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小丫头来园子找我,说老太太唤我,有空去一趟。
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到园子的湖边采摘了一些荷花,来了厨房,用了整整两个时辰做了清淡可口的荷花蒸糕,掀开锅盖后,大体估摸着老太太午休的时间已经过去,应该醒来,便趁热将做好的蒸糕放入食盒去见老太太。
果然,一进门便已经看到老太太在祠堂中礼佛念经,小丫头看到我便唤声而起:“寂寞来了!”
我微微点点头,直接进来厅内,然后轻巧着动作唤声让小丫头过来,告诉她去给老太太泡壶绿茶,唯有这绿茶和荷花蒸糕才是绝配。
不一会,我站立着身子,老太太已经拿着我的荷花蒸糕送入口中,又端起绿茶缓缓喝下,连和我说话的空闲都没有了。
待三块蒸糕已经吃下,我便不得不开口说道:“老太太,差不多了,再多吃一块就腻了,不如放着晚上宵夜再吃吧!”
老太太点点头,我一个眼色,小丫头即可收了糕点,我又将绿茶斟上,奉上,老太太喝了下去,便舒心的喘了口气息。
“本想有事要和你说,可是,吃了你的东西,哎呀,让我这个老太太都不好意思说了!”
“不过,寂寞啊,这荷花蒸糕做的比婆婆还要好,你看让我都这般不顾及脸面贪吃的不行了,呵呵!”
老太太看着我,却如同孩子般性情,不过是区区一个荷花蒸糕而已。
“老太太真是夸奖我,还是婆婆的手艺好!”
我虚心的说着,这糕点还是和婆婆学的,怎么会让师傅没有立足之地。
“寂寞啊!”
老太太看着我,再次唤声而起,然后说道:“我这个老太太问一问你,我们童家信得基督教,光之的父亲一生,只娶了光之母亲一个女人,可是童家也并没有说一定要按照基督教的一夫一妻制度而娶妻,若是光之不娶你为正妻,你可愿意给光之坐小!”
老太太的话语终于说出,我知道她找我来定是有事的。
我没有即可回答老太太的话语,便听见老太太又说道:“也许光之可以随他父亲那般娶你为正妻,可是,童家如今不同往日,要打开封闭旧路,开创新路,自然在光之婚姻这个问题上,会有很多的可能,我这个老太太就是想知道你的想法?”
老太太终于还是找到我了,我心中徐徐的不安,因为童家对于我和光之的事情,长辈们竟然从来未曾过问,也许是对光之的极度信任,还有便是童家的思想不同于传统的社会。
可是老太太终归还是传统的,我知道定有一天,在某个时刻她会找到我的,也许,此刻问我,便是因为谭馨雅的关系。
即便,在光之的眼中她交横跋扈,可是,她的家势毕竟在那里摆着,如果不是童家绝对的尊重光之,我想早已没有我夏寂寞的存在了吧。
我看着老太太,她慈祥的眼目,虽然已经年过古稀,却依旧精神焕然,神清气爽。
“寂寞,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么?”
老太太看着我,她是精明的,面对她,我到是静心不慌,而且更加不会做作,弄假,她亲切的仿佛就像我的亲奶奶一般。
“老太太,我喜欢光之!”
我内心的感觉直接而出,眼睛毫无游离的看着老太太继续说道:“可是,我却从未曾奢望可以嫁给他,不过,若是有一日这会成为现实,那么,如老太太所说的,我可不可以做小?”
讲到这里,我停顿沉思了一下,缓缓梳理了口气,便抬起眼睛看到老太太说道:“我是不会嫁的,我,夏寂寞只做童光之的正妻,并且,如老爷和夫人一般,一生他只娶我一人,若是光之做不到,我便不会嫁给他,而且,会,远远的离开他!”
话语从我的口中说出,我不知道我何来的勇气,却也莫名我竟然蜕变成了勇敢的夏寂寞,再也不是那个无法左右自己命运,而在阴暗的雨中,冰冷空气里,用眼泪告别父母的,那个悲惨的我。
话语落下,老太太竟然笑容而起,然后,依旧慈祥着面容,点点头道:“嗯,这样坚决的心到是能入得我的耳中,也能落然于我心!”
我惊讶着,老太太竟然没有生气,而我确是如此这般的大胆。
“老太太!”
我唤声而起,话语还没说,便听见老太太看着我又说道:“若是你成了我的孙媳妇,我日日有好吃的荷花蒸糕,还能用心的将绿茶配上,甚至在恰当的时间出现,这般细心,贴心,要比拥有无尽的荣华富贵来的实在,再说,光之爱着你,心心相容,一家和睦,岂不是大富大贵,我老了,要的东西不多了,儿孙的事情,自然又他们自己做主,我干嘛去左右别人的人生啊!”
老太太一笑,又似孩童般说道:“我虽然老了,可是不糊涂,寂寞,有时间,常给奶奶做些荷花蒸糕吧!”
我站立,一时间心中一股子无法言语的暖意而生,这童家,童家的老爷夫人,还有眼前的老太太,和光之,我夏寂寞究竟修的几世的德福才会遇见他们,这般阳光普照的生活,让我如梦一般都觉得不真实了。
夜晚,晚饭已经摆放在光之的屋子内,听见动静,抬起眼睛,光之刚刚进来屋子,看见我微微一笑。
我唤声而起:“洗过手,就准备吃饭吧!”
光之已经走到水盆边,我也走过去,将毛巾拿起,准备递送给他,却听见他柔声开口说道:“给老太太做荷花蒸糕了,哪一日,我也要吃!”
他的话语落下,我便诧异的看向他,一副莫名的样子。
我知道他整日的在葡萄园中工作,怎会知道。
他笑容而起,看得出心情极其的好。
看着我莫名的样子,便笑起说道:“夏寂寞,我即便不在你身边,你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你要老老实实的,哦,还有,记住,你和老太太说要是我背叛于你,你便一走了之,远远的离开我!”
光之突然邪魅而起,看着我,然后脸面愈发的离近于我,说道:“你记住,一辈子你-夏寂寞,都休想逃出我童光之的身边,永远,永远也不要想!”
话语落下,我的唇面已经被他覆盖上,才清楚的知道在老太太面前的逞能的话语,到他这里便如同青烟一般,都消散开,再也没有任何的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