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依旧摆在少爷的房间内,这一段时间,只是个别几次和老太太一同吃饭,其余少爷全部都在屋子内用餐。
我无精打采,面上依旧模样,可是内心却堵堵的。
为了白日里大小姐教训芳芳的事情,也许吧,我不太肯定,可是突然间没有了往日的随心。
母亲说人要长大就要经历,我抬起头看着灯火明亮的房间,有些眩晕。
我看见镜子走了过去,站立在前面,镜子中折射的我,让我有些陌生,这还是那个穷瑟的小丫头吗,已经不是了,我竟然乱了方寸,让自己差点忘乎所以,真该死,夏寂寞,你真该死。
一股子焦躁,一股子悲凉,一股子莫名的烦恼,让我皱起眉头,夏寂寞啊,你别走错,别走错了。
“寂寞!”
他的声音响起,光之少爷进了屋子,将我思绪拉回。
我顷刻间收回了所有的乱态,我依旧是夏寂寞,伺候少爷的丫鬟。
“少爷回来了!”
迎合了他的唤声,我自然的走过去,抬起头逼迫自己看他的眼睛,我的脑袋瞬间清凉,我要让自己清醒,我平稳着呼吸,好像一下子将自己完全调整过来。
“饭已经好了,少爷用餐吧!”
我很是自然的说着,现在,此刻,这个屋子里是童家的大少爷,和一个卑微的丫鬟,没有别的,一切的杂质被清醒的我挥手撒散而飞,再也不会出现了。
少爷开始用餐,我站立在旁,静静的等待着。
“寂寞!”
他回过身,微微的笑着,一副大男孩般调皮的模样,然后说道:“这汤味道好怪!”
我看着他的模样,突然间眼眶湿热,内心疼痛,好像我接下来的举动会让他心疼一般,当然这只是冥冥中我的感觉,可是我却如此相信我的感觉。
瞬间的感受划过,我平常着面容,似乎像母亲说的一样,顷刻间长大了般。
“少爷,这个汤明日我让兰姐换掉,可好!”
“这个汤没有怪的味道,是少爷想让寂寞喝掉才这样的说的对吧!”
“寂寞谢谢你,可是我不想要这样的怜悯,因为我怕!”
我眼睛看着光之少爷,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表达的无限清晰。
我将窗户纸捅破了,这样我便心死了,至于少爷,也许是无所谓的,或许会因为这样而将我厌烦。
话语停落,光之少爷看着我,慢慢的褪去调皮的模样,无言无语,然后缓缓的转过身,静静的吃饭。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轻松些许。
就这样,就这样最好,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便是没有结果。
几天了,少爷再也没有从房间内用过餐,我伺候他的时候,只是简单的对话,过往的一切仿佛是场梦,不真实,未曾存在。
偶然间,在大厅的饭桌上,听见老太太调侃他说:“怎么这几日不在房间内用餐了,想奶奶了,愿意来陪我这个老太太了!”
光之少爷微微一笑,然后回答道:“嗯,想奶奶了,在房间内用餐久了,也厌烦了!”
我站立在一旁,听入耳朵中,没有什么感觉,却又莫名的有些感觉,真是矛盾啊。
隔了几日,在长廊的庭院,我再次看见芳芳。
我微微一笑,她也如此,没有像以往那般小兔子似得欢样,好像一下子也长大了般。
“上次还没有问你,不是在葡萄园吗,怎么在宅子里了,还在大小姐哪里?”
我拉着芳芳坐下,然后等着她的回答。
她微微一笑说道:“不想在园子里干活了,没有意思,便和管事的说了,正巧大小姐那边缺人,我便去了!”
她说着话语,也没有了往日的那股子欢劲,我感觉她有些不一样了。
“芳芳,你没事吧!”
我觉得这话问的多余或是不贴切,却还是开口关切的问了。
她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然后缓缓的转过身,看着我说道:“没事,能有什么事情,我们都是做丫鬟的!”
我微微皱起眉头,一种悲伤而袭,刚要再开口,便听见芳芳开口说道:“我走了,活多,耽误不得!”
话语落下,芳芳便已经走起,我看着她的背影,一种陌生感和疏离的感觉,但我并不确定,是不是我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