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改造风波19-6郭董慰问
周五,打完点滴,于大勇就离开医院,直接到车间转转,三、四天了,看着这些自己一手整改捋顺的车间、一台台床子,还有忙碌的工人,于大勇心里还真是割舍不下。工人很热情问候,有个老工人直接握着于大勇手说,“你是真改革,我们工人支持你。但是,千万要注意身体啊!”感动的于大勇热泪盈眶。
大钟听工人说,于总来了,赶紧迎出来,“于总身体好些了吗?这几天忙生产计划,也没带礼物去看你!”
“好了,好了,你忙好计划就是对我最好的礼物。”于大勇扯着大钟,“走我们去生产部看看”。大钟有些不好意思,“给于总添麻烦了。”
于大勇说,“什么话?!工作争论也是正常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你什么不用说,听集团意见吧。我们生产上能力和设备改造还是要继续,并且一定要抓好。”
两人一起来到生产部,只有几个业务员在,总计划员不在,副部长也不在。看到于总进来,业务员都很惊喜,“于总好,宁总计划员今天家里有事,昨天碰好了计划。”
“好好,大家继续忙吧!我随便看看。”
出了生产部办公室,刚想往下走,迎面碰到老田,领着供应计划员正往生产部走,“于总,身体好了?”
“好了好了。”
大钟看着老田对于大勇说,“这几天田科长是最忙的,零配件严重影响生产,老田科长亲自沟通、亲自抓业务了!”
“应该的,应该的,生产是我们生存的根本嘛。”
“田科长,下班你到我办公室一趟。有些事我们商量。”老田答应一声继续忙去了。怎么这么凑巧?于大勇心里有数。
于大勇在大钟陪同下转悠到车工车间,小刘主任在现场,有工人在组织实验,看到于总大钟来了,主动停了机床,问候。于大勇说,“你们继续,车加工难关一定要突破。”
工人说,“干车加工没有难关,主要技术也没有问题,问题是我们的定额工资考核是无限额计件制,不出活,挣不着钱。”
“那就调整定额呗。”
“冯总领着人开过两次会,据说有人不同意。”
“有人不同意、谁?”于大勇边问边转头看大钟主任和小刘主任,“调整幅度大吗?”
大钟明知道于大勇在看他,却也不想出头,转向小刘主任,不得已,小刘主任硬着头皮说话:“具体谁不同意,你问问冯总就清楚了。品种不一样,调整的定额幅度也不一样。有的需调整10%,有的需调整50%。主要是这个调整定额这个活太费事,必须逐个规格计算。”
于大勇看看大钟、小刘,想说什么,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打开盖,一看是小宝,“主席,听说你回公司了,现在哪儿?郭董陈部来了,他们正找你。”
“我在车工,马上回办公室。”
于大勇三步并作两步走,赶回办公室,冯伟宝、李欣都在,于大勇赶紧上前几步,握着郭董的手,一句郭董好!眼泪就情不自禁流了出来,“好好,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想个孩子!你的部下都在看着你呢!”郭董拍着于大勇肩膀,朝冯伟宝、李欣说道,“你们先回去吧,等一会儿我再找你们。”
李欣小宝诺诺而去。
“坐下说,别委屈了。你也有责任!当了总经理不是工会主席,为什么还亲自开车送属下!说好听点是亲民,说不好听的就是暧昧!给人以口舌!”
“是。是。我知道错了。”
“错倒是没错,但是,必须注意工作方法。还有出了这么大事,为什么不亲自向我报告。我到北京开会,还有电话嘛!”郭董看看陈部和于大勇,“把眼泪擦干,还有很多工作等待我们!好了。我们到会议室,你通知冯伟宝、李欣,我们开个短会。”
会议内容很简单,特加公司班子要紧密团结起来,在于大勇指挥下,加快工作,主要有三项任务,一是加紧测算涨价后的盈亏情况,形成报告。二是做好6月前上半年生产经营工作,全力以赴减亏,要有新进展。三是继续深入测算各种改革方案及其资金成本,为下一步公司改革提供参考意见。但是,考虑到特加公司的实际,将外部设备社二逼改造转入集团设备公司进行。
这是什么意思?这件大地震就这样结束了吗?于大勇心里想问问结果,可是,董事长亲自来看望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吗?大概郭董也看出于大勇的心里,最后说出答案:老任太过分,安书记已经找他谈话了。并且警告他,再闹地震就处理他!关于他的工作,老同志,回集团也无法安排了,大勇你再找他谈谈,如果谈得拢就继续留在特加公司,发挥余热,如果谈不拢,就调回集团人事部待岗。老同志,和为善啊!
郭董还问了其他情况,听到于大勇说增加保险,郭董点点头告诉陈部说,要加强门卫管理,加强在办公室值班,确保领导干部人身安全。李欣、冯伟宝也是感动不一,郭董的一次深入基层慰问,就平息特加公司大地震?什么情况?!特加公司的大地震就这样平息了?
过后于大勇陷入长久深思。
特加公司这场大地震有自然的原因,更有人为的因素。自我反思,至少有三大软肋或者说是短板,必须得到注意和强化:一是轻敌,一直以为老邓走了,再没有人能轻易撬动特加公司这个位置,错!二是设备改造技术检测生产上能力等并不是自己的强项,却操作过急,给人以口舌。三是关键时刻没有找领导汇报,采取“消极抗战”对策,贻误战机,差一点酿成大祸!
于大勇想想就后怕。于是,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主动找任一行沟通。并且主动做自我批评:操之过急,沟通不够、考虑不周。老任也是装作什么也没有有发生过,有点感动,也有点自得,说,“大勇啊,我们哥俩共事也是七八年了,老哥哥怎么能害你呢?在设备改造、技术上我还是有经验的。少跟外部打交道,个体户谁不想赚钱?再说,我们的精度储备怎么能让外人知道?我们必须听集团的。有些事,我们多交流多沟通没有坏处。”
于大勇不想听这些事实而非的屁话!关上门、什么不改、等集团收官是最好的!他是集团人,这样多他有利。于大勇是一厂之主,不改革行吗?!于是,转移话题,“老孙和大钟为什么吵了起来?怎么办好呢?”
任一行又恢复到哲学家的特性和气派,摇头晃脑说,“这是两个犟驴,都是为工作,没有什么根本冲突,你再做做工作吧。我也私下找他们谈了。应该没有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