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岚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估计就是说的纪兴这一家子了。一家子在杭州有个大买卖,专门倒腾丝绸香粉金钗子绣品啥的,手下绣娘没几个但是个个都是出精品的手子,打着宫廷娘娘秘方的香粉也是吸引众多大家闺秀的追捧,靠女人发财。
这两年有点dazhang的苗头,女人财也不好发。纪兴一家子打算开个家会商量一下以后的生计。
“我说,”纪兴被搀扶着落在上座,“鸳鸯楼的四儿有多久没有来进桃粉了?”纪老爷子连眼睛都没有抬便问到。
“两个月了”二女儿谨慎的回答,其实应该有半年都没有ji院来买过桃粉了,拒姑娘们说,桃粉的香味日本人并不喜欢闻,现在那种场所日本人去的越来越多,他们甚至点名说不要有桃粉香的姑娘。所以为了生计,已经没有多少姑娘用这种香了。
“两个月时间可不短了啊。”纪老爷子用手指点了点桌面,“雨花绸我知道最近这两个礼拜没有卖出一匹。”
“桃粉没有卖出去多少,但是幼淋香,香瓜子油和桂香最近出的是先前的二倍。雨花绸没有卖出一匹,但是单黑绸和单红凤绸的零售销量是先前的三倍。”大姐押了一口茶平静的说到,“庄上以前销量不好的商品如今却成了热门,咱们不用这么焦急。”
“咳咳,我也是很久都没有去过庄上了。”纪兴干咳了几声,依旧沉稳冷静。
“现在买绸买布的人大多都是外国人,尤其以日本人居多,镇上以前的买绸大户为了生计已经开始生产和日本人口味的绸布了,我们庄上的顾客三天两头来的也大都是日本人,”每到大姐说话的时候家里都出奇的静,因为在这个家里除了纪兴就是大姐纪凉秋说话最有分量了,而且纪兴也在几年前慢慢的把家业渗透给了大姐。“我认为,我们庄上应该大量的生产迎合日本人口味的绸布。”
“砰!”纪老爷子用力锤了一下桌子,随后站起被牛姨搀扶着离开,剩下大家面面相觑,大家心知肚明老爷子这是生气了。而大姐也是敢怒不敢言默默地拿起桌上的明前龙井一饮而尽。家会不欢而散。
纪凉山在家是老小,可是他不喜欢家里人叫他小六子,这个家只有大姐和父亲叫他凉山,他觉得这才是一个弱冠男子应该有的称呼。
“小六子!”四姐纪凉玉与他仅差两岁,是纪老爷子和三媳妇儿未过门的产物,纪老爷子本来只有一妻一妾,但是因为老爷子四十五岁生日那天酒后*****把家里的卷帘摇扇女工当成了自己媳妇给上了,不知是时候刚好还是另有原因,老四诞生了。老四是和其他姐姐不一样的存在,喜欢男孩子的东西,尤其早熟,八岁就喜欢晚上偷窥老爷子和媳妇晚上行房,有事没事就喜欢追着野猫看jiao配,看到她经常早出晚归就知道jiao配的时节又到了。他可以说是小六的xing启蒙老师,导致小六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和老四偷看姐姐们洗澡,看的时候还时不时被老四问,有反应了么。。小六的摇头经常遭到老四的鄙视。
这不,春天又来了。
“小六子,迎春花开了你看见了么,迎春她家的大白猫又一晚上没看见影,”老四蒲扇着大眼睛,一脸****“我发现这附近没有一个猫仔长得像大白的,难道这么多年大白都没有对象?”老四笑的更皎洁了。
“不可能,”说话的是纪凉山“也许咱这附近的母猫性子太烈了呢,想上上不了。”
“你太天真。我才不信一只成年的大公猫没有偷腥的那一天。”
“我就不信。”纪凉山把身边包书的布包拎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地上太凉了,谁愿意在这么凉的地上行云雨之事。”
“你去哪里?”
“上学堂。”
学堂的氛围怪怪的。大半个班都没有来。
“先生,今天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没有来?”凉山背了有一会儿书了先生才来。
“哦,凉山啊,明天不用来了,咱们这个学堂先停几天。”先生说的有些勉强。
“先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么?”
“唉,民族不幸啊。。凉山啊,回家吧,不该问的别问。”
“先生。先生保重,凉山先行告退了。”
凉山没有直接回家,他漫无目的的闲逛着。现在的杭州越来越不太平,他越来越活的不自在,本来还可以在书本里寻找安逸寻找刺激,可以是现在,连书也读不得了。他有点想哭,但是眼睛干干的,想笑,但是没有任何一条神经可以牵动嘴角一丝肌肉。难道现在不是读书人的天下了?还是,又到了时势造英雄的时代?凉山想到这里不由得兴奋了一下,一股热血直奔天门。脸上火辣辣的一个时辰才消退。
抬头瞧见了西斜的太阳,有点晕,这天越来越热了。。
一场大雨带来的是越来越闷热的天气。
“这么快就到五月了”老四在院子里偷懒倚着扫帚,百无聊赖的和凉山聊天。“大白也没回来过。”
“你干嘛老惦记大白,他上的又不是你,你在这守什么活寡。”
“欸,这你就不懂了,我这叫积累经验。”
“家里并没有想给你说亲的,你得再等几年呢。”纪凉山把手伸进了荷花池,几条金鱼吓得赶紧逃开。
“你说,我是你亲姐么?”老四突然踢了纪凉山屁股一下,吓得纪凉山差点掉到荷花池里去。
“纪凉玉你是不是疯了,我掉下去怎么办!”纪凉山双手抓住池子的边缘,满手的湿泥。
“我总觉得我不会嫁到河桥镇里,可能会嫁到西湖边上的小村庄里,那里多美啊。”老四没有理会纪凉山的话,一边扫地一边说着。
“你以为你是白蛇啊,你顶多是被封禁的长虫。”纪凉山挠了挠胳膊上蚊子叮出的大包,用指甲掐了个十字。
5。“追丫的!cao,不gansi丫的我他妈不姓展!”劈了扑撸的一顿狂追领头的高个子小子一脚就把前边玩命跑的矮个子小子踹躺下了。顿时尘土飞扬后边的一帮对着躺下的小子一顿乱踹,惨叫声连连。
“敢偷柳芽儿的钱,活腻味了吧你,看他妈你还敢不敢!”一把扯下被揍小子手里死攥着的荷包,展卓抖了抖包上的土,打开荷包查看了一下里边的东西,“cao,怎么就这么点儿钱?!你丫是不是昧了钱在身上!”踩着地上小子的手腕,恶狠狠的盯着“给我搜!”说时迟那时快,几个小子停下手在躺地小子的身上一顿乱摸。“卓哥,我真的没昧下钱,荷包里就这点儿,我还没,,没打开看过呢就。。被你逮着了。。”
“停手吧,”展卓蹲下身子,像看狗一样看着倒地小子,“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以后别干了,再有,以后看准了再下手,我的人也敢碰,没有下次懂否!”展卓伸手大力的扯着倒地小子的脸皮,“啧,细皮嫩肉的出去卖多少挣钱,非得干这种事儿。别介了昂以后。”说着手伸进倒地小子的裆里,摸索着,倒地小子瞳孔都放大了,一脸憋的通红。几秒钟之后眼泪就下来了,“哥,这可是我命根。”话还没说完,展卓从倒地小子裆里暗兜摸出几个银元,“这几个子儿就是你命根子了?你的命可真贱。”展卓指尖玩弄着那几个银元,头也不回的走了,“哥儿几个今晚醉香楼,我请。”一大帮人像赶鸭子一样的走了,领头的“鸭子”吹着口哨“小白菜儿呀,地里黄啊。”听着听着,倒地的小子放声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