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刘成虎抱着杨凡的肩膀,“你打算去哪里?”杨凡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不如你跟着我去冒险,去野外生存,保你好玩,怎么样?”
“走吧。”杨凡往身后看去,仿佛看到了边,却看不到岸。片刻催使着筏子开始缓缓行驶。
四个人走在海路之上,也只有刘成虎和刘成龙活跃一些,两人边划边聊,倒是不理会了杨凡和刘芷若,刘芷若正坐在头,杨凡坐在尾,一个仿佛欣赏海上景色,一个则是时不时催使筏子,发出惆怅之感。
时间仿佛如梭,海面之上泛起一层薄薄的青雾,在天的一边,仿佛炽热的发红的云霞,波澜壮阔,缤纷多彩,海与天的交界处,红与黑,人与筏飘摇在风影之中。
太阳落下了帷幕,寒气逐渐逼人,刘芷若几人不禁打了几个寒颤。
刘芷若坐在刘成龙的背后怯怯诺诺说了一声:“哥哥,我好怕。”
刘成龙随即安抚道:“别怕,我们很快就会到家。”
不知不觉中,在朦胧的月色海面,只剩下杨凡留着一点思绪。
天明,海面渐暖,刘成虎睁开双眼看向海面,只见天色已经开始渐渐发亮,很快他发现刘成龙和刘芷若坐在筏子上睡着未醒,在藤筏的另一端只剩下杨凡迎着面看着前方,他知道这个伙伴正处于忧虑之中。
“这么早?”刘成虎打了声招呼。
杨凡转头一看刘成虎,道,“你醒了?”
刘成虎道:“我们现在出来了吗?”
杨凡道:“出来了。”
但刘成虎却望向海面,什么也没有发现,没有一处地方是自己熟悉的,他疑问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家。”
杨凡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家’,谁也不知道他小小年纪脑海中已经是思绪万千,此时此刻的他,既不能回到原来的爷爷奶奶家,也不能回到寒水洞,天涯虽大,小小身躯,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过了一会儿,刘芷若和刘成龙都渐渐从睡梦中醒来。几人走了半天,刘芷若才到杨帆身边对他说:“喂!(#`O′),你怎么了?怎么跟个闷冬瓜一样?”刘芷若看杨凡没有什么反应,就用手在他的鼻子上捏了一下,感觉既好笑又好玩。杨凡仿佛被掐醒一般,也给予反击,但刘芷若一转身便逃脱了。藤筏也被狠狠摇晃了一下。
“喂!(#`O′)你们两个注意点!你们想死,可不要拉我们两个做垫背的。”刘成龙警告说。
“哼。。。”刘芷若白了刘成龙一眼,便坐下了。
过了半日,他们终于远远地看到了海岸。
刘成虎看着海面发出惊讶的神情,指向前面说:“咦?你们看,海上怎么一艘船也没有?”
几人站了起来一看,果然,海面平平淡淡,只剩下波动的小浪。刘成龙说:“难不成那些海盗也来了这里?不知道镇子里怎么样了?”
杨凡说:“我们还是小心点好,别被海盗发现了。”三人点点头,依旧向前驶去。
“快看!是海盗船!”刘成虎眼力极好,指着一个方向道。
很快杨凡也看到了在岸边有一条大船的船影,在船影的周围却冒着数十条浓烈的黑烟,登时他们才明白流通在空气中微妙的焦炭味道,原来真的是有东西在燃烧,而且是普通的渔船,四人都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加上海面空空荡荡,平平静静,场面更加诡异起来。
“爹、娘、爷爷…”刘芷若嘴里不断念叨着。
杨凡一看形势,立刻说:“我看我们最好绕远一些比较好。”
三人点点头,刘成龙说:“我知道一个地方十分隐秘,那里可以安全上岸。”
刘成龙在家中跟着叔叔伯伯整日做些生意,早已熟悉蓝海湾的很多码头,甚至有几个秘密的取货点。刘成龙指着方向,几人驾驶藤筏离海盗船的方向越来越远,过了几刻,他们便从一处丛林茂密的山丘登了岸,杨凡也将藤筏藏在一处秘密丛林。
几人出了丛林便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家房屋,而眼下就是排列密布的城镇街道,街道之中偶尔传来人们的呼喊声,声音都显得急促不安。街道上奔跑着几个人影在屋舍和街道之间若隐若现。杨凡几人奔跑到街道上,只看不少人背着包袱驾着马车迅速往西奔走。一个路过的中年男人看到四个孩子还在街上悠闲的模样,立刻对他们说:“你们怎么还不回家,海盗来了。赶紧回去找你们的父母各自逃命去吧。哎…”说完那中年男子后面跟着一个妇女背着孩子,孩子哭哭啼啼,她手里还提着一个巨大包裹,叫了声:“孩子他爹,等会….”
男子说:“瞧你这败家娘们,说了不叫你拿那么多,晚了,连小命也没有。”男子说完接过包裹,胳膊卷着两个小包,背上扛着一个大包,晃晃悠悠,急急促促的往前赶去。
刘成虎,刘成龙一看后面还前仆后继的不断涌来逃难的百姓,心焚如火,刘成龙道:“妹妹,你和杨凡先在一块,我和弟弟回去看看。”
“你们要注意安全。”刘成虎关切一句,说完两人迅速离去。看着他们转身离去,刘芷若也恨不得现在就飞奔到家,只是这时不想成为两个哥哥的累赘,就喊道:“哥哥你们也要小心啊!~”
“放心~”一个声音从前方的一个背影传出。
刘成虎和刘成龙离开后,杨凡就感觉自己是刘芷若的大哥哥一样。
“喂!(#`O′),你怎么还站着不动啊?”刘芷若一嗔,便要独自离去。
“啊~”杨凡答应一声,两人也加快脚步迅速往刘府跑去。
两人在宽阔的大道上穿梭,只是此时的道路却略显狭隘,大多数老百姓都背着包袱往外赶去,他们的神情都显得十分慌张,当杨凡和刘芷若越往前走去,越能常听到那如同杀鸡宰牛的痛苦之声,街道上的片片血痕足以说明,那些海盗正在屠杀,如同刽子手,如同恶魔,杀人如儿戏,杀人如麻丝。
杨凡看到墙面上的丝丝血痕,竟然看的头晕目眩,第一次看到鲜血如此肆无忌惮的涂抹在自己的眼前,他想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他很害怕,很担忧,在这个世界,他已经没有了肩膀可以依靠,没有了港湾可以避险。
刘芷若不明白他此时此刻的心,在她的心中也十分担忧着自己的亲人。
“啊——”一个人赫然倒在血泊之中。在一个阴暗的角落,无数的恶魔在屠杀手无寸铁的人民,杨凡和刘芷若恰巧在这里看到了那个恶魔。一个身材瘦弱,面目可恶的海盗手持着嗜血尖刀蹲在地上在那个血尸身上搜寻着某样东西,很快他只搜到了几个银币。但是他一抬头,整个天空仿佛暗了下来,之后再也看不到光明。
这是杨凡第一次杀人,他手持黑色钝器,在他的计算中,只是想将这个海盗打晕,但是由于他对血的恶心让他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没有冷静去考虑那么多,他最终下了重手,将海盗的脑浆也打了出来。他从没想过用那么大的力度,他的脑海中只是想像拍苍蝇一样,只是轻轻的一怕,但是就是这么轻的力度,让他杀了第一个人,是一个恶人,至于该不该杀,他自己也不清楚。
“快走,被他的同伴发现就不好了。”刘芷若将杨凡从思绪中推醒,但是此时她更加害怕,害怕杨凡亦是如此这般如怕苍蝇一般把自己拍死。
杨凡终于被叫醒,之后丢下钝器,远离了那个海盗,远离了第一个杀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