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活1

球鞋，球衣，哭，笑，考试，大胆，无心，有心，虚荣，忍耐，熬，自私自找烦恼，自爱自照镜子，不愿死教也死教，不愿苦学亦苦学，不知时间动因为人未动，三年，走进来，走出来，出一个学，想着再进一个学，年龄，没人管，有人管，可知道无视年龄的人有几个，大人都是小人没人管没人知，年龄小的人总有人管，要管又不会管，无知的人永远无知永远在自作自受自制牢笼里抱怨着痛苦着呼吸着空气活着。?自由躺在自家床上，非常想念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他的小学老师。这位老师肤色有些黑，?但黑的好看，名字叫向莹莹。自由有一次去街赶集遇见过她，是在她家的拖拉机上遇见的。自?由当时问她丈夫什么时候开车走，想乘他家的车回家。她男人听完自由的问以后，脸上出现了?一个表情，这个表情让自由记得很深。她丈夫当时站在拖拉机驾驶座前的铁踏板上，脸朝着自?由，脸上是一种看透自由想乘车的得意表情。这个表情让自由感觉她丈夫是个有点自作聪明的?人。???当时向莹莹已经有了一个孩子，是在她怀里抱着的，还不会走。她问了自由还上学不上，自?由说还上，已经上完高一了，开学就升高二。接着她说自由在小学时怎么怎么，自由在她说时?不吭声，好像不愿再提以前的事。到了村口，自由下车，自由家离村口比向莹莹家近。除了这?一次，自由就再没见过向莹莹。自由心里感觉到，他现在想向莹莹，绝不是学生想老师那种想?，而是一种暗恋的想。他知道她已经结婚生子，自己这种想只是想再看看她而已，不能也不应?有其他目的。???自由现在大概知道，他之所以会这样想她，是因为他自身心境的变化。他现在不奢求自己的?另一半多漂亮多聪明，他只想另一半像向莹莹那样本分善良就足矣了。这样想没几天，自由就?不再想了，毕竟要各过各的生活。???自由初一班主任叫吴伟仁，有吾伟人的意思。吴伟仁打学生有一套简单的动作，那就是先胳?膊抡圆了扇对方一个耳光，然后照对方肚子直踹一脚。这套动作一般是在学生站着时实施，若?学生是坐在座位里，不方便下脚，就会省一个动作，只用手狂扇学生。???吴伟仁是仗着他父亲在教育组，所以可以经常做班主任。做班主任每月可多领一百块钱工资?。还有些其他好处，例如贪污班费、把两免一补名额安排给自己亲朋好友的儿子，等等。???吴伟仁才二十五六岁，还算是个青年，所以贪污班费这种事他还不会做。但控制两免一补名?额这样的事，他有时就父母之命不可违的做了。前面说过，吴伟仁的父亲是乡教育组的。吴伟?仁的工作是他父亲一手安排的，所以吴伟仁还是个人格没独立的青年。他在很多事上还依赖他?父亲的地位。既然有依赖，就要听话一些。他父亲置良心于不顾，非要让他把两免一补名额给?谁时，他也就跟着顺从了。???这个前面也说过，那就是自由的学习成绩是自由决定不了的。他父亲要改革管得紧脸色难看?时，他就学习认真点，要是管的松，他就玩儿多学少。初一上半期，他玩的太多，因此学习成?绩下降很多。当要自由过年把成绩单拿到家让他爸看完以后，他爸当时就生气了。生气的代表?行动，是把自由自制的那把木弓杀死截为两半，当着自由的面。???要改革杀死自由的弓以后，还对自由说：“咱村谁谁家的孩子，因为考试考得不好，被他家?大人用荆条抽，抽的荆条都断了。”言外之意是不打自由还是开恩了。自由听完要改革这样说?，当时还真以为他爸是舍不得打他，开恩与他。但后来想想，他小时候可是受过打的，受过考?试没考好的打。有一次自由听要改革说了一些话，这才知道他爸为什么不打他了。听他爸说的?意思，是说以自由现在的年纪，已经会记事了。要是还照小时候那样打，怕自由记仇。若自由?记上仇，就会降低养儿防老的功效。你看，这大人就是大人，想的多远多周到。???老虎就算不吃人，人对它也是害怕的。经要改革这软硬兼施的示威，自由在初一下半期不敢?太马虎了。因此下半期期末考试考的不错，考了全级二十多名。考得不错，是整体考得不错。?具体到每科，就不行了。自由英语就考了二十七分，严重偏科。???要改革不做村支书以后，就跟着同村的工头进了建筑队。要改革心思还算紧密，所以不久就?做了建筑队里的大工。要自由初一的暑假，是在他爸要改革的工地过得。要自由放假的时候，?他爸已经去工地了。所以自由去工地是跟着工头去的。???那是一个上午，自由和工头李喜伟在镇上的汽车站等车。一起等车的，还有五六位民工。这?五六位民工和李喜伟还挺熟，可能都在一起干过活。李喜伟见自由不大，买全票有点亏。就对?一起等车的那几位民工说：“一会儿车来了，你们帮帮忙，咱一块和卖票人说说，把这娃子的?票免了，你看他真不大。”说着指指自由。那五六位和李喜伟挺熟的人都说：“中门、中门。?”人多力量大，李喜伟就想利用利用这个原理。???没过多久，车来了。和自由一起等车的那几个人，也就是答应一起把自由说消失不用买票的?那几个人。一见车，像记者们突然看见韩寒郭敬明手挽着手散步在大街上那样疯狂。拿起行李就往车门处冲锋。冲锋完以后，就剩自由和李喜伟在车外傻愣。李喜伟见答应好的兄弟们这么?讲义气，只能豪气大发，没和售票员砍价就买了自己和自由的两张成人票。自由坐在车里以后?，想想古代农民起义多是以失败告终看来是很符合逻辑的。???这次坐车，是自由坐的最远的一次车。没上车的时候，人都以为车里很满。一上车，才发现?车里的空座位多得很。要自由和李喜伟坐好以后，一名穿着蓝色长裙的中年女人向他们走过来?。这位中年妇女妆画的相对常人较重。高跟鞋在车底板上哒哒五六声以后，长发披肩的她已?到了李喜伟和要自由二人面前。这名女子把完全裸露的右手臂弯曲着按在自由面前一个座位的?靠背上，这一按自然起到了稳定她身体前倾时重心不稳的作用，但更多的则是为了表达他对李?喜伟的亲近与熟悉。“诶呦！这不是李老板吗！这次又带了多少人啊？又在哪赚大钱呐？”“?哪有，哪有，就带了一个伙计的儿子到工地玩，就我们两。”经这女人一声老板的称呼，李喜?伟显然很高兴。“今儿人不多，看这车里空位还有不少。”李喜伟笑着对她说。“现在不是快?十点了嘛！这个时间段人通常都不多。最多的是早上和中午吃完饭那一会儿。”“哦！还有规?律啊，你真是老本行，专业，专业。”“哪里哪里，干的时间长点罢了。”这时，车门口上来?了几个人，正站在哪儿等着买票呐。“玲！把这几位的票开了。”前面开车的司机喊。和李喜?伟说话的这个女人，也就是叫玲的这个女人赶紧答应着：“好嘞！这就来。”她在转身过去以?前，不忘笑着对李喜伟说声：“我先过去了啊。”李喜伟忙说：“你忙！你忙！”???关于背着被子外出干活的人，自由也想过他们的出行时间。为什么想这呐？因为要自由经常?见不到这些人坐车，大多时候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什么时候回的。经过推敲，再加上他?刚才听女售票员的经验之谈，要自由对这件事明白了七八分。现在是夏季，早上和酷热的中午?坐车的人都较少，所以他们多选这两个时间段出行。至于原因，无非是不愿让人看到他们拿着?大包小包在人群里笨拙的身影。???等车上坐满了人，车就开动行驶起来了。因为路途较远，坐车时间要五六个钟头，所以一路?上车里都在用电视放着电影。要自由第一次出来，对车窗外的风景自是上心的很。看城市里林立的高楼密集的人群，看奔流的大河连绵的高山，新鲜的很。???五六个小时，能放两部电影。要自由就专心看了一部，其他时间都照顾到了窗外沿途的景物?上。他看的是一部周润发主演的电影。电影的故事情节大致是这样的。周润发所饰的人物被仇?人陷害入狱，入狱以后，仇人还不罢休，经常串通监狱里的犯人、狱警折磨他羞辱他。弄清被?折磨的原因后，周润发所饰人物非常愤怒，就在监狱里徒手杀死了六个人。这六个人包括两名?被买通的狱警、四名被买通的犯人。因为是在监狱里，没有武器可用，所以周润发所饰人物杀?人的手段非常原始与血腥。???影片的高潮部分，是周润发所饰人物在众多狱警的拉扯阻拦下，在被他按倒在地无助叫喊者?的挣扎下，活活咬死了最后一个为钱而折磨羞辱他的人。整部电影表达的主题，就是一个弱者?在被无理压迫时，要敢于用最原始的血性来反抗。???这部电影很吸引人。放完以后，满车皆议论，都大呼过瘾、认为应该这样干。看来公道自在?人心这句话是很对的。这样的反抗，历史上有很多，可惜人类是种易忘的动物。???到了中午，李喜伟和自由下车，要换乘别的车了。李喜伟能领活当工头，肯定是有些气魄与?胸怀的。要自由这一路上的花销都是李喜伟包办的。时间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李喜伟就对自?由说吃完饭再去找车。两人进了一家很气派的饭店，这店里主要是卖大骨拉面的。要自由不用?说，第一次进这么豪华的饭店，紧张与新奇的喜悦长久的游荡在他的心头脑海不愿离去。光滑?整洁的饭桌上，躺着红红的菜单。李喜伟坐定以后，就拿起一张菜单看。看了一会儿，见菜单?上的菜价都是那么恐怖。强装镇定的放下菜单，李喜伟站起来招呼自由走，说是要换家饭店?，不吃什么大骨面了。???换了一家长相平庸的小饭店以后，李喜伟要了一瓶绿茶。问自由喝什么饮料时，要自由说喝?红茶。拿起桌上的菜单，李喜伟先点了两个菜。点完以后，把菜单给了要自由，问自由要点那?些菜。要自由有点紧张的点了一个菜，点完就把菜单给李喜伟了。要自由虽说曾经是村支书的?儿子，家境还算富裕些。但还是深受大多数农民前辈的感染，不敢贪图享乐大手大脚的花钱。?就说这次点菜，他点一个就不点了，怕点多吃不完浪费，尽管花的不是他的钱。李喜伟见自由?就点了一个菜，就说：“吃菜最少得四个，三个不好看。”说完又点了一个，点完把菜单给了?一名服务员。除了谁家娶媳妇吃宴席，这顿饭是要自由吃的最好的一顿了。???吃完以后，要自由拿着他那瓶红茶和李喜伟出去找车。李喜伟的绿茶早喝完了，而要自由的?红茶才喝了十分之一。这十分之一还是他吃饭的间隙一小口一小口抿进去的。不是红茶不好喝?，而是要自由不舍得喝，因为他以前几乎没喝过。???找车的路上，见了一辆卖西瓜的白货车。此时正值一天最热的时候，因此有很多等车的路人?围着西瓜摊卖西瓜。李喜伟引着要自由往西瓜摊走，他也想买个西瓜解解渴驱驱热。李喜伟挑?好一个买下，卖家要用刀帮他解决，他说不用。拿着瓜走到人少的地方，李喜伟招呼自由离他?远点，然后用拳头把西瓜砸的五裂四分。李喜伟和自由分食完西瓜，就坐上了一辆年龄很大的?公交车颠簸着继续走。???这辆公交车虽破，但在摇晃着前行时，好似一个寻找水池的癞蛤蟆，不见水池不死心，不顾形象的蹒跚着。?坐了快两个小时，李喜伟和要自由才下车。据李喜伟所说，接下来的一段路不通公交车，是往山沟里去的。四个轮子不愿去的，就要找三个轮子的。李喜伟引着要自由四处找三轮车。在一个偏僻的墙根，自由眼尖，看见了一辆三轮车。?李喜伟走过去和三轮车司机打招呼。“师傅！咋路口不停，停到这儿，这会有啥人。”“诶呀！没门呀老弟，这三轮车才出过事，交警查来严。”“出过啥事？会连三轮车都不让开。”“这里前几天一个三轮车出事啦，被公交车压扁了。当时就压死了五个，听说市长都惊动来啦。你是不知道，当时人肉、肠子洒一地，惨来很。”“呦！那事真不小，我说咋大街上不见三轮车。以前都是成堆，一下车都有人问坐不坐三轮车。诶！对了，照你说的意思，你也不敢拉人啦？”三轮车司机没马上回李喜伟的话，而是连吸两口烟，然后把火星快烧到烟滤嘴的烟头扔到了两三米外。扔完烟头，三轮车司机扭过头对着李喜伟说：“那得看你往哪去来，你要是往市里去，那我真不敢拉，一路上好些交警，我进去是往枪口上碰。你要是往山里或郊区外去，我、、我还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