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馨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片脚步的嘈杂声,火把将室内顿时映的通红。她脸色一变,还真的被自己猜准确了,王府的人还是觉察到了。
纳兰馨保持冷静,准备迎接接下来的质问,接着她觉察到身边的男人明显的有点慌乱,她戏谑道:“窗户,我早已经帮你打开了。”
就在刚刚他们谈话的时候!
门发出了剧烈的响声,——男人已化成黑影以幽灵般的速度越窗而去;根本顾不得纳兰馨是怎样未卜先知的。
纳兰馨毫不意外,门被撞开后,独孤锐来势汹汹带领一帮人一涌而入。
她冷眸淡淡的扫过站在门口挟着风暴的独孤锐,厚厚的黑色长袍显得他的身材更加挺拔,眉宇间是让人不敢逼视的威严,精致的五官即使很冷酷却依旧散发着致命的吸引人的蛊惑。
室内的气氛分明那么紧张,那么凝滞,而纳兰馨却泰然自若的望着愤怒独孤锐,对于这样的阵势丝毫不以为然。
“人呢?”独孤锐俩大步跨到纳兰馨的面前,有力的大手以迅疾的速度扼住了纳兰馨的喉咙,音调不低不高却足以让人丧胆亡魂。
纳兰馨感觉脖颈传来一阵快窒息的痛,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愤怒,速度如此之快!
被迫仰着头纳兰馨一眼便望进了独孤锐怒火中烧的眸子,呼吸快要停滞的她无法出声只能忍着剧烈的疼痛使劲摇头。
屋子其他人见独孤锐发怒皆汗不敢出。
独孤锐脸色铁青,双目喷火,大手倏然收紧,纳兰馨的脸色渐渐地变成了青紫色,疼痛令她的呼吸也困难,就在她感觉漫天黑暗就要吞噬她的时候——
“王爷——”
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就在这刹那间,独孤锐紧紧呃着纳兰馨脖子的手也下意识的松开。
“咳咳……”纳兰馨剧烈的咳嗽着,由于缺氧头晕目眩的她站立不稳,贪婪的大口呼吸着氧气,模糊的视线这才开始渐渐地明朗了起来,接着她就看到了站在独孤锐旁边的怜音,怜音的眸子深处充满了恶毒以及狠辣,纳兰馨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自从第一面见到怜音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一幅怨毒的表情,女人的嫉妒,纳兰馨很熟悉。
怜音在看向独孤锐的时候,又是一副柔弱楚楚可怜的神情,纳兰馨看着她那张伪装的脸,心底升腾起一阵厌恶。
怜音白嫩的纤纤细手,在独孤锐的胸脯上上下下安抚着:“王爷,您消消气,什么事情犯得着令您大动肝火?”
独孤锐没有理会怜音的话,怒火虽然被压下去了许多,但是,双眸还是冷冽的盯着纳兰馨的脸:“本王再问你一次,呢?”
“我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纳兰馨语气淡淡的一扫而过。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独孤锐的利剑般的眸子与怒火交替着,突然他扯开了恶灵般嗜血的笑。纳兰馨的心猛的颤抖了一下, 有点困惑,他竟然这么愤怒,她将他王府的侍妾遣散,还将他一名侍妾毁容,他都什么都没有说,而且那些侍妾也没有留下,现在竟然愤怒的恨不得杀了她。
纳兰馨还没说话——
突然一道白光乍现,腰间的佩剑出鞘,长长的剑影映过墙壁,剑尖杀气重重横指纳兰馨的脖颈。
纳兰馨微微一怔,与此同时怜音嘴巴张大,做吃惊害怕状关切的开口:“姐姐,您快点说出来吧,给王爷认个错,您也犯不着为了一个男人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这样的话听起来是在劝解,其实是再明显不过的煽风点火!
纳兰馨缓了缓神,苍白的脸色波澜不起,她冷冷扫了一眼怜音冷冽复杂的眸子直射向独孤锐,傲然抬起头闭上眼睛引颈受戳—
“独孤锐,你若看不惯我,想取我性命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她的声音冷冽中带点失望,他竟然真的对她拔剑相向了,与此同时,她不停的在心底告诫自己,其实是一场假的婚姻而已,是自己真的太较真了,可是……她竟然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她每次都那么较真,换种说法就是对他的在乎。
独孤锐倏然变冷,看着着纳兰馨坚决的脸,手中的剑倏然收回反将剑刃横逼在她的脖颈上。
“别以为本王不敢杀你,三更半夜偷偷会见男人,还痴情不报,你有几个脑袋?纳兰馨——是本王之前对你太纵容了才让你如此胆大妄为!”
独孤锐音调不低亦不高却越来越冷让人寒气直冒,似乎屋内的暖炉都无法抵消他周身所散发的冷气。