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寒姐姐给了一个闯妙语阁的男人计策。”
“一个男人?”软塌上的男子睁开眼,嘴角的笑意泛开来,如梦如幻。
“门主,木阁主来了。”婢女在门外禀告了,就退到门二十米之外,风清门的人都知道,门主不喜欢别人进他的清暖轩。
“幻儿,你下去吧。”
“门主。”她是想亲眼见门主教训木谨寒一次的,从她入风清门,就从没见门主责备过她。明明她闯祸最多,可门主总是一笑置之。
软塌上的人不再说话,木谨幻乖乖站起来,退出去。
“卿尘。”我缓步走进清暖轩,他躺在软塌上,衣襟半敞,露着锁骨和半个胸膛,白衣散在塌上,塌旁轻纱拂动。
我不知他是不是睡下了,六年了,我依然辨别不出他醒着,还是睡下了。
“寒儿。”他睁开眼,一手拄着头,薄唇轻启,温雅绝代。
“听谨幻说你要出门办些事情。”我坐到塌上,他对我向来是纵容的,若是换了旁人,碰一下他的床塌,再抬眼早就移到了门外。
“寒儿想与我同去?”他的长指拨开搭在身上的一片衣角,指间从胸口蹭到了锁骨,似是无意为之。
我看在眼里,淡淡一笑,“我走了,妙语阁怎么办?”
“无妨,寒儿若是想去,就让妙语阁谢几日客。”他弯动手指,示意我到塌旁坐着。
这不是第一次,面对面这样近的看他,我曾经伸手探过这张脸,没有易过,可是这张脸似乎生得太惑人了些。
整个屋子漫着清幽的味道,这是他用药草和花粉调制的香料,独一无二。
“那谨幻可是要闹翻了天了。”
鼻子被他刮了下,“你呀,总是拿别人当借口。”
我浅浅一笑,不再答话。
不止一个人偷偷问过我,卿尘是不是对我有意,才会如此百般宠惯。风清门里别人不清楚,我却是知道的。他爱的那个人,叫楚梦旋,连恒派曾经的掌门。
门里的下人误会也不是全不来由,可卿尘对谨幻也很好。我比谨幻早入门两年,武功虽不是他亲授,也都是从他的书阁里学的,就连谋算之束大多也是受那些书的启发。算起来,能到他的书阁里学武学的,也就只有我和谨幻两人。
在他的清暖轩里呆久了,总是会有浅浅的困意。我缓声道:“我走了。”
卿尘没有起身,慢眨了下眼睛,算是回应。
我走到门口,身后似有暖风徐过,才发现身上多了一件披肩,我侧过身,回看一眼,见纱幔轻摇,卿尘闲惬地躺在床上,仿佛他从未离开过。
“你落在我这里的。”他略微侧过脸,整个人在躺那里,似真还幻。
妖孽啊!真真是妖孽啊!
等我回到妙语阁,思婉知趣的没有多说什么,虽然我素日里总是挂些笑,我是怎么样的人,她还是了解的。
过了一个时辰,确定她睡熟了,我取出一件黑披风,几步腾入梅林。
月色浸着她的发,如墨如画。若是她不曾转过身来,我一定会以为她是误落凡尘,她缓缓转身,红衣长摆,冷高艳绝。
我浅浅一笑,“千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