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三天前,老四的婆娘到地里干活,回到家之后开始发烧,然后就胡说,口里吐出绿色的水来。
最吓人的是,老四半夜上厕所,看到他的婆娘蹲在墙角,正在吃什么东西,吃的津津有味!
老四好奇的走过去,拍了一下老婆的肩膀,他的婆娘缓缓地转过头来,翻着白眼,手里拿着牛粪,正往嘴里塞!
老四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的老婆翻了翻白眼,就倒在了地上。
他赶紧来找鲍義,鲍義却不在家,找了三次,终于在第三回恰好碰到鲍義回家,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有鲍義在,就有救了!
“到阿莱干活洽赖(到哪里干活去的)?”老四的老婆被绑着手脚,平躺在炕上。
“三更底下(一个地名)。”老四这两天真是被吓坏了,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老四的老婆昏迷着,印堂发黑,两眼紧闭,嘴唇紧咬,双手紧握,有些僵硬。
“幸亏个来力及死(幸亏我来得及时),再此上一千秋出大四情啦(再迟上一天就出大事了)。”
鲍義立马让老四找来糯米,让老四用糯米把他婆娘全身都擦一遍,紧接着又用一根针刺破了老四婆娘的右手中指,里面滴出黑血来,黑如墨汁!!
做完这一切,鲍義又请了一道符,烧了一碗符水给老四的婆娘喝下。
又用红绳绑住了老四婆娘的右手中指,拿出那几根钉子,在地上摆出一个七星阵来!做完这一切,鲍義丝毫没有松缓,想要让老四的老婆彻底好过来,他还要到出事的地方去看看。
“仄门样了(怎么样了)?”老四忍不住问道。
“暂四么四情了(暂时没事了),个用红绳嘛她刀魂暂四绑除啦(我用红绳把她的魂暂时绑住了),纸一错七星大阵能坚持到个来(着一座七星大阵可以坚持到我回来)。”
又在炕头点了一盏油灯:“里看击(你看着),厚遭灯灭(别让灯灭)。”
老四连忙答应,小心翼翼的看着油灯。
鲍義拿起家当往外走去,又叫了一个人,叫做鲍海,打枪极准,乐于助人,与鲍義关系不错!
鲍海拿上土统,跟着鲍義而去。
出了村子,朝着西面走去,鲍海也不问,他自然知道鲍義要去干什么。
顺着一条土路一往西走,走过几个岔道口,越过一条大沟,又经过一条羊肠小道,就到了三更底下,也就是老四的老婆出事的地方!
到了老四家的地里,鲍義看到在地的正中央,有着一个被水冲开的深洞,里面黑洞洞的,再加上是在晚上,更显得阴森了,这里,大概就是老四老婆出事的地方了。
鲍義拿出罗盘,左右看了看,以那个洞为中心,朝着东西各走了七步,不断地摇了摇头。
“好几莱曼(好着呢吗)?”鲍海有点担心的问道。
鲍義摇了摇头,两道眉毛拧在了一起。让鲍海在外面守着,用鲍海带来的麻绳绑在了自己的腰间,鲍海要下去,鲍義没让。
鲍海守在外面,把鲍義一点一点往下放,脸上有些担心。
鲍義在洞里面,感到一阵阴寒,他默念了几遍清心咒,继续往下而去。
这个洞深有五米,幸而绳子刚好够,若是稍稍再深一点,绳子就不够了。
解开绳子,鲍義终于到了洞底。
拿出一个火折子,洞底一下子被照亮了。
鲍義一惊,自己所在的地方,竟然只是一个转折的地方,继续往前面走四五步,还能继续往下走!
里面黑惨惨的,也不知通向哪里。
地面是一些湿土,踩在上面有些松软,传来阵阵寒气。
他继续往前走,前面是一个斜坡,刚好容一个人猫腰通过。
这个洞一直是斜着往下的,走了大概十几米左右,不知不觉中,鲍義感觉自己可以站起身来走路了,越到里面,竟然越宽敞!
慢慢的,坡度变缓了,逐渐成为了平地!
到了这里,不管前面是魔窟还是鬼巢,鲍義都决定要闯一闯了!
四周一片安静,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还有,心跳声!
说不怕那是假的,在这样的环境,怎么可能不害怕。
“鲍義,鲍義。”
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把鲍義吓了一跳,这里,怎么会有人出现?
他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后面出现了一个黑影,黑暗之中看不清具体的样子,正朝着这边走来。
暗中,鲍義把八卦袋中的八卦镜握在了手中,又拿出了铃铛。
在这里,是不可能有人的,现在自己离地面最少也有二十几米了,谁会在这个时候待在这里?
那个黑影越来越近,鲍義已经做好了准备!
就在那个黑影靠近这里的那一刻,那个黑影也终于能看清楚了,却是鲍海!
原来鲍海担心鲍義,于是自己也下来了,只是他手里没拿枪。
“里仄门哈赖啦(你怎么下来了)。?”鲍義心中一松,人吓人,吓死人,他差一点就动手了。
“里进赖咯纸门长逗四间(你下来了这么长的时间),个害怕里出瑟门四情莱(我怕你出什么事)。”鲍海笑着解释。
鲍義点了点头,但是他却没发现,鲍義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你······”突然,鲍海被吓得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紧接着,鲍海转身就跑,鲍義大惊!
怎么了?
一道电流在瞬间传遍了鲍義的全身,鲍海是看到自己之后才被吓成那样的,而他看到了什么?
突然,鲍義后背直冒冷汗,鲍海是朝着自己这个方向看的,那说明吓跑鲍海的是自己,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自己身后的东西!!!
自己的身后有什么?是什么东西把鲍海吓成了那个样子?
鲍義不敢转身,他已经感觉到背后凉嗖嗖的,一阵阴风从自己背后吹来!
卜(不)害怕,卜害怕。鲍義不断的给自己打气,右手紧紧地握着八卦镜,左手紧握着铃铛。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鲍義的右肩上,从余光中瞥见,那是一只干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