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松了口气,鲍義心道,还好,没有发生什么事。
可就在这时,鲍海惨叫一声,整个人朝后倒去,从台阶上翻了下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鲍義也差点被吓得晕了过去,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一张惨白的人脸突然出现在眼前,空洞的眼框里面流着血,诡异的笑着的嘴角一直咧到了耳根,七窍全部都在同一个平面上,就是一张摊开的大饼!
那张脸在笑,从它的嘴里面发出凄厉的声音,似乎从地狱传来,带着一丝阴气,让人从骨子里生出一股寒冷,牙齿不由自主的打颤!
那张脸几乎要贴到鲍義的脸上了,四目相对,脸上的毛孔都清晰可见!
鲍義被吓得动不了了!猩红的舌头从嘴里伸了出来,竟然朝着鲍義的脸上舔了一下,就在刹那间,鲍義鬼使神差的一口咬住了舌头,丝丝不放松。
“哧”的一声,舌头断了,那张脸显然没有注意到鲍義会突然来这么一招,就连鲍義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会这样做!
一股腐烂的气味停留在口里,鲍義胃里面的东西一阵地动天要,“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那张脸的舌头被鲍義咬断了,发出凄厉的叫声,尖锐刺耳,耳膜似乎都要被震破了!
说时迟,那时快,趁着这个空档,鲍義一下子头脑复归清明,一段破魂符随之念了出来。
那张脸尖叫一声,但并没有逃走,后退了一阵,立即发现眼前这个人的法力并不是很高强,又朝着鲍義扑了过来!
鲍義一个矮身,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滚进了黑色的门之中!
阴风阵阵,刺骨而寒,灵魂似乎都在战栗!
那张大饼似的惨白的脸朝着这边而来,想要进来,却又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敢进来。
趁着滚进去的空档,鲍義看在,一个妇女正在地上哭泣,看那穿着打扮,就知道是老四的老婆了,难怪出不去,被困在了生死门里面,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没有办法把她招出去!
火折子已经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四周一片漆黑,黑的压抑!
鲍義忙念了一通咒语,咬破舌尖,口腔里面充满了血腥味儿!
“噗”的一声,鲜血喷了出去,紧接着,鲍義手中的铜铃遥响了。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清脆而富有节奏感的铜铃声响起,回响在石洞之中!
只听到一声尖叫,那张脸继续在门外徘徊,显然很不甘心吃这么大的一个亏。鲍義也豁出去了,反正梁子已经结了,若是真到了那地步,就只能同归于尽!
与此同时,他又腾出一只手来,拿出一个特质的火折子,在空中晃了两晃,一道淡黄色的光芒亮了起来,如同金光!
这种火折子是特制的,这叫三味真火,制作的工艺非常复杂,早已经失传了,鲍義的这两个火折子还是师傅的师傅传下来的,本来是不但算用的,但是现在不用不行!
周围渐渐地能看见了,那张恐怖的脸尖叫一声,远远地躲开这光芒,对着淡金色的光芒非常忌惮。
鲍義赶紧往眼睛上抹了点东西,据说是牛眼泪,总之是为了睁开阴眼而借助的工具,有了这东西,就能看到阴灵!
老四的老婆蜷缩在旁边一个角落里,不断地哭泣着,看上去非常的可怜,不知道为什么被困在生死门里面的。
她的样子,让人可怜,看到这里,鲍義的胸中,一股无名怒火被点燃了,这个地方的存在,就是为了摄人魂魄,幸亏被自己发现了,若是长此以往,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受害!
这时候,鲍義念了几句咒语,点燃了几张符,还有一块香,这种香叫做沉香,对阴灵有着极大的诱惑力!
他也只有两快沉香,也是师傅的师傅传下来的,然后师傅又传给了他,异常珍贵。
沉香飘绕,别说是鬼,就两人也是精神一震,容光焕发。
果然,老四的老婆问到了这股香味,贪婪的吸了几口,朝着这边过来了,鲍義已经准备好了一个葫芦,老四的老婆一过来,他就收了进去,立即用封魂符封住了葫芦口!
那张脸无比贪婪的吮吸着沉香的香味,想要进来,却不敢进来,沉香的诱惑实在是太大,它实在是忍不住了,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这么享受过了。
但是,鲍義可不会让它如愿,老四老婆的魂一收进去,他就把沉香收了起来,那张脸开始扭曲,尖叫着,想要拼命,差点就冲了进来,但是却被门当在了外面。
鲍義不声不响,握紧了八卦镜和铜铃,他已经决定决一死战了!
进了生死门,他就没打算要活着出去,有句话是这样说道:竖着进门,横着出去。说的就是生死门。
一进生死门,生死丢一边!
现在,鲍義已经进了生死门,他不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更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现在,他只想把老四老婆的魂带出去!
突然,那张脸尖叫一声,头也不回地跑了,鲍義大惊,是什么东西,竟然能把这张脸吓跑?
他明知自己身后肯定有东西,但是不敢转身,他怕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死于非命!
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打量自己,鲍義打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似乎要从嘴巴里面跳出来。
就在这时,一阵“咯吱”声响起,鲍義猛然一惊,眼看黑色的门就要关闭了!
不好,若是这门关闭的话,自己绝对会死在这里,他赶紧冲过去,也不管身后是什么东西,只要能跑出去就行,那扇门离他也就三四步的距离,两个大步就能迈出去!
然而,他跑了十几步都没能跑出去,那扇黑色的门,始终离他有着三四步之遥,不管怎样都是如此。
这三四步,已经变成了生死路!
他心里咯噔一下,眼睁睁的看着大门合上,可是没有一点办法,他已经跑了几十步,可离黑色的门还是有三四步!
终于,黑色的门慢慢的合上了,鲍義的心慢慢的凉了下来。
生路,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