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还好么?”缘浅一脸关切。这样的情况自己仿佛已经习惯了,不小心看到自己的脸,然后心里绞痛,连脸上都冒出了冷汗,她心疼的拿手帕为杜衡擦掉,然而除了做这个自己好像什么什么都做不了。“不然你先进去吧,我去医院再拿点药回来,不是说上一次的药吃了之后有好一点吗?”
送走缘浅,杜衡关上门,将自己关进一片黑暗中,伸手抚上胸口心脏的位置,只有在这样的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心好像才不会痛。
“怎么,想放弃了?”黑暗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身影慢慢的从黑暗中显现出来,是一个身穿深色斗篷的男人,在一片漆黑的空气中,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他伸手握住杜衡的手腕,一下子把他拽进更深的黑暗中,“是因为一直没找到最后一朵荧芙朵么?”
杜衡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紧紧抓着那个人的手,跟着他往房间深处走去,手指的触感传来一些不同,就在那个人手背上,他好像碰到了一条疤。是什么样的疤呢?对于这个人自己的了解并不是很多,只是在几个月之前的某一天,他就突然出现在了这个房子里,说他患的这种病叫痼愁,平时并无大碍,只是一有伤心事心中就会绞痛难忍,而他,有办法治好他。
“这种病,只有七株风干的荧芙朵才能医治。”
或许是他身上图案神秘精致的袍子,又或许是他深邃漆黑的眼睛和平静的话语,总之自己就这样相信了他,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
这个人总会在行动的前一天,像今天这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给他采药的工具——一副铁具手套,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总会写一个地点,每一次他只要到这个地点,就会在那里找到一株有着莹蓝色花苞的药草,然后他就会戴上神秘人事先为他准备好的铁具,将这种叫荧芙朵的花摘下来。
戴上铁具的手指无法灵活活动,因为重量的限制,整条手臂也无法自由移动,他也曾经不解,为什么一定要戴上这样一副铁具。神秘人再三强调一定不可以用手或者其他部位的皮肤碰触荧芙朵,他解释道,这种花朵有剧毒,亲眼看到它绽放的人会双目失明,所以没有人看到它盛开的样子。同时因为它喜温热,在人手触碰它的时候可能突然绽放。所以为了避免失明,采药的人总是用冰冷的铁夹子去采它。
他记得那时候,神秘人轻声的叹了一口气,有些阴郁的说道:“这种花,终生与温暖无缘,除了我的。”
伸手接过那个人手中的纸条,“终于是第七株荧芙朵了么?”既然七株风干的荧芙朵就可以把自己的病治好,那么现在,就差最后一朵了,杜衡心里竟然生出兴奋和紧张,手也微微有些颤抖,他打开纸条想看看这一次是在哪里,不想却看到了让他奇怪的东西。纸条上写着:珞香铺染柒
珞香铺?不是自己去买香的地方么?他现在还记得那种闻了有好梦的香,他总是在自己采药的地方焚上一炉。这也是那个人说的,他说荧芙朵这种药很珍贵,最好这样让其他人睡去,也免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是现在珞香铺的名字出现在这纸上,难不成是说最后一朵荧芙朵在珞香铺?
好像看出了他在想什么,神秘人轻蔑一笑,凑到他耳边:“那个染柒,就是第七朵荧芙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