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绿草,扬起柳树的发梢。这里是一片草地,更有繁花朵朵。这里也是一座山。
山中很宁静,惟有潺潺流水划过山间的声响。山中一片绿荫,这一片的天空是这么的蓝,竟不见一丝白云飘飘。
山腰处,有一片被开扩出来的草地。草地不大,占这山腰平底的很少一部分。这里建着一座木屋。
木屋看起来有些年月了,风霜在它身上留下的痕迹数不胜数,可竟屹立不倒。屋顶长满绿油油的青苔,周围长满了花花草草,好似有人刻意照料他们一样。这小屋靠着山中小溪,周围绿树繁荫。
木屋的门旁靠着一竹筐。里面放着一把被磨得一丝杂质都看不见的镰刀。
门开了,从屋里走出一个人。
这个人脚步匆忙,腰背挺直,稚嫩的脸庞刻着一丝丝孤独。这是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少年。
少年推门而出,大口吸着这屋外新鲜的空气。眼神愈加明亮。稍作停顿后,连忙弯下腰背起竹筐拿起镰刀向山上走去。
这时是中午,烈日挂在一尘不染的天空上,可这山中也一点不觉得热。
。。
少年脚步轻轻踏在这早已被踏出路的山间中,用手中的镰刀熟练的刮着四周的杂草。
脚步渐渐加快,竟一路小跑起来,这上山之路极为崎岖,可他走起来也轻轻松松。
拨开一层又一层的草,他来到了一处竹林中。
挺拔的竹子伫立在这里,竹笋争着向上。少年来到一处竹子处,弯下腰将竹筐放下。举起手中的镰刀向竹子旁的竹笋挖去。只见他用力将镰刀插入土中,在用力向上一拔,竹笋竟连根被拔起。
少年就这样挖了一个下午的竹笋。
虽然是烈日当空,可天却黑的很早。他已来来回回走了很多遍,将框里的竹笋一遍又一遍的放回小屋中。这时,他起身了。
一把将竹筐背上,走上回家的路。嘴上嘟囔着:“这次割的竹笋应该够我两个月吃了,明天再去抓点鱼。后天在下山去集市里买点猪肉。这日子过的真悠闲!”
夕阳升起,黄昏已到。天空不再蔚蓝,而便得火红起来。
美丽的霞光照亮了天边的每一个角落,同时也照亮了整片青山。
少年停下脚步,抬头望去。稚嫩的脸庞此时竟然升起一丝丝孤独,眼神中露出一丝追思。
少年看着这每天都能看见的美景,好似向着这四周的树木草地说着:“父母从我五岁时便离开,留下这座木屋。我只知道他们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了,可不是说我八岁生日便会回来吗,今天就是啊!这夕阳我不想一个人看了。”
随即收回目光,可余光一扫。远处的山顶似乎有一人影。
少年仔细一看,四周大树参天,将远处开阔的山顶给遮遮掩掩。远处的景象自然也看不清楚。
少年心中随即想到:是他们回来了吗?于是连忙将竹筐放在一处隐蔽的草丛处,连忙向山顶跑去。
上山的路极为崎岖,四周不伐有刺的藤条,少年就这么满怀期待的向上跑去。大步大步的跑着,刺已经将他的衣衫划破。
少年来不急看脚下的路,前方有一块较大的石子也未注意到,随即绊倒在地。
泪水忍不住的流下了,虽然每天爬着这山路,可毕竟是孩子,这一摔着实不轻。膝盖处阵阵剧痛传出。
可这少年竟咬着牙,用手撑着地面,缓缓的重新站起。眼神坚毅的望着不远处的一处斜坡,在那之上,便是山顶。
此时夕阳缓缓落下,山中的光线也变暗了起来。那斜坡上似乎缓缓走出了一个黑影。只不过背朝阳,看不清样子。那影子好像是在看着他。
少年随即大喜,用早已被泥土抹黑的双手擦着眼泪,他不想让自己的父亲看见自己流泪,他还要好好发发脾气,心里决定着一定要让他带自己去县城里吃顿烤鸡,要不然绝对不理他。
可即便是这样,少年却也忍不住激动的喊道:“你们终于回来了!我是你们的儿子白元生啊!我等了你们三年了!每天都自己一个人欣赏你们给我留下的这座山,早已经厌倦了啊!父亲,母亲。生儿好想你们,真的好想!”
说道后面,白元生激动的泪水如泉下涌出,他笑着,向那远处的人影走去。
踏上这一片斜坡,这里的青草是这么绿。现在的夕阳是这么的美丽。天空中的飞鸟好似也在欢快的鸣叫着。一步一步的,远处的人影越来越清晰,那人一头白发洒在身后,右手背在臀处。一袭白衣,在身后夕阳的映照下显得很是飘逸。
白元生小跑起来,欢笑之中带着些喜悦的泪水,用力地将右手伸出,双脚一蹲,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向前跃去,在空中展开双手,想去拥抱那人影。
可前方的人影竟缓缓向后退去,就在这几秒钟,便已影藏在红色的夕阳中,原处还留下几丝白发。白元生就这样,扑了空。
重重的砸在了草地上,不过被那白衣男子站过的地方似乎很是柔软,摔下去竟然一点也不疼。可白元生的心很痛。
今天是他八岁的生日,五岁的一个夜晚,他的父母离去,只留下一纸字条,上面写着当时的白元生并不认识的大字。凭借县城的人的帮助,他才理解了那几个字“八岁之时再见”
白元生就从那天起开始自己生活,每天自己打水,自己买肉,自己认字,自己打猎。每天都是遍体凌伤的回到那间小木屋。这样的日子他并不讨厌。
白元生就这样趴在草地上,双手用力的抓着草地,可手指却陷不进去。
他心里很疼,这不是一个八岁的男孩该承受的痛苦。他以为今天便可以见到自己的父母。可正当扑向希望,那希望却不是他的。
数秒后。天空中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声响:“小友,来下一局棋吧。”
白元生隐隐约约的听到了这声音,于是缓缓的站起身来,眼神望向一个方向。
那声音是从他的家传来的。
白元生来不急想更多了,那是他父母留下的东西,他不会让别人触碰,于是快步向木屋跑去。
...
站在木屋外,只见木屋里烛火已点,阵阵红光从里面传出,窗前好想背坐着一个人。那人好似有一头白发如瀑布而下。
那就是刚刚那个人影吗?
白元生带着疑问渐渐走近木屋门。手已经伸出,可却没有勇气推开。他怕那人会伤害他,他害怕自己在还没有再见到父母而就不在人世。
屋内却传来柔和的声音:“进来吧,小友,我不会伤害你。只是下盘棋。”
白元生于是推开了门。
那是一个白发洒下,白衣飘飘,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