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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的四伯1

在我脑海里,四伯是个勤劳朴素的人,每天都起早摸黑干着农活,仿佛一刻安静下来,心里都会跟自己过意不去。也许,在那个贫穷的年代里,生存总离不开勤劳的双手,这样的生存压力下养成的良好习惯也是留给他们巨大的财富。我想起了我的母亲,一辈子都在勤劳中度过,过得充充实实,最后也没有真正享受到荣华富贵便驾鹤西去。有时候,我总在问自己,人活着如此努力,是为了什么?我找不到真正的答案,每个人都活着一个梦,像我母亲一样为了这个家庭的一个梦,其他都没有。

四伯说起来生活也是过于节俭的,活了大半辈子衣服都没有几件,看得人心里酸溜溜的,不禁产生怜悯的爱意。春、夏季,四伯基本是穿着一件好多年前的短袖和一条旧巴巴都褪色发白的短裤度过。秋、冬天季,就是一件十几年前的夹克、一件老土气的毛衣、一条洗到发白的长裤和一件那些年堂哥买下的长袖打底衫。整个形象,看不出他一丝一毫的生活品味,但是谁也不知道那段艰苦的岁月他是怎么度过来的。每次,家族上下都总看得心里过意不去,叮嘱我堂哥要孝顺下父亲。我堂哥都是一脸无奈地说,不是不想给他买,买了他也不穿,而且还责骂一通,不敢惹他生气呀。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岁月留下的仅仅只是他忙碌身影和一身简单到可怜的素装?

四伯对整个家族来说,没有惊天动地的成就,但是他却保留着他质朴的一面无形之中感染着我们。有时候,人活着不仅仅需要金钱,也需要心灵的正能量,我想没有什么比得上这个了。在那个贫穷的年代,整个家族都是度日如年,在庞大的家族压力下,做大哥的总得扛起家庭的担子,四伯算是其中一股不可忽视的分担力量。听其他叔伯说起,四伯很早就辍学不读书了,一来他自己不想读,二来迫于家庭经济压力。从辍学回来,四伯就开始帮着家里忙上忙下,每天都是在劳动中度过。而这些辛苦,四伯从来没有怨言,仿佛劳动就是光荣一样。

四伯在那段岁月里,基本上活在忙碌中,他每天四五点就要起床,吃过祖母做的稀饭,勉为其难挺着饥肠上山砍柴。小的时候他跟着祖母去,十零岁就自己独当一面了。为了这点煮饭用的柴火,四伯来回就要一天,一双赤脚,一碗稀饭,一身大汗,他就是在坚忍中如此走过来的。你说辉煌是什么呢,是家财万贯,还是官居一品这些。在我看来,像四伯这样一心一意对家族默默付出的一点一滴都是自豪,都是值得歌颂的。四伯的苦,我们看到的仅仅只是冰山一角,时过境迁再去回首,依旧令人自惭形秽。

四伯这大半辈子,除过一副晒得黑黝黝的样貌和一个忙碌略显驼背的身影外,你所能看到的都是家族的东西。他把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都留给了家族,只把自己勤劳的乐趣留给自己。虽然他没有过多可歌可泣、惊天动地的大事,却把一心一意、无私奉献家族的小事鞠躬尽瘁,这或许更加令人感动与佩服。有些人,活着重于泰山;有些人,活着轻如鸿毛。不知道别人怎么评判,我觉得四伯算是我心中的一座泰山。人们都说,男人需要敢于担当,拿得起放得下。我想,四伯就是一个为了家族,扛得起重担,放得下一切虚无东西的人;有时候,我又在想,如果家族人人都能够像四伯那样一根傻筋、无私奉献,家族何有如此境地,又何人敢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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