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家的姑姑可非一般女人,她有她自己的理想,而且一直在为理想而努力,从嫁到上海,入了谭家,姑姑都是设定好的棋路。
谭家的老爷子高寿,膝下无后,与童家是世交,一次到童家做客,姑姑便入了他的眼,知道年龄差距,也没有敢提,只是到童家的次数频繁,总是带些新奇的东西讨好姑姑,后来姑姑在上海读书,便入住了谭家,看出谭老爷的心意,索性就直白的说了,可以嫁入,但是,百年之后,谭家的财产归于姑姑的名下,谭老爷哪里在乎钱财,即可答应,就这样也没有多久,谭老爷就殁了,姑姑算是成功了第一步。
谭老爷死后,姑姑没有闲着,用钱稳固了谭家在上海的朋友,又打通人脉结交了更多的新朋友,没多久,谭家的新主人就在上海的人脉圈里站住了脚,这是第二步。
至于谭馨雅,不过是姑姑在得知自己无法生育后收养的养女,但是谭舒晨不同,是谭老爷子家有血缘的根苗,父母早逝,姑姑嫁入后,自然也唤姑姑为母亲,姑姑开始也是防着谭舒晨的,可是,接触久了,觉得他太过软弱自然成不了气候,再说谭老爷对待谭舒晨不过就是养育着,索性还是将所有的财产都给了姑姑,也就没有让谭舒晨遭遇什么难。
这次馨雅的事情,姑姑只是恨,恨着我命大老天宠着,可惜馨雅,姑姑连想都不想了,毁了的人,救回来也没有用处,只是,明明毁掉的是我,却出了这般差错,定要追究的。
天际还是没有放晴,污浊的云布满天际,压抑着人心不得喘息。
光之坐在书房内看着书,宅子内的仆人进来,示意了一下,说道:“少爷,鬼言棠差人送来的信!”
光之没有动,也没有接过信,只是开口说道:“放下吧!”
仆人示意,退了出去,光之停顿了一下思维,才缓缓的放下书,将信拿起,拆口,信纸上清晰的几行字:见面,西口茶馆三楼,雅居阁!
放下信,光之起身,就去付了约。
雅居阁内,淡雅的茶香四溢,两个男人对坐着,光之看着夏殇,夏殇也是如此。
夏殇先开的口,说道:“我与寂寞幼年时相处一段,结下一点缘分,此次,托福,她没有事,如果不是遇见我,不知道光之少爷是否也能保她平安!”
夏殇话音落下,眼睛盯着光之,却顷刻间嘴面邪魅一笑,手腕里突然出现一把匕首,直接刺向光之的胸口而去。
匕首的尖头越发离近光之,夏殇疯子般的血气便上扬,生生的是要结束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命,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噗呲,咣当!”
太快的无法反应,声响突然而起,夏殇似乎被巨大的力气掀起,然后退落到后面落下的时候竟然将身后的椅子砸的粉碎,随即一口血喷涌而出,才算停止了表演。
夏殇停顿了一下,思绪才聚拢而回,只能先动眼睛,看着眼前毫发无损的童光之,静静的呼吸,然后缓缓的坐下,拿起水杯中微晃的香茶一饮而尽。
夏殇第一次有了怕的感觉,他盯看着童光之,仿佛刚才一切如梦,甚至潜意识中还是无法相信,刚才被童光之教训了。
“嗯,啊!”
夏殇的能感觉到内伤不轻,纵然硬朗,可是,也是血肉之躯,这生生的被童光之如同扔鸡崽子一样,这滋味百般难说啊。
光之放下茶杯,看着夏殇说道:“你不过只是痞子一个,没有出息的,你眼中的世界狭小,又能带给寂寞什么,她是以后童家的少奶奶,你们两个世界的人,既不要怀念也不要再见!”
说完,光之起身,便走出,夏殇久久的坐在地上,突然沉静下来,不在有怨,更加不再有不甘心,竟然心中升起忧伤。
光之还未走出茶楼,就在下面看见夏生,即可,脸上浮现笑意,手面抬起,示意夏生过来,夏生即可照做着,走到光之身边。
光之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夏生,然后看着夏生的眼睛说道:“莫要挂念你姐姐,她自然有我,以后也是有我的,你跟了鬼言棠,他得罪了上海帮,要逃路的,以后的路走的太窄没有出息,给你指一条明路,在信中写着,去上海可以找到这个人,已经打好招呼了,可是成不成得了气候,只能看你们的命了!”
夏生看着光之,点了点头,光之一笑,没有多言,只是抬起手面摸了一下夏生的头,就离开了。
夏殇缓缓的从楼上下来,夏生抬起头,即可上前扶去,夏殇看着夏生手面的信,问道:“他和你说了什么?”
夏生如实的重复了一下,夏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吐出,无奈的笑道:“你姐姐是走了什么运,遇到这样的人,真是命啊!”
深夜,光之依旧在书房中,一封信落在眼前,写着:“谭馨雅已经被卖到南洋-方卓晟”
光之面无表情,而是拿起一旁的毛笔,从抽屉中拿出红色的朱砂少许沾染,在信中谭馨雅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叉,轻轻吹干,再次将信装起来,便起身离开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