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落地,巫启悦便是先一步的走到,依旧是一副如神一般的静坐在院中石桌前的安予灵身边。
屁股未落便是直接开口的问道;予灵,花借雨和画上的女子,还有恋无心。他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啊?你直接告诉恋无心呗。
安予灵却是不似往常那般的要呆上半晌才回答;而是直接的回了一句让恋无心窒息的话,是他有所发现却不敢面对的话;花借雨恨恋无心。其中的原由故事太长。随即眼神瞟向恋无心继续道;你自己去问花借雨吧!最好是在看了炉鼎之后,以据当面问?
说完的安予灵依旧是一派静静的遥望夜空,眼眸里的深邃照应了夜里繁星。一双眸子看起来如宇宙一般的浩瀚无垠。
一旁的恋无心此刻双手紧握;一双红绿的眸子散发着暗淡。因为他听到了他最不想面对的话;三皇子恨他,为什么?恋无心其实心里明白;这么多年他虽然蒙住了双眼,但他剩下的四感很强。花借雨偶尔散发的敌意他是感受到的,他只是每次给自己找了借口,使得自己忽视罢了。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了,那时候他们都还是稚子不是吗?
恋无心在安予灵安静后不会,便从怀里取出来黑丝带蒙住双眼。随即便向着安予灵微微躬身,也面向一脸担心他的巫启悦淡声道;启悦姑娘,告辞。不等巫启悦开口便飞身离去。
而巫启悦看着恋无心离开的方向,心里的担忧更甚。她觉得恋无心此刻给她的表情比回来之前更加疑虑了。于是便转身走到安予灵面前再次问了起来;予灵,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安予灵收回自己的视线回望着巫启悦平静的说道;可信度,有些事情必须是当事人承认,才能让其真正看清。启悦,这句话用在恋无心身上很合适。
巫启悦自然是听明白安予灵话中的意思,这段话是当时她们在现世上心理学课时所学的。那节课老师以很多心灵刺伤导致心灵扭曲犯罪的故事案例向我们授课。其中一个故事讲述中便有受害人曾有外人告知他事实真相,可是因为受害人的不信,直到最后事件终结时没有缓转的余地。
而被害人不信的原因,便是故事中另一个当事人与他的关系一直表面上很好,让他不想去面对黑暗中无形杀机,而另一个当事人却是早就在心底埋着一种心理扭曲实施着心里犯罪。对他而言,他所针对的人只要在做着他心里想看到的事,便是最成功的报复。这其中原由便是由两人间最早不识却因一些主因而结下了仇恨。于是便进行接近饲养性心里复仇。
巫启悦回想起内容便很是惊讶的问安予灵说道;你的意思是,花借雨是个心理变态。他对恋无心一直在进行心灵上安慰的饲养性复仇。
那时候他们两个都是孩子呀,怎么会结仇了?巫启悦双目紧盯着安予灵,满眼的不解和着急。意思便是让安予灵快点告诉她。
安予灵虽然无法看到巫启悦的心,可从她那种想要答案的眼神中,是那么的直接的眼神中。她觉得即使她看不见巫启悦的心中所想,但也能莫名的了解她。难道这便是那时心里学课上她最不能理解的那一章。眼睛在人无意时,是读心的大门。动作在人想掩饰时,是谎言的明示。
她从来只要靠近人便可知其过往现今,所以她不能体会那种观察入心的方式,自然也不会想着去理解。不过此时她好像能理解了,这种感觉或许也不错。
安予灵的思考呆滞在巫启悦眼中早已是习惯,不过此时她真的很急的想要知道;于是便双手扯住安予灵右手的长袖急切的说道;予灵,你别发呆了,你快告诉我啊。
安予灵被摇晃,轻轻的叹口气悠悠道;是因为那画中女子,名叫凤惜雨,也是花借雨的生母。不过花借雨在十年前的花雨节晚上,在凤惜雨危急关头,他趁势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理由是因为恋无心。也可以说是凤惜雨自己所导致的。其中细节实在太长了。你只要知道我为什么让他认清的原因就行了。语气平静淡然。
巫启悦听了这样一番平淡的话却是一点不平静。花借雨居然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那得是多变态啊。不由的心中鄙视眼前的人;你倒是淡定。我可是急啊,故事就听了一丢丢,不过这到底是为什么呀。花借雨为什么要因为恋无心杀了自己的生母。此刻巫启悦深深觉得,恋无心如果知道真相后,这该是一段怎样的悲剧。在恋无心心里该是很在乎他的惜雨姑姑和花借雨的。最主要的是那时的花借雨他还只是个小孩子吧?是什么样的仇恨能让他这样的孩子变的如此残忍。
这一夜巫启悦都没有睡好,只是梦魇浅眠的挺到了卯时。正待让内心平复想再度安睡时却是被安予灵给阻止了。
启悦,快醒醒。快醒醒。安予灵一边说着一边摇晃头闷的巫启悦。
巫启悦迷糊的看着朦胧中绝美如神安予灵,一晃眼便变作了另一幅模样,同样的绝美如神,同样的眼眸深邃如繁星。同样的银发如瀑。可那模样却是更甚几分,散发着干净,神圣,不可碰触。嘴里便嘟嚷的喊了一声;清灵子。
就是这么一句,让床边的安予灵为之一振。她从启悦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的她想要回一声’嗯。好像这个名字是属于她的。不过也只是一瞬便恢复了过来。继续叫着巫启悦。
巫启悦也很快便醒了过来,大声抱怨道;予灵这么早你叫醒我做什么啊?天都才蒙蒙亮。我前半夜都没睡好,老是梦见花借雨变态的样子,吓死我了。
安予灵没有即可回答,而是一手扶上巫启悦的脸上,一道温润的紫气便流入巫启悦脑中,顿时将巫启悦脑中的闷气消散。整个人变得清明开阔。
就这么两眼无辜的抬眼看着安予灵。巫启悦的心跳有些加速。怎么回事,为什么她那种觉得眼前人是男子的感觉又来了,而且她还泛起了花痴。赶紧摇摇头巧妙的移开自己的脸一如往常的问道;这么早把我叫醒做什么?巫启悦会这么问主要也是安予灵只在有重要的事才会如此,平时都是等她睡到自然醒。
安予灵只是平静的回了句;再过一个时辰你要主持花祭典礼。
语气平静的这事根本不是事的样子。
而就是这样平静的话让在床上的巫启悦整个人跳了起来;对啊,她差点忘了今天要去主持什么花祭典礼。都是那个该死花时熏,让我主持也就算了,什么情况也不说明一下。我这没头没脑的要怎么弄啊。焦虑此刻便是巫启悦唯一的心境。
而安予灵依旧平淡的又说了一句;我叫了个丫鬟帮你打扮,一会我带你飞过去。说着便一个人走了出去坐到院中石凳上一如往常的如玉瓷一般的摆在那。美不可亵。让从她旁边经过的人都跟丢了魂似的艰难移步。
房内的巫启悦也因为沾了安予灵的光,丫鬟很是精心打扮。所谓人靠靓装马靠鞍。巫启悦平时不施粉黛整张脸就是秀丽中不失灵动可爱的。每次的装扮都是。是什么便像什么。就像个怎么打扮都透着那种气质的完美标物。
这会却是让丫鬟打扮的格外空灵动人。简单的发髻梳于头顶。只插上了一朵白色的牡丹。两缕发柳搭于胸前。肌肤白皙如雪。一身白衣束身更是村的宛如九天仙子。当安予灵还是一袭紫衣,银发如瀑如玉似神的带着巫启悦从天而降到龙吟天梯下,立于皇上和百官面前时。巫启悦便是给人这般印象,加上巫启悦活跃的性子,谈吐间无不透着如仙的纯真美好。在配上安予灵安静冰冷的神圣至尊般的气场时。显的格外的相宜。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众人心中皆是如此认为。
当然这其中有几个不同想法的人。便是皇上花凌榭的皇威被人胜过,心中不免流露出来妒意。但偏偏他在安予灵面前不由的自卑起来,让他只能尽量避免不去看安予灵,也好维持自己的威严。他觉得这个人定是个怪物。他也定是被迷惑了。不过与国民相关,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尔反尔。
而这当中一直保持着安静清凉的水琉璃面上却是没有任何反应。整个人不似往常那般的紧贴花凌榭。而是保持着一定距离。只有那双眼眸在安予灵出现时闪过一色亮色,也只是一瞬。便归于黑暗,整个散发着等待的气息。
而花借雨则是不敢看安予灵。他每次见到安予灵都会有种想下跪阐述他一切罪行的冲动。但他对巫启悦却是充满了鄙夷。而今日站在一旁唯一没有任何表现的花时熏倒是出奇的安静,但其实只有他自己明白,心里的酸味已经快把他腐蚀彻底了。也是一种自卑感让花时熏不得不移开自己的思维。而在这当回的巫启悦却是发现今日有一个人没来,那便是恋无心,不由的心底有些隐隐担心。面上却是无波。
花时熏虽强制自己不再想那么多,但见巫启悦迟迟没反应。他便明白是自己有些过了,不与人家说明这祭礼的事项要点。正欲上前挽救。但见安予灵在巫启悦耳边耳语几句。在众人前显的极其暧昧。可这种暧昧却是透着一股神圣感。让人无法浮想。只能说谪仙的人做这种粗俗的行为都是美好的,不是肮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