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地图,自然无人知道前面是何地形,也不知道距离镇子还有多远。所以,两千人的队伍,光是斥候便派出去百人。刘羿特地嘱托,千万小心行事,万不可打草惊蛇。
百人斥候尽数手拿纸笔,以黑水河为起始点,将走过的地方尽数记录在纸上,以方便刘羿绘制沙俄毛子国内的地形图。这里虽然近海,但并不繁华,出海港口在黑水河以北十里处,但那里只有一个简易的人类聚集区,在迅季或者冬季,这里的人们都要迁徙到内陆。
刘羿带兵顺着黑水河一路西行,路过村庄无数,但却不见桥梁和渡口,所以,这些村庄可以自动忽略。已经有斥候回返,并把自己看到的口述给军中唯一几个识字的士兵,识字的士兵用文字录入。不识字的士兵记载在纸上的地图都是简单的线条,地形地貌也都使用简单的符号标注,所以,这些可以回到兴安府再去整理。
到了白天,可见毛子妇女、儿童到河边提水,却看不见一个毛子成年男性。但只要有人,队伍就得停下来躲避,若是实在避无可避,刘羿便命令士兵那人杀了然后扔进黑水河。
过了黑水河后的第三天破晓,刘羿终于看见了官道,官道宽约五米,有并排两趟车辙印,路边很平整,与其他道路明显不同。看到这些,刘羿敏锐的感觉到,这便是毛子的粮道啦!
黑水河上有一条桥梁,桥宽三米,在桥的两侧有士兵把手,但这里的士兵大多不很戒备,只有马车过桥的时候,他们才起身检查货物然后放行。
刘羿知道,现在若是占领桥梁然后破坏,势必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所以他命令士兵一路向北,寻找可以埋伏的地形,好截下毛子的粮草酒水。
可没想到,刚走出五里左右,就看到了一片工业区,那一根根烟囱向天空排放着黑色的烟雾,若是抽动鼻子,可以闻到一股焦糊的松脂后散发出来的香气。再次绕路而行,在工业区的东面是垃圾场,毛子的妇女用木质的桶倾倒废料。刘羿命人取回少许废料,发现都是酒糟。
竟然让刘羿找到了毛子酿酒的工厂。
这一发现让刘羿兴奋不已,但难题再次出现,这里距离黑水桥只有五里路,桥上守军赶到这里,也只需要十分钟。他看着自己带来的两千兵,不由的询问自己:能行么?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刘羿并没有着急进攻,而是再度派出斥候,寻找最近的兵营和可能支援酒厂的据点在何处。
半夜有消息回馈,距离这里最近的城市都要五十里,也有两处空了的军营。如此刘羿便、可以放心大胆的干了,从北方来的援军不用考虑,只需要分出一千人在黑水桥附近埋伏,阻击黑水桥来的援军就可以了。
是夜,那耸立的烟囱还在不断的排放着松木燃烧后的黑烟,酒厂内散发出来酒的香气让人闻之欲醉。酒厂内的妇女还在忙碌着,全然不知,杀神已经悄然降临。
酒厂的三面大门同时大开,士兵刚冲入酒厂,酒厂内的狗便狂吠了起来。刘羿想起那些被毛子杀害的平民,怒火燃起,咬牙道:“鸡犬不留!杀!”
士兵得了命令,开始大开杀戒,只要是喘气的,就用兵器招呼。酒厂很大,但都是妇女和老人,根本就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守,士兵一路势如破竹,直奔厂房而去。
在厂区的西侧,有一排房屋,房屋的木门很大,马车都可以进入。刘羿知道,那便是酿好的成品伏特加仓库。看门的毛子妇女还没搞清楚,黑夜闯入不速之客是何人,便让双喜一刀砍了。
仓库大门并未上锁,刘羿推门而入。一开门,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借着火把的亮光往屋内看,满满当当的全都松木酒桶。
士兵也不用等刘羿下命令,闯入屋中将那木桶劈开,酒液瞬间流了满地。木桶太多,无法全部破坏,但已经不用了。
双喜将手中火把仍在地上,酒液瞬间被点燃,淡蓝色的酒火燃起,缓缓蔓延开去,此时就算是用水也扑不灭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士兵临走时,还将仓库的大门关上了,顺便上了锁。
酒库内压开始增高,那木质的大门开始变形,热浪一次次的冲击着房屋,轰!一声巨响过后,仓库的房顶都被炸了下来,大火引燃了仓库的木质房梁,再也控制不住,迅速蔓延开来。
厂区内的设备都已经遭到了士兵破坏,煮酒的大锅都被士兵给凿漏了,就更别提其他设备,士兵临走的时候,在酒厂内四处放火。
等刘羿等人出了酒厂的时候,酒厂的火势已经控制不住了。工业区还有其他厂区,被服厂,兵器厂,刘羿既然来一次,就不会只捣毁一个酒厂就走。他让士兵自由猎杀,只要是能破坏的丁点不留。
这一千士兵就如同冲进了文明国度的蛮牛,杀戮、破坏……
刚才那一声爆炸惊动了黑水桥上的守军,守军连长派出一个班的毛子去查看情况,刚出黑水桥不远,就碰到了刘羿手下士兵,这一个班的毛子看到大秦的军队,回头就跑。
这一千士兵的头头叫聂超,听到刚才那声巨响便知道刘羿已经得手了,当即也不守株待兔了,命令士兵向黑水桥发起进攻。
黑水桥上只有百人守军,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大秦的军队会出现在他们的身后。连长当机立断,用一连士兵的性命阻击聂超,派人向大秦境内的远征军求援。
聂超低估了桥上守军保卫桥梁的决心,桥梁太窄了,只能容的下五人并排战斗,所以人多的优势也荡然无存。
半个小时,损失五十士兵,杀的对面只剩下了十个沙俄毛子,但毛子士兵却不放弃,誓死保卫桥梁。聂超知道,刘羿既然已经得手了,那么继续攻击得不偿失,于是下令撤退。
没想到,毛子的援军来的太快,两千多毛子兵从桥上杀来。聂超回头一看,急的声音都变了调子:“快跑。”
工业区已经一片火海,所有工厂的原料、成品、设备、房屋全都付之一炬,若是想要重建,非半年时间不可。可,这不是重建的时间问题,重建这半年,毛子远征军的物资供给将会严重不足,甚至会发生没有补给供应的情况。
刘羿知道,负责阻击援军的聂超这一仗会打的极其艰难,既然他的任务已经超额完成,便命令士兵急行军支援聂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