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她和他的第十天
今晚的月色很冷,晚情一如既往的穿着那套没过脚踝的红色长裙在月下起舞。
皎洁的月光洒在河面上,不时的就能看到星碎的光在上面闪闪烁烁。月光隔着树照过来,将她的影子打在满布沙子的地面上。
“第十天了。”她用舞步在沙子上写下这三个字。
“嗯。第十天了。”她想还有没有下一个第十天了呢?想到这,她就会很悲伤,所以她停下舞步盘腿坐在有些铬人的地面上,抬眼让冷淡的月光洒在脸上、让视线穿过重重屏障到达透着光芒的湖面上。
游为坐在高高的围墙上,双手托着相机‘碦啪’一声,留下了在他心中最美的画面。
“十天了。”“嗯。十天了。”这是他在行走间停留的最长的地方。这里的房屋、泉水、一草一木都让他留恋,而让他最留恋的还是这里的人。
“红衣真好看。”他不时看一眼不远处的女子,不时又翻看下相机中的图片,然后他就又重复了遍“红衣真好看。”脸上的笑更明显了。
晚情将原本直视远方的视线收了回来,接着猛然转头,观寻四周:矗立的房屋岑着树的影子,便愈加显得冷冷清清。
“很奇怪那。”这些天每次她在夜里起舞时总会感觉有一双眼在某个角落注视着,可每当她想去寻找却总是毫无线索可寻。“难道是……”想着想着就感觉身后有一股凉气吹来打在她的身上,使得她全身开始发颤。
“睡觉去。睡觉去。”赶忙窜到屋里锁上门奔到床上,继续发着抖。
“没想到。她也这么胆小。”看着刚窜的比兔还快的身影,他就很想大笑一下。每天夜里她都会穿着一身红衣在或幽黑或皎洁的夜下起舞。初次见到这场面他吓了一跳,还以为遇到了传说中的红衣女鬼,谁知竟然是她。真的是又惊又喜。
每天在夜里出没的她竟也会感到害怕。真的是一个很好玩的事情。
肆十五岁那年,他们相继离去
“游为你的梦想是什么?”晚情坐在木板架成的小桥上,边看着即将垂入地平线的夕阳边问着坐在她身边的男子。
被问到的男子收回遥望夕阳的视线将其移到她的侧脸上,接着又看着脚下波光粼粼的湖面说:“拿着相机走遍全球。”
其实他还少说了一句那句话该是这样的“带着心爱的她___晚情”可是他说不出也不该去说,因为他知道她不会离开这儿就像他选择一直旅行一样,心中的执念胜过一切。
所以说梦想这个东西,你拿得起却永远放不下,无论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它都将成为你的牵挂并伴你前行。
“那你的梦想呢?”稍微弯了一下头用着十分讨喜的眼神盯着在发呆的女子。
晚情一侧脸就看到无限放大在眼帘的面容,深呼吸用来平稳自己胡乱跳动的脉搏,侧转着头用着悲伤又满怀憧憬的语气说“待在这依山傍水的地方,等待着离人的消息。”
游为看着她的表情由忧伤变得明朗最后再变忧伤,他的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捆绑住了一样,说不出的烦闷。
他知道她说的离人是谁就像他知道她为什么不会随他离开,理由相同。
十五岁以前,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老师口中的三好学生、同学心里羡慕的对象。十五岁以后,她家破人亡。原本亲如一家的‘亲戚’开始落井下石起来,她越来越孤寂、越来越叛逆、越来越偏离群体。
那么是五岁那年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她转变如此之大?他为了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走访了这个村庄的很多户人家。
他们说:“她的爸爸原是B县的县长因贪污罪被判有期徒刑15年,她的妈妈承受不住刺激疯了,后来不知怎的又跑丢了,因此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听到这些他当时就只有一个想法,抱着她让她可以找到一丝温暖,让她可以毫不顾忌的大哭一场。好像事情总不如他想的那么简单,她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女子,感情之事不爱外露,因此这一想法暂不成立。
“游小为。”
晚情一脸的无奈。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泥土,又朝着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游为挥了挥手说:“我先回去了。”走了有几步又回过头说:“别忘了明日起早些,我带你去参观B城的最后一站。”
离开的背影匆匆,身后的游为无论怎样的伸手去抓,抓住的都只是空气,一伸手又消失殆尽。
“古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情。”他看了眼西面被晚霞染红的大半个天空便满目含情的注视着渐行渐远的女子的背影说:“人间重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