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者,越女也。红历450年,越城有女渔于淡水,不知生卒亦无父母。某日,江西有客逃于江间,血宫遣武极欲杀之,适逢越女布网,客心诚劝之,越女不为所动。武极至,仗剑刺,客立于舟未动,越女手动如电,针细如丝,直入印堂,武极惊,亡。
——《隐士传·越女》佚人
城西是这次悦城新兵试炼布阵之地,同时,阵外又布了道场,每一日都有各家的名人上台传述“道义”,更重要的是,于城西的正中央布置了一个感天台,以做“感天明德”的仪式,仪式的进行将转达上天的旨意,将福祉送到每一个祈福的人家中,那是每一年的新兵试炼最为重要的环节,故可说是悦城最为热闹之地,同时也是守卫最多的地方。除府衙和巡城官派遣的三十多人外,又由悦卫中抽了千人于场地中分驻。但当天降大雪时,府衙和巡城官们率先想到了将会发生变故,但没想到的是,派驻的近千名悦卫正是变故所在,他们开始向周围的人进行砍杀,要知道悦卫们可是常年派驻在北莫城骁勇善战的兵士,每一个人都经过极寒和杀戮的洗礼,而他们的变节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只见百姓和无数来参加新兵试炼的人被各种兵器砍杀,他们并不知道杀神所谓何,但是在这个时间,在他们眼前的就是近千个杀神!
“哞!”一声大喝,空中出现一个大型的“卍”字,这是佛门的清醒明气诀,可让人在心烦意乱之时平心静气,在场的人耳边响起如狮般的吼声,顿时心中一明。
“先救人!”
“道家安在!结伏魔大阵!”
“佛门安在!结万象大阵!”
“全体府衙,守护百姓性命!”
一时间所有人都行动了起来,但是悦卫似乎丝毫不在意这些举动,依旧是逢人便砍逢人便杀。这时,全场芳香四起,府衙闻到味道,信心为之一震,他们知道是谁来了。
“黑天何在!”黑寡妇出现在众人前,说道。
所有悦卫停了下来,从中走出一个人,只见那个人满身是血,一副黑金色的铠甲上,好似绣了一只老虎。“我在这里!”
黑寡妇眯起眼睛,问道:“你可知你是谁?在干什么?”
黑天戚戚一笑,说道:“我都杀了这么多人,我如何不知我是黑天!”
黑寡妇旁边的一个府衙大声喝道:“城主待你不薄,为何如此灭绝人性!”
“城主?”黑天一副惊奇的样子,随后哈哈大笑,随即大喝道,“兄弟们,我们的城主是谁!”
其他的悦卫异口同声地喊道:“李寒秋!”
“再说一遍!”
“李寒秋!”
黑寡妇心中一惊,她当然知道李寒秋乃是上任城主,现任城主李天勤的父亲,但这同今日之事有何干系。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一些不明所以。
“你想说什么?”这个时候有一个女子凭空出现,所有府衙和巡城官包括“黑寡妇”,齐声说了一句“参见道主”!
“夏怡雪,你这个妖妇,你终于出来了!”黑天大叫道。
夏怡雪一点不在意这个称呼,淡然说道:“你想说的,和想做的,我都看到了,现在你和你的这帮人都可以去侍奉你们的城主了。”
“我们不怕你的妖法,当你出现在这个悦城,我就知道这个悦城已经不是悦城了,你诱惑李天勤,残杀忠良,分隔二公子,还教唆李天勤起兵造反!”黑天喋喋不休地诉说着自己的话,当他看到周围的人都被他的话吸引,露出震惊之色时,说的更加兴奋了。
“你害四公子得了顽疾,三公子被软禁,现在大公子也在毕博遇害,又将利用完的李天勤困在北方,勾结魔门...”
黑天足足说了近一个片刻才说完,然后瞪着夏怡雪,看她如何决断。
“原本我只是想处决了你,让其他的人害怕而醒悟,就当这个事情是你个人因为私欲才做出的失控之举,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既然你说了我这么多坏话,我便不能将你在看做一个人,而且,你后面的人显然没有看穿我的性情,不然也不会这么做作。”夏怡雪,慢慢走到感天台边,摸了摸木支架。
“两天前你独自来此,分别将玄石放在了主四位,又将感天台为中心,依八卦之图案,分别于八门献祭了八个孩子,从而打开了生死之门,今日本是阳盛阴衰的气象,这个感天台怕是通了北方吧,而你杀这般多的人也只是为了献祭?”
夏怡雪慢悠悠地说了出来,只见黑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刚才还有人被他的话疑惑,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阿弥陀佛,道主善查一切,非我辈能及。”一个和尚合十说道。
这个时候,感天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黑洞,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中飘了出来,只听道:“夏怡雪果然是夏怡雪,没有让我失望,哈哈。”
“别奉承了,天勤在哪里?”夏怡雪也不废话,直接问道。
“在下黄姓,芈氏,名歇,乃魔门八主之一,主掌色道。”那声音颇为阴柔,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是男是女,我不屑于问一个不男不女的人的称呼,我再问一遍,天勤在哪里?你要是不说,我不管你有多少门,小心我踏平你所有门!”夏怡雪左手一握木支架,那支架如同中了“化木水”,慢慢地消融起来。
“我北方魔门常笑话,北有芈歇南有悦,开始以为这是赞赏我辈,欣欣然了许久,但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好似这话是我几位哥哥弟弟在骂我一般,不过咱们也算有缘分,既然缘来一场,我便先请了李城主,现在想再请夏道主,我们一道去北部湾的冰城看雪如何?”芈歇说着说着咯咯笑了气来,所有人不由感到心中一悸。
夏怡雪呵呵一笑,继续说道:“既是如此,坏了这新兵试炼为何?”
芈歇又是一阵笑声,说道:“这些小朋友同李城主有一些恩怨,我便帮他们出了一个主意,不过好玩的还在后面,就不多说了,你要是再不来,我的几位哥哥弟弟怕是都要知道过来凑热闹了。”
夏怡雪望了一眼“黑寡妇”,后者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夏怡雪单手解印,口中低声呢喃,芈歇呵呵一笑,说道:“道主真是狡猾,临走还不忘照顾这些小家伙。”
“找不到天勤,我灭你魔门,我说到做到!”夏怡雪一指黑土,随后,飞入那个黑洞,那黑洞瞬间便消失了。
“妖女,你!”黑土还想说什么,但是瞬间化为了一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