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子的一连士兵是一百二十人编制,但这一百二十人却是骑兵,对于步战,他们实在不太精通。骑兵战斗时,只要在战马掠过敌人身侧时,挥动手中兵器即可,而步战则完全不同,步战是需要士兵走位的,走位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之后还有格挡,拼杀,这些都是需要日积月累的战斗才能磨砺的出来。
双喜等八十士兵尽是经过战火洗礼的,和毛子战斗,占尽了优势。一场混战过后,战损竟然达到了一比二,也就是说,双喜手下战死一人,就需要两个毛子来陪葬。如此战损,是毛子入侵大秦以来首次。
刘羿来了,带着二百骑兵归来。毛子本以为是自己的援军,还没等欢呼出声,刘羿等人已经赶到了不足百米处,毛子一见不是援军而是秦人,剩余的几十人再无拼杀之心,士气可谓是跌到了谷底。
刘羿看到浑身浴血的双喜,不由一阵心疼,相处这么长时间,他早已经把双喜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现在双喜身上多处伤口,脸上更是看不出本来模样,他如何能不心疼。
他坐在马背上,大喝道:“杀,杀光他们。”
剩余的毛子全无抵抗之心,他们知道,跑也跑不掉。他们入侵大秦后,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每一个骑兵营的士兵手上都沾满了鲜血。有士兵的,自然也有平民的。可,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骑兵营竟然不是战死在马背上,而是被当成卑微的步兵所杀掉,这是耻辱。
上午九点,本应是烈日炎炎的八月末,却让刘羿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双喜割下毛子连长的左耳,回到刘羿身边:“主公,双喜幸不辱命。”
双喜说完,直接晕倒在刘羿怀中,刘羿赶紧查看双喜伤势,还好,只是失血过多,加上昨晚大雨,有些着凉了。伤员需要修养,不能继续千里奇袭了。
天上乌云还未散去,一场大雨将要来临,如此大雨,黑水河和东海都要涨水,他们此时赶去黑水河,将黑水河北面的堤坝挖开,水淹沙俄,何其快哉?
可现在双喜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势,刘羿不得不改变原定计划,先让士兵修养,回辽哈尔郡再说。
有了毛子援助的战马,再也无需靠着双脚走路了。剩余二百多士兵跨上战马,直奔辽哈尔郡,下午,大雨再次肆虐,野外无处避雨,众人只能顶雨前行。
多数士兵长时间穿着湿衣服,寒气入体,开始发热。更要命的是伤兵,他们身上的伤口只是经过简单的包扎,没用任何药物,现在伤口进水,若是不能早些换上干爽衣服,是要死人的。战死沙场那是死得其所,若是因为伤口发炎而死,那可是一大悲事。
又是顶雨前行两个小时,刘羿终于看见了村庄,他赶紧命令士兵到村中避雨。
北人喜欢养狗,平常村庄中家家都有护院的忠犬,可刘羿等人进村,这村中竟然一片死寂。不见牛羊,不闻狗吠。村头有几家房屋变成了废墟,断壁残垣中有火灾留下的痕迹。
刘羿下马后,随便进入一户人家,当他看到屋中景象时,不由的鼻翼急抖,屋里地上全是血迹,一家六口已经死去多时,他再次进入几户人家,家家如此。屋中没有尸臭,但从血液凝固的程度来看,凶手离开不会超过两天。
刘羿猛然惊醒,这屠村之人应该就是毛子的骑兵营。村子已经靠近东海,属于大秦边陲,这里并不是战略要地,没有城池,就无需大军进攻,所以,来村子里的,也只可能是毛子的骑兵营。
屠村是毛子的一贯作风。
骑兵营屠村以后,想要放一把大火把村子全都烧了,但是大火没烧起来就被昨夜的大雨给浇灭了。
村子里有几所空房子,应该是家中主人不在,幸免一劫。空房子正好安排双喜等人休息。北方冬季寒冷,所以虽然现在是夏季,但也有火炕和壁炉可用,烟囱燃起炊烟,士兵开始做饭炒菜,屋里也渐渐暖和起来。
刘羿又让人把村子里尸体归于一处,入土安葬。晚上时,双喜发起了高烧,额头滚烫,没有大夫,刘羿对此全无办法。他只能帮双喜清洗伤口,重新包扎。
村民家的菜园里都种着蔬菜,一连吃了半个月的冷马肉,此时能够吃到青菜,士兵们食欲大开。
又在村中修养两日,双喜虽然伤还没好,但总算是退烧了。算算日子,刘丙大婚之期还有半月左右,他离开帝都已经将近半年,是时候该回去了。
次日清晨,士兵们吃饱喝足,骑马赶回辽哈尔郡。在辽哈尔郡离开时,他们足足有三千人,归来时,只剩下了二百人,当刘羿看到辽哈尔郡的城墙之时,不由一阵感叹。
吕峰带着十位当家的赶出城外五里迎接刘羿,看到刘羿等人赶来,吕峰抓过刘羿就是一个熊抱:“侯爷,没想到您还能活着回来,我以为你……”
刘羿咧嘴笑道:“这不是回来了么?先安排伤兵休息,安排大夫医治他们的伤势。”
吕峰一挥手,交给戚振去办了,他拉起刘羿的手,“走,回去喝酒,今天定要不醉不归。”
刘羿对喝酒不太感兴趣,他更关心的是这里为何没有毛子兵围城,还有,兴安府是如何丢的?齐奕晨到兴安府支援吕峰,兵力便已经超过了毛子,若是拼死护城,毛子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吕峰一听刘羿提起这事,就一脸的郁闷。
“那日南斯洛夫集结十万大军攻城,我负责正面和右翼战场,让齐奕晨负责据守左翼,却不想,那齐奕晨竟然……”
刘羿皱眉问道:“他又如何?”
吕峰咬牙道:“我十万大军负责抵挡毛子八万人进攻,死战不退,可他齐奕晨五万兵,连两万毛子兵都抵挡不住,左翼溃败,毛子绕路龙江,从左翼向兴安府发起进攻。我向齐奕晨求援,他竟然三日不到。无奈,我只能再度放弃兴安府,退守到额裕县。兴安府一败,乌拉口也守不住了,我只能一退再退,退到了这里。”
刘羿越听越郁闷:“这齐奕晨,也真是个棒槌!”
吕峰冷笑道:“他不光是个棒槌,更是丧门星,若不是他,毛子一干高级将领全都被侯爷您的毒酒毒翻了,可他一来,全盘皆输。”说到这里,他一摆手,“唉,不说他了。侯爷,我吕峰有一句话不吐快不快!”
刘羿点头:“北人王有何话,直说便是。”
吕峰突然单膝跪地,抱拳说道:“侯爷,我吕峰甘愿让贤,奉侯爷为主,咱们推翻大秦,让您做这皇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