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垃圾一样被丢进车里,还沉浸在小丑面具的惊吓中的恩琦,忽然被一具贴过来的微凉的身给压住。
男人的手指比身体还要冷,贴在她胸口的头挺立会心跳后抬离,食指挑起她下巴,眼神明明像清澈见底的泉水却又带来让人毛骨悚然的空洞。小丑面具缓缓地被白皙而纤长的手指揭开。
那是张比女人还要美,充满魅惑的容貌。
明明是男子却留着一头乌黑齐腰的长发,消瘦身形和病态的肌肤并没觉得显女性,反而是种无法漠视的绝美。
浓墨山水画中历烟雨的江南风光,无形双手拂过层层雾霭,露出眼媚如丝绸般透着耀眼光芒,精致的五官像是顶级画家手下勾勒出的妖异人物,手臂抬高,露出的皮肤白到透着不正常,连皮肤下的血管仿佛都能一览无疑。
“心跳好快呢,薇安,你是见到我很高兴,才跳这么快?还是被我打断你勾引男人,吓到跳这么快?”
司徒瑾没任何情绪的眸子转动,蓦然染上一丝冻死人的笑意,恩琦身体下意识颤抖,产生种人为刀刃我为鱼肉的诡异感觉。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面前这个男人,并不是在记忆里杀害薇安的面具小丑。
“当初信誓旦旦的说永远只爱我,啧啧,真没想到还没多久,就想勾搭王氏企业的新总裁。薇安,你说说到底是我从来没看懂你呢?还是真如瑜婆婆说的,你真失忆了?”
——司徒瑾!
身体下意识的告诉了她这个答案。
面前的这个有着幽灵气质的男人,正是让黎薇安爱得痛苦不堪的男人。
他不是对黎薇安的生死不管不顾了吗?还叫她有多远滚多远,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可现在为什么又要来……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十指紧扣她的手指让她无法逃离。“我收回之前的话。你黎薇安只能永远待在我身边。至死方休。”
现在该怎么办?说她不是黎薇安,真正的黎薇安已经和他们的孩子一起香消玉殒?
看这架势等她全盘托出估计只有两个下场,1:司徒瑾不相信,把她送进神经病院。2:司徒瑾相信,她也吃不了兜着走。更别提找楚时年和王博彦报仇了。为今之计,只能用电视剧里最狗血的一招:装失忆。
“那个、大哥,拜托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真不认识你啊!这男女授受不亲,你别贴我这么近行不行?”
想过千万种她面对自己会有的反应,是恨,是怨,是喜,是……却独独没料到是这般。
“黎薇安,你玩失忆玩上瘾了是把?”妖媚的琥珀色瞳孔里闪过不悦,五指用力掐住恩琦下巴。强迫将眼神游离的她与自己对视,“再亲密的事我们都做过,现在你却跟我谈男女授受不亲?”
恩琦大叫不好。
果不其然,那张俊容瞬间贴近,湿软唇和灵活的舌头在她唇上施虐,见她挣扎不肯张嘴,司徒瑾咬上她唇瓣尝到血腥味,后者吃疼张嘴,舌头闯入疯狂的席卷口腔的每一个部位,直到她气喘吁吁才放开。
“真是越来越笨,我可是教过你,接吻的时候要唤气。”
即便换了装扮,她味道还是以往那般甜美,司徒瑾那得了便宜卖乖的欠扁口吻,气得恩琦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啪。
鲜红的五指印落在白皙的面庞上。
她竟然敢动手打他?!
司徒瑾琥珀色的瞳孔蓦然变深黑一片,众人均知那是司徒瑾盛怒前的征兆。
司徒家族,或者说是古老的斯图亚特家族延续着一个古老的诅咒。
三百年前的祖先威尔骑士和王国的公主赫缇丝相爱并定下婚约,后来骑士出征,在一场战役中身受重伤的骑士被平凡的农家少女所救,两人朝夕相处产生了感情,便下定决心与公主取消婚约。
被抛弃的公主在骑士和少女成亲那晚划破自己的手腕,以****的方式作为牺牲诅咒骑士和少女所生的子子孙孙,永远无法行走在阳光之下。
不知过了多少年,骑士子孙们的身体开始出现了变异,有的是到了成年;有的是十五六岁,只要接触到太阳光,皮肤就会像被火烧灼一样痛苦。
随着时间的演变,斯图亚特家族的子孙人数和寿命越来越短,甚至传言无法活过三十。
到了这一代,司徒瑾是唯一仅剩的正统血液,同样有人说他也延续了这可怕的诅咒,从出生起就无法在阳光下行走。
而现代医学对其的解释是:基因变异。
司徒瑾唯一能接受的是斯图亚特家族城堡里华丽的灯光。
所以每一次外出总要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带着那张仿佛镶嵌着诅咒的小丑面具,和永远不能远离的保镖和遮阳伞。
这个女人!
明明以前那么听他话,叫往东从不敢往西。
今天他为了找她从城堡里出来,她没有半点欣喜,反倒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止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甚至还敢出手打他?
“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他嘴角的弧度放大,如今的黎薇安比以前那个唯命是从的她更加有趣,让他觉得寻得一件特别有兴的新玩具,纤长的食指顺着完美的线条,暧昧的在恩琦的脖子滑动,蓦然掐住她脖子阴测测的说:“既然你说失忆了,千万别让我抓住什么把柄。”
看见他眼睛会变色,恩琦早已吓到面色惨白。
这下好不容易才从他松开的手掌下逃生,猛烈咳嗽的她把泪水都咳来了,鼻腔里的酸涩冲到头顶,痛苦在警示,刚才又在生死边缘上徘徊了一遭。
冤孽啊!
她还没来得及找楚时年,王博彦的麻烦,却撞在了司徒瑾这个恶魔手上。
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