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鸽,你这洋葱太厉害了吧?”
清儿擦擦不断往外流的眼泪,把脸转向白鸽,问道,
“差不多了吗?”
“可以了。”
小白鸽看着她通红的眼睛说道,
“夫人,接下去就看你的了。”
“没问题。”
虽然眼睛酸得睁不开,她依旧斗志昂扬,杨月,敢去大王面前告状,她可不是好惹的人。
“大王……”
她一来到大殿,看到跪在地上杨月,她的肩膀一上一下,不时用衣袖擦擦眼泪,看她的衣服,早已换上了一身素白的衣裳,但头发也只是简单梳理了一下,便料想到她不想要让嬴政看到她狼狈的样子,但又得以一种受伤的样子来寻求怜惜。可她林清儿可不一样,她没有那么多的顾虑,所以要说惨,绝对美人比得上她现在,这才有了入门那一声凄厉的大喊。
赵政和杨月明显被她镇住了,毕竟她现在可谓衣衫不整,头发乱糟糟,眼泪犹如滔滔江水,脸上的几条红色痕迹显得格外耀眼。
“大王,你处罚我吧。”
她跪了下去,
“都怪我,杨美人到我那边要人,我本应该给她的,这是第一条罪状;她要打我,我本不应该还手的,可我还是忍受不了,这是第二条罪状;杨美人打我之时,白鸽是我侍女,她护主心切,本没有错,可我却没有及时制止她,这是第三条罪状;民妇今天就是来领罪。希望杨美人能够原谅民妇的过错。”
说着,把头磕到了地上,这也许是杨月所意料不到的事情,所以她便急着开口道,
“大王,妾身并没有打她,她身上的伤并不是我弄的,是她自己……”
“够了!”
赵政似乎在生气,唬得杨月也不敢再说下去,这倒乐了清儿,毕竟她可是来领罪的,杨月就算是再有理,那现在也只是处于被动的地位了,毕竟她可是比较惨一点。
“谁让你却襄阳院了?寡人已经把那个小宫女赐给她了,怎么?你不满寡人这么做?”
赵政的一系列发问,弄得杨月哑口无言,
“大王,她的伤真的不是妾身所伤。”
“你是说她把自己弄成面目全非?林氏主动来请罪,你竟然还有脸来让寡人为你做主?”
赵政愠怒地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杨月,
“大王,妾身……真的没骗你。”
“够了!从今天起,罚你禁足半年,没寡人的允许不得踏入襄阳院半步。”
清儿不得不佩服,做个大王真好,随时都可以主宰别人的命运,就算平时嚣张跋扈的杨月,在天子的威严下也始终不敢吭一声。
“大王。”
她抬起婆娑的泪眼,以一种自认为十分真诚无害的语气说道。
“民妇以为如此处罚不当。”
“哦?”
有那么一瞬间,在那严肃的眼神之下透出一丝柔光,但她却逃避似地垂下眼睑,
“我是一个医者,若是禁足半年,那就算是健康的身体也必然会因为长期禁锢在一个地方而出现问题。”
“那你的意思是让寡人饶了她?”
赵政的嘴角似乎微微翘起,浮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大王。”
她并不决定回答这个问题,她又不是白痴,此时还为杨月求情,
“若是多运动的话,那必定会有利于身体健康。民妇就经常抄抄经书,浣洗衣服,搬搬花盆啊等等。”
她的话刚说完,一道怨毒的眼光便落在她身上,
“很好。来人,把她拉下去,从现在起,杨氏到浣衣坊劳作半年,所有人不得帮她,不然杖毙。”
一句话,直接把杨月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此时她不想哭也得哭出来了,清儿可怜地目送她被侍卫硬生生地拖了下去,随后耸耸肩,投给她一个爱莫能助的得意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