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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叶秋,上来把你高考计划书念一下!”

叶秋手里拿着一张纸,从最后一排,低着头走到讲台,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同学的眼神,有欣赏的,有厌恶的,有看笑话的,还有无所谓的,只有一个人,她的眼神,很柔很暖,仿佛化成无形的手,在叶秋背后推着自己,让容易紧张的叶秋此刻还能站稳在讲台上。

“今年我们升入高三了,还有一年不到的时间,我们就要参加高考,在这最后一年…”叶秋忽然将手中的纸放了下来,抓了抓头发,看起来有些焦虑跟挣扎。

叶秋上身趴在讲台上,松开手,手中写好的稿子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我实在编不下去了!”

“昨天开学第一天,李老师让我们回家写计划书,今天上午大家都要念一下,老实说我昨晚一夜没怎么睡,一直在想高三了,高中最后一年我要怎么度过。”

“就这样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直到今天早上来上学的路上,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坐在马路边吃着早饭的年轻人,晨练的爷爷奶奶,打扫街道的清洁工师傅,那一瞬间我明白了一件事,高考并没有什么,它并不是我们人生的终点,甚至连起点都算不上,它只是我们人生中的一小小部分,经历过就可以了,即便有些人没机会去经历,他们的人生依然很精彩。”

“不管老师,你的爸妈跟你说什么,我觉得高三生活应该是属于我们自己的,学习好的人,依然会努力学校考上好的学校,学习不好的人,可以去努力如果实在不想折磨自己,就好好享受校园生活也不错,不要替未来担心,因为未来来自你的现在。谢谢”

下课铃刚响,死党董宇就拉着叶秋往外跑。

“大厅广众下拉拉扯扯,男男授受不亲懂么?”叶秋大喊着。

两人站在走廊的角落,董宇一脸兴奋“小子可以啊,刚才那段演讲,有点好玩啊!”

叶秋“胡说八道而已,那么急着拽我出来干嘛?”

“刚才你在讲台上看到夏雨的表情了么?”

“没,没在意!”叶秋有些结巴。

董宇朝他肩膀上来了一下“你少来,我还不了解你,有几秒钟你那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叶秋很讨厌董宇这种,看破还要说破的样子。

“怎样?”

“你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夏雨,她可能看上你了,那小眼神勾的!”

“别他娘的扯淡造谣了!懒的理你!”叶秋白了董宇一眼就回教室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乐开了花,自己从高一就开始喜欢夏雨,可人家是校花级的人物,自己却是个,怎么说,普通的学生。

放学后,轮到叶秋打扫教室卫生,正低头扫地,夏雨站在门边,“需要帮忙么?”

甜甜的声音,听的叶秋骨头都酥了“恩,好。”

夏雨从角落拿起扫帚,一边扫地一边说“你今天在讲台上的表现,挺不像你的!”

叶秋的心跳已经到了250了,擦桌子的手抖的特别厉害,耳朵里还有嗡嗡的声音“哦,是啊。”

“你平时挺逗的,猛的一下那么正经感觉怪怪的。”

“哦是啊,谢谢夸奖。”叶秋紧张的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偷瞄了夏雨一眼,正在认真的扫着地。

正看着夏雨忽然抬头看着自己,叶秋吓的赶忙扭回头,两眼看着桌子,心砰砰跳。

“你是打算把桌子擦成玻璃么?”

夏雨站在叶秋身边,笑盈盈的说。

“不,不是,是,不是!”叶秋就感觉脸烫的厉害,拿起手上的抹布就往脸上擦。

夏雨抬手抓住叶秋的手腕“傻瓜,这是抹布!”

将抹布拿了下来,“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没,没有啊!”叶秋两眼看向窗外,虽然那里什么都没有。

夏雨伸手将叶秋的脸捧住,轻轻扭过来,两人面对面,四目相对叶秋感觉自己的天灵盖要像火山一样喷发了。

夏雨“吻我!”

叶秋一哆嗦“你说什么?”

“吻我!”

叶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跟木头一样,站着一动不动。

夏雨的脸上一下没有了笑容,而是变的非常的凶“你不吻我?你竟然不吻我?”说完一个耳光扇在了,叶秋的脸上,还没等叶秋反应过来,又是一个耳光。

夏雨跟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样,把叶秋的脸当沙包,左右开弓。

“啪啪啪”一连十几个耳光,扇的叶秋都烦了,大吼一声“够啦!”

叶秋跟弹簧一样,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在他身旁的小窦被吓的往后一仰,差点摔倒在地上,还好梁宽在后面扶了他一把。

“你他娘的可算醒了!师傅,我就说这招管用吧,不能惯着他,打耳光子往死里扇!”小窦说完一溜烟跑出病房,医生之前吩咐,只要叶秋从昏迷中醒来,就要马上通知护士。

病床上叶秋喘着粗气,眉头紧锁,身体还微微有些颤抖,显然刚惊醒还没缓过来。

梁宽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叶秋面前“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叶秋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个眼角留着眼屎,胡子拉渣,挂着两层眼袋的老头“你是谁?”

梁宽浑身打了个激灵“别说话,先喝口水,喝完说。”

梁宽正喂叶秋喝水的时候,小窦带着护士跟医生走了进来。

护士看着梁宽“老爷子,麻烦你先出去一下,我们要帮患者检查一下。”

“好,好!”梁宽拉着小窦离开了病房,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师傅,你说叶秋会没事吧”

梁宽叹了口气“毕竟昏迷了20多天,刚才他竟然连我都不认识了,也不知道是暂时的,还是,哎。”

小窦拍了拍梁宽的腿“下次不训练好,可不能让叶秋再上台了。”

梁宽点点头“我知道。”

没一会医生出来了,梁宽立马站起来“医生,他没事吧!”

医生摘下口罩,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没事,虽然不知道你们用什么办法把他唤醒了,但只要苏醒了就好,刚才给他测了下各项指标都挺不错。”

梁宽“可是医生,他好像不认识我了!”

医生扶了下眼镜“这种情况很常见,毕竟患者头部受了重伤,至于具体情况还要等明天做详细的检查才知道。”

“那他是失忆了么?会一直下去吗?”

医生摇摇头“确实是失忆了,但是短暂性,还是长久,失忆程度这些,现在都不知道,不过好在人醒了,好好调养还是有很大机会,恢复的。”

又聊了几句,医生就走了,梁宽透过病房的玻璃看着坐在床上的叶秋心里不是滋味,好好的一个小伙子,被自己害的现在成了这样。

走进病房,叶秋看着梁宽“你是谁?”

梁宽“我是你师傅,你跟我学拳击,不记得了么?”

叶秋摇摇头。

小窦“那你记得什么?”

叶秋想了下“我记得爷爷去世了,然后从葬礼回来,我在家里哭,然后就想不起来了。”

你记得今天是几号么?

“三月十几号吧?”

梁宽拿过桌上的报纸“现在已经八月份了。”叶秋两手捂着头“我头好疼啊!”

小窦赶忙按下了服务铃,梁宽则一把将叶秋抱在怀里。

一个月后…

叶秋身体各项机能已经恢复到了正常水平,医院建议梁宽,让他出院,至于失忆的问题,现阶段没有药物能治疗,只能希望他自己恢复,出院后梁宽让叶秋搬到了拳馆,在二楼自己卧室旁边,收拾了一间干净的房间。

这一个月里,梁宽把叶秋被小窦拉到拳馆以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叶秋无论怎么使劲,都想不起来。

在拳馆住了几天以后,叶秋感觉每天吃喝睡有些无聊,这天吃完午饭以后,溜达到后院,看到挂着的沙包,忽然感觉手痒,走过去打了两拳。

小窦拍了下叶秋的屁股,抓过他的手“不是这么打的,你这样打手腕会受伤,手腕要放松,柔软一些看我这样!”

小窦从旁边拿过一副拳台戴上,看着叶秋“别把它当沙袋,要试着把它当做一个人懂么?”

叶秋点点头。

小窦使劲推了一下沙袋,沙袋摇晃着。

“想象他在移动,前进、后退、绕着你、不要在他想你移动的时候打他,因为冲击力会让你后退,减弱你的力量,还会干扰你的平衡。”

叶秋“那我要怎么做?”

小窦“反客为主,你要围着他转,脚步要一直保持移动,不能停,下吧要收住,你不想被人打中下吧的对吧!当你感觉沙袋摇摆的节奏跟自己心里的节奏一致时,你就出拳,像这样!”

小窦打出一记右手刺拳,接着左拳,围着沙包走了两步,在沙包往后晃动的瞬间,又打出了两拳。

小窦摘下手套递给叶秋“你来试试。”

“对,保持移动。”

“一开始不需要使那么大劲,那样会伤到自己,节奏,先找准节奏,打快准稳的轻拳,找到那种感觉。”

叶秋有节奏的击打着沙袋,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他感觉到了快乐,一旁的梁宽也从叶秋的脸上,看到了久违的笑容。

休息的时候,叶秋摘下拳套喝着水“小窦,我是不是学了几个月拳就特别厉害啊?”

小窦拿毛巾擦着汗“为什么这么问?”

叶秋“师傅说,我住院是因为打拳受伤的,可是我才接触拳击几个月,如果不是打的厉害,师傅怎么会让我上台了?”

小窦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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