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疑惑看过来的时候,忙道:“大约是后来的人建造的,也许跟上面的巨石无关。”虽然是这样说,这一次他却不再那么肯定了。
石林是人造的!两人脑海中同时浮起这个念头,但随即被抛开。毓嶙是因为不记得史书上有记载过如此浩大的工程,而苏丹恪则是在为那只容一人行走的通道发愁。她怕前面会出现什么机关或者后面会有什么毒虫蛇蚁。
毓嶙望着远处被自己插在通道壁缝上的火把,感觉似乎永远也无法抵达一样。
不管怎么样,他始终是要摆脱这一切的,或许这一次两人的感情会增进一些也不一定。
先将延路的蛛网虫蚁驱离,然后毓嶙拿着火把往前,苏丹恪也拿着火把断后。
苏丹恪在后面时不时的看向前面。在火光的深处,黑暗仍在延续着,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一样。狭小的空间,没有止尽的黑暗,让人感到强烈的压抑。
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浮上心头,毓嶙突然停顿了一下待苏丹恪走近,他低下头,蹭过苏丹恪的耳廓,亲了亲她的脸,然后就这样挨着她,不再动弹。
苏丹恪的脸“刷”地红了。一咬牙,她推了他一下。毓嶙没有继续调侃她发红的耳朵,她也没有怒斥他的轻薄。在这样的地方,在这无论前面还是后面都看不到尽头的狭小空间里,他们第一次感到了相互依存的感觉。
不知是不是因为两人间多出了一种可称为暧昧又或者温馨的氛围,往前的路似乎不再那么让人难以忍受。
“那个……你曾经也学过如何在外生存?”她问,声音在通道里回荡,于是越到后面她的声音放得越小。
“嗯。”毓嶙应道,看到有汗滑过她的脸颊,他忍不住伸舌去舔,就如曾经渴望过的那样。
苏丹恪的脸更红了,不由得微微别开,羞怒:“你别乱动。”
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胸腔子里跳出来,不由得更贴紧了她。他想,如果这里够宽敞,他一定会抱住她,给她自己所能给的所有温柔。不过那只是那瞬间的事,也只是那瞬间的事。当出了那个诡异的地方之后,他们谁也没再提起那时的感觉,也许已经忘了,也许只是埋在了心底深处不愿去想。
“你是贝勒,为何要学?”苏丹恪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
毓嶙沉默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有所选择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将敌人一网打尽之后让自己更好的活下去。
她喜欢听他说话,慢条斯理的,说完一句还会停顿片刻,像是在斟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样。她必须承认,当他不再吊儿郎当不再带着讽刺又或者高高在上语气说话的时候,真的让人没办法讨厌。
她问他是不是的疼痛是怎么一回事,他以前不肯答,此时竟也老老实实地说了。那个时候她才知道他竟然也中毒了。她突然就没办法再接话,她想他的毒,也许比她体内的毒还难医治。她想自己也许会和他过一辈子。如果是那样的话,其实也没关系,只是不知自己的身体能不能熬那么久。如果熬不了,他要怎么办?她开始发愁。
“你当初为何不定亲?”毓嶙突然很想知道这个。以前也许有人在他耳边提过,但是他从来没注意过。
苏丹恪皱了一下眉,有些介意他的问题,但很快又笑了。
“不让自己成为他人的负担。”她目光怪异的看着毓嶙。
“怎么会是负担呢?”毓嶙不解。
“哎!一言难尽。”苏丹恪突然意识到自己和他说这些做什么,立即又沉默不语。
“之前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学野外生存,现在我可以郑重的宣布,那是为了更好的照顾格格这个金枝玉叶。”沉默了一小会儿,毓嶙岔开话题,让俩人不再觉得尴尬。
苏丹恪只是笑了笑。
敌人,毓嶙的敌人,会是谁?毓嶙会是和她一样痛恨着这个皇权的人?
别人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这个和硕过得比别人辛苦多了,从小到大受人嘲讽,挤眉弄眼,言语棒杀,还要忍受毒素与来自大清最高统治者的监视。
所以她面对现实早已经应对自如,可是她不习惯毓嶙这种几乎没怎么接触过的人太亲近。现在命运将俩人拉近,或许她觉得毓嶙眼熟只是眼熟而已,但并不代表他们就一定要有结果。
皇权,这个名而不实的东西,只有受到忠心与心甘情愿成为仆人的人追随着的人才能得到该有的权利,哪怕那个领导人一句让他去死,追随的人也毫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