拜刘羿所赐。
报仇雪恨的时机到了,李元拱手道:“皇上,老臣有话要说。”
刘丙点头:“丞相有话直说便是。”
李元从怀中拿出一叠宣纸:“皇上,这纸上乃是博望侯亲笔文章,上面所写,臣不敢言!”
刘丙道:“呈上来!”
魏亮把文章递给刘丙,刘丙刚看两句,不由拍案而起:“刘羿,这文章可是你亲笔书写?”
刘羿有些愣神,什么文章?他用不习惯毛笔,平时要写奏折都是司茹代笔,出自他亲笔的文章少之又少,更别提能够落到李元手中的手稿了。
“皇上,是何文章,臣不知情。”
李元早有准备,拿出刘羿平时练笔用的一些草稿:“皇上,臣这里有博望侯练笔草纸,一兑笔迹便知真假。”
刘丙只看了两眼那些稿纸,眼中杀机凛然,他把刘羿的文章塞进袖口,沉声道:“退朝吧。”
刘羿还有些纳闷,到底是什么文章能让刘丙如此?他所修改的变法提纲中,曾经写过组建议会,朝廷决议由议会审议后才可执行这样的话,这可是要架空皇上权利的。虽然这提议没通过,但刘丙看过以后,也没如此失态。
“皇上,文章是否出自臣之手还未可知,若是旁人模仿臣的笔迹,栽赃陷害,岂不是要冤枉于我。”
刘丙已经起身准备离去,闻言不由停下脚步:“好,既然你要看,那朕便让你看。”他说着,把文章连同练笔草纸一同扔了下来。
纸片纷飞,缓缓飘落。刘羿前行两步捡起其中一张,刚看一眼,他便和如遭雷击。
‘昏君误国,亲奸佞,远贤臣;恋美色,误政事;用人不贤,优柔寡断,何以为天子?何以为人君?变法两载,收效寥寥,将士热血染疆场,天子醉死温柔乡,百姓三餐不果腹,奸佞金银满粮仓。
储秀宫中虞姬俏,金銮殿上舞姬娇……
……
确实是他的笔记无疑,但这文章是什么时候写的,他却想不起来了。回想起在辽哈尔郡那晚,他豁然开朗,竟是酒醉之后无意识的状态下写的,现如今,可算是有嘴也说不清啦。
刘丙问道:“你可看仔细了?这文章可是出自你手?”
刘羿点头:“确实是臣所写,可是皇上……”
刘丙厉喝道:“够了,就这样吧,退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