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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的三伯4

有些人,出人头地选择衣锦还乡;有些人,飞黄腾达却选择背井离乡。每一个选择,都有它的意思,前者重视家族,后者重视自己。三伯就是这样的人,自私自利在他心中已经尘埃落定了。前不久,听朋友说,他村里一个小伙子在外发了大财,几十年都没回过家。我问他什么原因。他说,嫌弃家族人目不识丁、穷酸土气回来觉得丢脸。当时,我也很诧异,难道没有家族会有他今天,难道没有家族的血脉他能如此辉煌吗?我想,人活着更多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他人,只要自己过得比你好,心便不再孤单。

人贫穷时就不想靠近富裕的人,因为没钱自卑;人富有的时候就不想理睬贫穷的人,因为勾搭一起损了身份。这么多年过去了,三伯回家的次数加起来都不到一个月,除过祖父祖母去世的那段日子。现在,每次叫他们多过来家里坐坐,都说过来我们家坐呀!我真不想说什么,真不知他们家是不是黄金满屋了,我们家族其他人都全蓬门荜户丢人现眼了。有些人,活着就是一副高傲的样貌,真活不出什么令人羡煞的精彩!

家族因为三伯的离去而变得寂寞冷清,没有了往日车水马龙的喧嚣,一切都被打回了原形。祖父心里比起这外面的宁静还要纹丝不动,正因为三伯如此得势,才令他如此安定从容。三伯虽然在镇里面落居,但是依旧还留在村委会里工作,不过他早也悠闲不少,因为手下有了几员大将,无须事事抽心;不是撞上天塌地陷的事情,三伯在镇里面基本就是吃喝玩乐悠闲度过一天。三伯从刚刚上任,到现在游刃有余,整个人都肥了一大圈。有时候,福气来临了,谁也阻挡不住,就像石灰遇到水一发不可收拾一样。

人总是在得势的时候才变得大爷的,一无所有的时候就是尼玛一个。三伯年少得志,步入青年得势,这是多少人羡煞不来的人生。有了事业,接踵而来的便是婚姻家庭,三伯在十里挑一如愿抱得美人归。说起我三伯母这个人,在叔伯评价和我这些年的所见所闻,我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一眼金钱,除了这些估计活着也找不到其他乐趣了。对她的感觉,我只能说十分厌恶,不为别的仅仅在于一件事情上。

祖母在世的一次寿辰上,三伯母在镇里帮祖母打了一对金手镯作为寿辰礼物,祖母收到礼物后十分喜欢。祖母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她觉得礼物贵重后面自己掏腰包还给了三伯母,说东西贵重不能让她破费。三伯母当时接过祖母的钱,也没有推辞的意思,二话不说全盘接收。三伯母之所以选择送这么贵重礼物给祖母,一来因为想让人知道自己富有,满足自己虚荣心,二来通过这个礼物去嘲笑其他人的穷酸。这一些都是她自以为是的骄傲,在别人看来却不值一提。

祖母在我高一的时候去世,当时想带着这双金手镯离去,毕竟陪伴了她走过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有感情也是在所难免的。三伯母却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带走可惜,还是还给她好了。家族人都同意祖母带着这对金手镯离去,三伯母死活不让,说了一大堆令人寒心的话语,像什么“这是我送的,死人还带这些干嘛”、“带着走可惜,万一给人盗墓怎么办”……最终祖母流着人世间最伤痛的泪还给了她。如果说亲情是无价的,那在祖母离去的那刻,她绝对不认同的。而这些,谁又能一一去论证清楚,只能说因人而异了,我想三伯母至今都不会为此感到懊悔与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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